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群人還有個分神期修為的大哥,陳學鑒當即腳踏星步,迅速到了合適的地方。


    須臾間,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從高出跳躍過來。


    “砰!”


    一聲大響,濺起煙塵無數,頗有飛沙走石之感。


    想給自己來點氣勢上的壓迫……陳學鑒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目的,立刻通過戰鬥模擬,讓北極光開始分析對方的信息。


    “修為:分神期二重天。”


    沒有交手,隻能通過氣息分析出了這一點,不過已經足夠。


    分神期的修士,他也見過一些,如果與淩風那種分神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對戰,自己輸麵至少七成。但如果隻是一個分神期二重天的家夥,自己戰力全開,加上北極光,勝算至少五成以上。


    絡腮胡子手上提著一個人頭,雖然有不少血汙,但映襯著遠處的火光,小女孩還是看清楚了,立刻哭喊一聲:“族長!”


    那正是這個村子的族長,眼前局勢不妙,隻能逃走,同時也期待能引走對方的強者,讓村子有一線生機。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不但村子沒了,他自己也終究沒能逃出魔爪。


    陳學鑒抓著小女孩的手緊了緊,無言的安撫。事情已經如此,他也無能為力。


    “大哥,他……他……就是他……”


    幾個邪修忙不迭像絡腮胡子告知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陣哭喪:“二哥死了,被他殺死了!”


    “好!”


    絡腮胡子一聲大喝:“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陳學鑒微微一笑:“告訴你也無妨,白子墨。”


    “白……子墨?你不是秦家人?”


    “不是!”


    “那為何殺我兄弟?”


    “看不得畜生!”


    “找死!”


    “來殺我吧!”


    話音一落,絡腮胡子將手中人頭一扔,便拿出一柄樸刀殺了過來。


    “修行方向:金行。”


    “功法偏向:刀法!”


    “力量型修士,沒有足夠天賦支撐,速度略有不足。”


    “狂猛路線,隻要陷入僵局,出現破綻的幾率很大……”


    北極光不斷從可見的線索裏麵分析對方的情況,讓陳學鑒知曉的更多。


    自己擅長的是火焰功法和劍法,力量雖然也在修行行列,但目前並非主要,拚力量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不過……自己還有陣法。


    進村之前,為了留後路,他在穀口留下了陣法,此刻正好就在這裏。


    當即一腳踏出,躲開對方攻擊的同時,陣法催動,一道道陣氣衝天而起,金色與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穀口。


    “陣法!”


    所有人同時一驚,絡腮胡子更是沉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元古界中,能布置陣法的也許會有一些不怎麽樣的散修,但能布置強力陣法的,要麽就是世家子弟,要麽就是因緣際會成為名門弟子的散修。


    總之,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


    邪修,隻是行事暴戾,但不代表瘋狂,或者說,這群所謂的亡命之徒其實膽子並不是很大。他們擅長的是欺負弱者,並不會去招惹真正的強者。


    “我說了,白子墨!”


    陳學鑒輕笑一聲,心隨意動,陣法能量急速催動,霎時間,穀口風雲變化,化出了不一般的景象。


    這是金光銳氣陣,不僅能極大程度加持運行著的劍法攻擊,還能給陣法裏麵的任何東西附著上劍氣,成為攻擊手段。


    一揮手,真氣卷動大量草木葉片飛起,陣氣飛射而來,凝聚在上,立刻化成無數飛劍對著邪修們殺了過去。


    “砰砰砰!”


    邪修們紛紛出招,擊起火光無數,隨即又是一片慘叫。


    除了絡腮胡子化解了眼前攻擊,其他邪修都是瞬間殞命,無一活口。


    “陣法威力比想象的更大啊!”


    陳學鑒自己也驚喜,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金光銳氣陣其實與黑水獄陣是同一級別,加持之後,可困住同境界的普通修士,應該也能讓自己與化神期一二重天的普通修士有一戰之力,但決不至於光靠陣法就能壓製對方。


    此刻能顯露出這般威力,還因為自己的第二主命魂劍妖極大的影響了陣法之中的金光銳氣,讓這個陣法的威力硬生生的提升了一個等級,光靠陣法本身就足以與化神期修士抗衡。


    主命魂居然還能加持到陣法之中,這便是北極光事前也沒有預料的事情。


    “破綻一:步法低級,速度和閃避都不夠快。”


    “破綻二:力大威猛,但還沒有達到舉重若輕的程度,很容易造成收招不及。”


    “破綻三……”


    通過剛才的交手,北極光又分析出了更多的訊息,讓陳學鑒的勝率急速提升。


    “對方還不知道你的火行功法更強,若出其不意,勝率有84%。”


    “不,不要用火行功法!”


    陳學鑒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北極光的提議:“從今天開始,陳學鑒和白子墨將是兩個人。火行功法隻屬於陳學鑒,劍法屬於白子墨。”


    他要做的事情,在元古界而言,如同逆天而行。他早已想過,自己需要兩個身份。


    一個代表正派,南嶧山四公子陳學鑒,真正的名門弟子。借助南翁尊者的名氣和影響,他走到哪裏都能成為被重視的對象。


    一個代表邪派,殺手白子墨,不會被道德束縛,所有陳學鑒想做而不方便做的事情,都將由這個身份來執行。


    他要讓天下大亂,要讓所有的一切都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要讓自己漸漸得到更多主動權,就隻能如此。


    對方的破綻已經很多,就算自己不用火行功法,取勝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此時的陳學鑒,並不缺那點時間。


    陣法金銳之氣,引動一切化作金銳劍氣攻擊,同時陳學鑒自己亦是衝殺過去。


    絡腮胡子頓時感覺壓力大增,既要應付陣法的攻擊,又要應付此人的劍招,縱然分神期修為,也是感覺好像被人困在了甕中,難以發揮。


    一刻鍾、兩刻鍾、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與對方不同的是,陳學鑒越打越興奮,他不僅僅是在實戰劍法,同時也是在提升自己對陣法的操縱能力,兩者相宜。


    等戰到三個小時的時候,絡腮胡子身上已經遍體鱗傷,血肉翻飛,氣息紊亂,戰鬥力已經不如之前三成。


    “啊!”


    絡腮胡子突然爆喝一聲,服下幾顆丹藥,氣息竟是瞬間暴漲。一刀揮出,將意外的陳學鑒逼退,自己卻是沒有趁勝追擊,而是毫不猶豫朝遠處狂奔,竟是選擇了逃走。


    “逃?”


    陳學鑒一陣大笑,抱起小女孩跟著後麵追了過去。


    笑聲中沒有幾分殺意,反而是多了許多暴戾殘忍之感……


    不經意間,已經在分離白子墨與陳學鑒的行事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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