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試劍長老無法再進入天宮遺址中,若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衝去其中親自鞭策一番諸弟子的屍首,以消心頭之恨啊。


    “不知我洗劍閣中還有兩位弟子呢?”試劍長老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試劍三十載,一朝揚其名的中年男子已經憤怒到了極致,隻是隱而不發罷了。


    “嘿嘿,我好像聽說那兩名弟子也是死在真武道宗的手上,故而白玉才回一直揪著不放。”


    赤鬼陰惻惻的說道,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對於藏經閣大殿內發生的事他耿耿於懷,現在有機會報仇雪恨,自然不介意借刀殺人。


    “真武道宗!!!”


    試劍長老額頭上青筋鼓動,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蹦出來都一般,原本挺拔如劍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暮東流氣勢繃緊到了極致,所有的心神都鎖定在麵前的中年男子身上,防止他暴起傷人。


    其餘宗門上至長老,下達弟子無一不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想法,恨不得暮東流與試劍長老馬上便鬥起來,以便坐山觀虎鬥。


    僵持了許久,試劍長老最終還是將自己都怒氣平息一來,周身劍意一掃而空。


    “希望你能一直護住他,此子出手如此狠辣,遲早會為真武道宗帶來滅頂之災。”試劍長老說完長袖一拂,也不顧眾人如何表情徑直便禦空離去。


    望著試劍長老離去的方向,暮東流眼中一絲擔憂之色一閃而過。


    “我們走!”


    收回目光後,暮東流直接開口道,護著眾人離去。畢竟此行天宮遺址,陳元實在太出風頭,若是試劍長老突然反悔,不顧及長老之姿出手,以他的實力未必能護得住。


    一路上,暮東流著急趕路,直接散發出真武境強者的氣息強行開路,很快便退出了山脈中。


    “師父,我們現在怎麽辦?”


    望著暮東流陰沉的臉,暮千山心中忍不住有些擔憂,開口問道。


    “先離開這裏,尋個安全的地方我會聯係掌門師兄,這一路恐怕不好走。”暮東流沒有任何隱瞞,從剛才的局勢中不難看出,無論是洗劍閣亦或是那些名門正派都不會這樣善罷甘休,若真到那個時候,恐怕魔族之人也不會閑下來,可謂舉世皆敵。


    “長老,對不起。”


    陳元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我真武道宗雖然不如大夏皇朝般家大業大,但也容不得他人欺辱,你做的沒有錯,若洗劍閣因此心生芥蒂,那便做過一場又何妨?”


    暮東流拍了拍陳元的肩膀,似乎怕他多想,繼續說道,“就算沒有你這茬事我們也不會樂觀,利益催人心,以你們在遺址中的收獲,其它勢力不會坐等你們獨占鼇頭,說來更是我真武道宗連累了你們,若換作大夏皇朝誰敢動手?”


    陳元輕輕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就算從來一次,我也會選真武道宗。”


    暮東流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領著諸人回到青州客棧中。


    一到客棧,暮東流讓暮千山安排諸人休息,自己則鑽進房中以秘法聯係天陽子。


    回到房中,陳元盤膝而坐,直接開始修煉起來。


    手做拈花狀,一呼一吸間無數真氣紛紛湧入體內,化作那一縷縷精純的真氣匯入那百骸中。


    陳元氣息綿長悠久,武道一途,修為越是高深氣息便越是綿長,如那試劍長老之流的真武境強者,一口氣足以奔行數十裏,可見其中之奧妙。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房間的氣流流動速度越來做快,漸漸變得有些狂暴,蜂湧般朝陳元衝去。


    此刻陳元的身體如同那無底洞般,無論多少真氣一概囫圇吞下,仿佛沒有極限一般。


    就這樣持續了一下午,陳元的氣息達到了頂峰,距離那內景境也隻有一步之遙,猛地睜開眼睛,雙手變換,結出道道玄妙的手印。


    “破!”


    陳元口吐蓮音,體內傳出一道“哢嚓”聲,內景境水到渠成。


    吐了一口濁氣,陳元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體內磅礴的生機,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若說真氣境如一汪水井,終有盡頭,那麽內景境便是那一塘清泉,延綿不絕。


    “若是在與夏桀一戰,他恐怕就沒有這麽容易脫身了。”


    陳元喃喃自語道,隻有踏入內景才知與真氣境的區別,強大了不止十倍,而且因為他根基遠比常人深厚的緣故,並沒有才突破時的虛弱期,所以他此刻是實打實的內景境強者。


    不過陳元並沒有因此驕傲自滿,能從天宮遺址中活著走出來的天驕或多或少都有收獲,相信要不了多久便會相繼突破內景境。


    思忖了片刻,陳元將腦海中的胡亂念頭甩了出去,緩緩從床榻上起身推開房門。


    庭院中隻有暮東流一身青衫,如同一座鐵塔般矗立在原地,並未看見其他人,想必是皆在閉關。


    “長老。”


    陳元走到暮東流身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


    “嗯,你…你突破了?”


    暮東流輕輕點了點頭,當他察覺到陳元渾身所流轉的氣機後,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僥幸。”


    陳元不卑不亢道,並未因為暮東流的讚賞而自滿。


    “不錯,這份心性比許多人都要強。”暮東流眼中的讚賞之色愈濃,也不管陳元如何表情,自言自語道,“武道一途天賦固然重要,但不能缺乏敬畏之心。”


    “長老說的是,晚輩受教。”陳元知道暮東流有意指點,默默將他說的放在心中。


    暮東流抬起頭看了自己這位師侄一眼,眼神有些莫名,開口道;“當初我們幾師兄弟中,蘇師弟天賦最高,也最受師父寵愛,若是他能成長起來真武道宗的掌教必定是他。”


    “師父曾言,修為被廢雖然有諸多不適,卻是他最為逍遙快活的日子,此生無憾。”陳元淡淡的說道。


    “倒也是灑脫。”


    暮東流啞然一笑,意味有些莫名。


    “不過師父還說過,此生最有愧的便是累及落日峰,若是峰門從此在五峰中除名,下了黃泉也不知該如何麵對師祖他老人家。”陳元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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