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找到丹陽公主下落?”


    龍椅上的寧帝神態平靜,聲音鏗鏘有力。


    四大侍衛分立兩側,站的如同泥塑的神像一般動也不動,隔了幾層階梯的下麵跪著十幾位官員,官員們都將頭深深埋在地麵上,雙肩微微顫抖,可以看出他們心中的恐懼,沒有一人敢出聲回話。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寧帝龍顏大怒,霍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並指入刀指向跪在地上的官員,破口大罵。


    跪著的官員頭埋得更低了,隻恨地麵太硬,要不然都打算要將整顆頭顱藏到地裏麵去。


    “李木文!”


    寧帝大喝一聲,雷霆般響徹整座宮殿。


    “微臣在!”有個顫抖的聲音從跪著的眾官員中發出,李木文稍稍抬起頭,身體微微顫抖。


    “你說丹陽公主跟一對年輕男女在一起?”


    “是的,陛下。”李木文拚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麽滑稽可笑。


    “你說你不是那年輕男子的對手?”寧帝盯著伏在地上的李木文。


    李木文感受到寧帝的淩厲眼光額頭滿是冷汗,輕聲答道:“是!”


    “你跟他一共打了多少招才敗在他手裏?”


    李木文不敢說假話老老實實說道:“我與那年輕人互換了一千來拳才敗在他手裏,不過......”


    寧帝大喝道:“不過什麽?快些講來不要吞吞吐吐!”


    “是,陛下。那年輕人與我對打的時候,出招輕描淡寫,明顯沒有用盡全力,嗯,按微臣估計他可能連一半氣力都沒用出來!”


    寧帝道:“一半氣力不到就能打贏你這九品巔峰武者?李木文,你可不要為了給自己開脫,胡亂講話!”


    李木文一個勁地猛磕頭,口中叫道:“微臣不敢,微臣說的都是事情!而且那年輕人看來才二十歲不到的年紀!”


    寧帝不再望向他,眉頭微皺微微思索,喃喃道:“二十歲不到?這就奇了!看來這年輕人殊不簡單,什麽時候我寧國出了這般厲害的年少修行者,怎麽我一點也不知道?莫非是南詔國那邊,隻是按機要員的資料,整個昭陽洲也未有這樣的人!難道是別的洲過來的?”


    “陛下!”


    立在左側的四大侍衛之首梁撼山嘴巴微微張開好像有話要講。


    寧帝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先別講,然後才朝跪在地上的官員說道:“都起來吧!”


    眾官員如遇大赦,磕了三個響頭後才敢站起身來。


    寧帝冷冷的看著他們道:“給你們十日時間,趕緊找回丹陽公主!”


    眾官員見寧帝給了自己十日時間,而不是一日抑或三日,都心頭微喜,感恩皇帝的通情達理,卻不知寧帝對這般飯桶已經失去信心,隻是看梁撼山的神情應該是有緊要事要跟自己講,隨便就找了個由頭要趕他們走。


    “都退下吧!”


    眾人行了叩拜之禮後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到了外麵呼吸著外頭的空氣,頭一次覺得這外麵的空氣真是新鮮無比,自己能安然無恙的從裏麵走出來,真是祖先顯靈在保佑自己了。寧帝見眾人都退了出去,才望向梁撼山,問道:“撼山,可是有話要說!”


    “是的,陛下!”


    “講!”


    梁撼山微微躬身道:“陛下,據耳目處回來的消息說他們最後一次發現丹陽公主的蹤跡是在南詔國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喚作秀隴村,之後就失去了丹陽公主的下落。”


    寧帝道:“可是跟那對年輕男女一同消失的?”


    “不是,隻是丹陽公主跟那年輕女子不見了,那年輕男子還在?”


    “在哪裏?”


    “據回來的消息說那年輕男子在南詔國待了幾天後便進了我寧國境內,而且向人問了京都的方向後便一路趕來,看來是要往京都而來。”梁撼山把今天收到的信息如實匯報給寧帝。


    寧帝沉思道:“來京都,所為何來?”


    “這點微臣尚不清楚!”


    “讓耳目處繼續查探清楚他要來京都幹什麽!再讓羽翼處探探他的虛實,必要時殺無赦!”寧帝眼神冷厲道。


    “陛下,不可!”


    四大侍衛其中一人急聲說道。


    若是楊小天在此,會發現此人正是與自己相依為命十幾年的韓雷。


    原來韓雷正是寧國四大侍衛之一,早年被寧帝派遣出去,這幾年來寧帝一直令梁撼山召他回來,韓雷卻是一拖再拖,直到寧帝下了死命令讓梁撼山親自帶著金牌前往召喚才在十天前回到寧國。


    寧帝望著他,道:“為何不可?”


    韓雷道:“陛下,李木文回來後,梁大哥讓宮裏的畫師按李木文的描述畫了畫像。”


    “嗯,沒錯,這畫像我也見過!”寧帝說道。


    韓雷道:“陛下,我看了畫像後卻是驚詫萬分!”


