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院三層之上,獨孤淩雲居主位而坐,兩曼妙女子侍奉左右,其中一人為劉雨桐。


    屋內座無虛席,除淩霄劍閣弟子外,其餘都是其追隨者,最弱者亦是劍師。


    其一行人剛到帝都,即受到熱情招待,周慶年更是將騰雲樓最好之獨院送與其住,吃的都是未曾吃過的美味佳肴。


    獨孤淩雲對一切都很滿意,唯獨對周慶年將西院留出,十分不滿。不用問便知曉,西院是留給陳元的。


    追隨之人亦是如此,玉骨怎能與神骨享受同等待遇?


    見陳元到來,馮長生便當即跳出,卻一招敗北。


    獨孤淩雲見此,甚是惱怒,胡宗明此等高手,應追隨自己才對。


    坐在外側一人隨即躍下:“蒙山劍宗鄒秦前來討教!”


    胡宗明持劍而上,與其戰十五回合,第十六招時祭出萬河歸海,擊敗對手。


    而後,依次有人挑戰,胡宗明乃上等劍師,連敗數十人,令獨孤淩雲怒火中燒。


    此時,一位女子站出,身穿劍袍,眉清目秀,英氣逼人。


    “華嶽劍派嫡弟子柳婉茹前來討教!”華嶽劍派與歸海宗同是中等宗門,柳婉茹二十幾歲,豆蔻年華,天資卓越,已是上等劍師,隨時都會突破。


    她奉師命來追隨獨孤淩雲,見到此人,芳心初動,亦是真心相護。


    她與胡宗明交戰數十招,最終取勝。


    胡宗明一來小看女人,二來柳婉茹的劍氣霸道,劍招迅疾而威猛,隱隱有了劍勢,他輸的倒也不冤。


    陳元這邊隨即站出一人,與之對決。


    雙方如此往來互有勝負,越到最後,取勝者多是勝在經驗之上。


    如此較量,三天三夜都打不完。


    在對戰者停下之後,宇文碩道:“天色已晚,先讓玉骨天才安頓,距離鑒骨之期還有三天,期間各位可隨意切磋!”


    太傅之命,無人敢違逆,行人紛紛避讓。


    陳元感覺一道威壓襲來,抬頭望見獨孤淩雲端坐東廂,神色傲然,目露殺意。


    “幾日不見,他居然已是劍尊中期,可惜性情似乎沒變!”


    陳元暗中運轉功法,壓力一掃而光,跟宇文碩與周慶年進入主樓,宴席以擺好。


    一人劍師討好獨孤淩雲道:“少閣主,三日內我等必取他首級!”


    “無需,我必親手殺他!”獨孤淩雲之前不阻止,是想試探陳元如今劍法如何,雖未看到,卻已看清其修為不過中等劍師。


    之前劍師恭維道:“少閣主觀看劍神遺作,便突破到了劍尊中期,仔細感悟之後,定可再次突破,鑒骨之時,斬殺陳元必不費吹灰之力!”


    獨孤淩雲的天賦顯而易見,雖然敗給了陳元,但在來到騰雲樓時,看到了青蓮居士寫在牆上的詩,心生感悟,於一盞茶的工夫突破到劍尊中期,震驚朝野。


    於短暫時間,很多人都忘卻了陳元的存在。


    “那是……”陳元拾階而上,邁上九層之時,忽然一頓。


    主牆上出現了一首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此乃前世世界詩仙詩作中,最出名之作。


    陳元不是因此地出現這首詩而震驚,而是詩是由劍氣所寫。更令其驚歎的事,這不是詩仙刻意所寫,而是在舞劍之時,劍氣隨其心意而成。


    陳元看到第一眼,忽然感覺一道劍氣化作銀河,從天際滾滾而來,氣勢磅礴,震蕩寰宇。


    他心有所感,持劍上前,青光四射,似灑落的河水,奔騰不息,化作海洋,劍氣激起巨狼,一瀉千裏,勢不可擋。


    “這……”陳元僅僅出第一劍,便讓人感覺到了磅礴的劍氣,就連宇文碩都十分驚詫。


    陳元眼中,每一個字都是一道或者數道劍氣所化,每一句詩,都蘊藏著強大的劍勢與劍意。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大河入海,廣袤無垠,相對而言,人生如浮塵。


    詞句綿柔,傷感,悲壯,劍氣綿長。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對生死,不懼,麵悲慘,不餒,劍氣肆意灑脫,逍遙在在。


    劍隨心動,心隨意動,擺脫束縛,隨心而欲。


    陳元抄起酒壺,對嘴而飲,豪放不羈!


    身體搖曳,如海中扁舟,波濤襲來,隨波逐流。陳元身上的劍氣越來越盛,超越了中等劍師、上等劍師。


    搖晃的手臂揮動,一劍橫掃,勢如長河,所向睥睨!


    “劍尊!”宇文碩,周慶年,齊遠山等人目瞪口呆,追隨陳元之人更是無比震驚。


    陳元三壺酒片刻飲完,再拿一壺,似已喝醉,晃的更加厲害,卻未倒下。


    嘴裏念念有詞:“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看到了一個身穿長衣,一邊飲酒,一邊吟詩的仙人從天邊走來,右手拔劍,劍光蘊涵自然大道。


    詩歌成韻,劍光閃爍,看似隨意揮灑,卻飄渺玄妙。


    劍招一氣嗬成,如疾風驟雨,如奔馳的野馬,如騰空之飛龍,小人物,亦有衝天而起的膽氣豪情。


    聲落,陳元已飲八壺酒,劍氣將周旁桌椅擊碎。


    “劍尊中期!”宇文碩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昨天之時,他親眼見到另一人亦是如此,在片刻間突破到劍尊中期。以往這樣的天才上百年才出一位,今年卻連出兩位,這是要變天麽?


    更可怕的是,陳元還未停止。


    獨孤淩雲聽說之後,臉色陰鬱,與淩霄劍閣弟子一同過來,神色具驚。


    陳元如風中浮萍,左右搖擺不定,目光迷離,分不清南北,亦看不清事物,右手柔弱無力,舞動的劍隨時都會脫手,左手將酒壺的壺嘴放入嘴中。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似是楠楠夢語,劍勢變的綿柔,如風,看不見,摸不著,一旦風起,萬物皆可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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