深夜,銀月高高掛於空中,銀白色的光輝照亮了整個位麵。


    在深水港碼頭最為邊緣的地方,一名男子頂著海風靠在一根係船柱上,側著頭眺望無邊無際的大海,那海麵被銀白月光照耀出的美景,讓他這個生長在海邊的人百看不膩。


    過了許久,一道身影在銀月的光輝下走了過來,“大人!讓您久等了!”


    見到這道身影的到來,靠在係船柱上的男子嘴角一咧,神情頗為不爽地說道:“不就賣點情報嗎?至於搞得這麽神秘?選這麽偏的地方還約在深夜裏,難道你以為我不需要睡覺嗎?”


    “嘿嘿!真是抱歉!打擾大人您休息了。”那人不好意思的訕笑道:“不過您也得理解我們這種小商人的苦衷,這麽做還不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男子依舊不爽,對於這個回答他顯然不信,“麻煩?如果你真的是怕麻煩的話,也就不會找到我了。”


    “嘿,我這不是為了深水港的安危嗎?”也不在意眼前這位大人說話的語氣,那人笑道:“要不是為了深水港,我也不會來見大人您了。”


    “為了深水港的安危?”男子不屑笑道:“我看你是為了賞金吧。”


    那人尷尬地笑道:“哎,大人您這就誤會我了,我真的是為了深水港的安危,賞金隻不過次要的附帶品。”


    “嗬!照你這麽說,那賞金我就不用給你了。”男子臉上的神情譏諷。


    聞言,那人先是一愣,而後連忙叫道:“哎!大人!別啊!我冒了這麽大的風險!要點賞金也是應該的!”


    男子一臉不屑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還說什麽賞金是次要的,想要抬價就直說,別來這些虛的。”


    “隻要你所給出的消息是我們所需要的,那麽賞金肯定是少不了你的,如果這個消息極為重要你還會獲得更多的賞金,所以不要想獲得自己不應該得到的。”


    “明白?”末了,男子補充道。


    “明白!明白!”聞言,那人連忙答道,他剛剛的確是想要抬價來著,可惜被識破了。


    “現在我問你答,因為隻有這樣才會得到我所需要的信息,沒有問題吧?”男子問道。


    那人沒多想直接答道:“沒問題,大人您問吧。”


    “很好。”男子滿意得點了點頭,隨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獸皮紙,伸手向前一抖將獸皮紙展開問道:“你說見過這個紋章圖案?”


    見那張獸皮紙放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那人借著銀白月光觀看獸皮紙上的文字圖案,身體不由向前傾斜似乎是想進行更加仔細的觀看,可即便是這樣他也隻看清了一個大概,“看得不是很清,不過這和我看到的那個圖案相差不大。”


    “這樣啊?”男子眉頭微皺,這和他想要的回答不一樣,不過這也不是最差的答案,這使得他繼續問道:“那你看到的那個紋章又是什麽樣子?”


    “是一黑色狼頭上插有一把劍。”那人的回答很簡潔,又在回想了一下後補充道:“哦,對了。狼頭的眼角還有流了一滴淚。”


    聞言,男子雙眼睜大心頭猛地一跳,其這一次所說正是他想要回答,他感覺自己已經抓住了最為關鍵的點。


    “你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看見的這個圖案!”男子激動地問道。


    見男子如此激動,那人指著獸皮紙上的圖案連忙答道:“是三天前在來深水港的船上,無意間在一個北地人身上看見的,他把這個圖案紋在了身上。”


    “三天前!”男子沉思片刻,而後又繼續問道:“這麽說那個北地人也在深水港了?”


    “是的,他在深水港,我在下船的時候看見他走在前麵,不過他具體去哪兒了就不知道了,另外看他的衣著打扮像是北地的蠻子。”那人答道。


    “北地的蠻子?”聞言,男子不由疑惑思考起來,一個武勳貴族怎麽和北地的蠻子扯上了關係。


    蠻子是一種蔑稱,就好像是城市中的不法之徒被貴族稱之為老鼠一樣,通常是指以部落和遊牧方式群居的人,並非指生存在大山和森林之中還吃人的野蠻人。


    當男子在思考之中時,那人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他將自己知道的已經都說出來了,此時想要走但賞金卻沒有拿到,隻得在那裏幹站著吹風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厚著臉皮說道:“大人,我還有事得趕時間先走能不能先把賞金結了?”


    男子被這話打斷了思路,頓時有些不悅地看向那人,但沒有拒絕這個合理的要求,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也沒有去數裏麵究竟有多少錢直接就扔了出去。


    連忙接住錢袋,那人將錢袋打開一個口子撇了一眼裏麵錢幣的顏色,接著又輕拋錢袋掂量了一下重量,滿懷欣喜地離去了。


    目送那人離開,男子看著其的背影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月光夜色下美麗的海景,也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


    第二天正值午餐時間,在深水港碼頭區一間頗有名氣的高檔旅館內,一名身穿皮質衣褲且披頭散發的男子,正坐在旅店的大廳邊緣角落裏享用午餐,吃相對於這高檔旅店裏的人來說很是粗魯難看。


    隻見他一手抓起一塊烤肉塞入嘴中,接著另一隻手又拿起水果扔進嘴裏,如此重複著偶爾還用油膩的手抓起酒瓶喝一口,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下胡吃海塞。


    或許好似因為其吃相的緣故,那些身穿華美服飾的人們離他遠遠的,以至於在其周圍一圈的桌椅上空無一人,兩者相距不過是數米的距離,卻給人一種完全是兩個世界感覺。


    對於周圍的人怎麽看,那名正在胡吃海塞的男子看似並未在意,可實際上在吃喝的同時,他的眼睛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前方眾人,帶鞘的彎刀放在右手隨時可以觸摸到的位置,以保證麵臨突發情況他能第一時間將彎刀拿到手。


    因為身處最角落裏身後和兩側皆是牆壁,故而他隻需警惕前方的那些大肚便便的商人就足夠了,這使得他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吃喝上,不必因警惕過於分散自己的精力。


    正當他吃了個半飽時,一個剛剛進入旅館的人卻直徑走了過來,看著其的架勢像是衝著他來的,這使得他不由將右手搭在了桌上放著的彎刀刀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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