    “為何驚詫!”


    “陛下,可知那畫像中的人是誰?”


    寧帝不耐煩道:“趕緊講!”


    韓雷道:“陛下,畫中之人正是他?”


    寧帝不解道:“哪個他?”


    韓雷比劃了一下道:“就是那個他!”


    這下輪到皇帝驚詫了,麵對世間任何強者都能微微笑的帝皇顫抖著說道:“你可有看錯?”


    “絕對沒有!”


    寧帝不可置信的說道:“他不是已經喪生在迷失山脈裏麵了嗎?怎麽?難道沒有死?”


    韓雷微笑道:“應該是這樣的!”


    “啪!”


    寧帝一掌拍在龍椅的扶手上,發出一聲脆響,將龍椅的扶手拍得碎為粉末。


    四大侍衛驚慌道:“陛下!”


    “沒事,朕高興!”寧帝平靜的說道,隻是任誰都能聽出聲音裏暗藏的喜悅。


    四大侍衛也暗自為皇帝高興,有好幾年沒見到皇帝真心高興了。


    “哈哈哈哈!”


    寧帝開懷大笑,震得整座宮殿隆隆作響。


    梁撼山突然道:“陛下,那還要不要讓耳目處跟羽翼處做事?”


    寧帝止住大笑聲,道:“做,怎麽不做!讓他們全力保護他的周全!”


    “是,陛下!”


    ......


    楊小天別了羅姓老人後,心裏頭有了想法,下了決定要去往寧國皇城。


    到了流沙河的時候,正好遇上寧國與南詔國的有一次戰爭,兩軍殺得如火如荼,屍橫遍野。


    楊小天想起羅姓老人的小兒子羅大路,擔心羅大路已戰死在沙場之上,隻是兩軍正激烈交戰,想要尋找也無從找起,而且這天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像羅姓老人這樣的人家,自己就算幫得了一個也幫不了其他所有人,唯有快點趕到寧國皇城找那皇帝。


    不過楊小天也沒有離去,繼續在那等,戰爭持續了大半日才結束,年輕人尾隨著南詔國的軍隊,不斷的向他們打聽有沒有認識羅大路的,隻是接連問了上百人還是沒有問到羅大路的消息,他也不死心,繼續找那些軍官逼問,最終才問到新征入伍的那批士兵這次並沒有出征,這才舒了口氣,隻是想到流沙河畔那一堆堆的屍體,年輕人稍微好了一點的心情又滿是陰霾。


    楊小天離了軍隊快速行進,來到了寧國的境內,找人問了去往皇都的方向後,便不再停留趕往皇都而去。


    到了一處林木茂盛的所在,楊小天突然劍眉一豎,望了望密林深處,暗怒道:跟了我一路還想繼續跟下去嗎?


    原來這幾日來,他一直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蹤自己,起初也不以為意,在昭陽洲沒幾個人認識自己,估計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應該是些土匪強盜而已,一直在等著他們出手,誰知接連幾日來,他們都隻是在暗中盯著自己也沒見出手,而且楊小天發現了這班人身手還不弱,至少都是八品武者,平常的土匪強盜肯定不會有這般的好身手,便想要主動出手,隻是轉念一想,還是去找寧國皇帝要緊,還是不要多惹事端的好。


    今日看到流沙河畔屍橫遍野,心裏殊不好受,跟蹤自己的這班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人,暗道正好拿你們解解氣。


    “出來吧!跟蹤這麽多天了,不累嗎?”楊小天朝樹林裏大喝道。


    林中暗藏之人知道露了行藏,轉身便要逃離,楊小天卻容不得他們逃跑,身形電轉,瞬間來到他們近前,雙拳轟出,巨大的拳勁噴吐而出,帶著幾人接連撞在樹木身上,撞倒了好幾棵合抱粗細的巨木。


    楊小天望著在地上掙紮的六名跟蹤者,也不再為難他們,喝道:“滾!”


    三人想不到還有活命機會,趕緊掙紮著爬起,摻扶著離去。


    見再沒有跟蹤者了,背插赤霞劍的白衣年輕人右手一招,仙劍來到手中,年輕人將仙劍朝虛空一扔,整個人踏到仙劍之上,禦劍飛行,快速的朝前趕路。


    飛劍電掣星馳,年輕人白衣飄飄,宛若仙人一般。


    第二日的中午時分,楊小天到了寧國京都,年輕人疾步而行,不多時便到了皇宮前麵。


    寧國的皇宮氣勢恢宏,紅牆格外醒目,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看著戒備森嚴的宮殿,楊小天不想多費時間,冷冷一笑,瞬間拔地而起來到皇宮的半空中,如天神一般俯瞰著整座皇宮,提聚靈力發出驚天的一聲爆喝,震得整座皇宮索索發抖:“寧國皇帝,可敢出來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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