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郡城外。


    一條官道上,二馬從遠處快速奔來,馬上正是商九和朝凰等三人。


    大約一盞茶功夫後。


    他們已經趕到山陽郡城門口,二人下了馬,亮明身份。


    守城士兵立刻去了王府回稟,不多時有一藍白衣衫的書生跑來。上前行禮道:“郡主,九爺你們可回來了。”


    朝凰擺手道:“白黎,我哥呢?他怎麽沒有來。”


    每次他回家,哥哥都是第一個親自趕來接他。


    白黎語聲低沉道:“郡主,王爺昨日已帶眾位將軍往泗水關去了。本想可能在那邊會有機會碰上郡主,怎想到您已回返。”


    朝凰頓時擔憂道:“我哥可說何時回家?”


    白黎一臉為難道:“郡主,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移駕回府。”


    原地立在一旁的商九忽道:“郡主,你已安全回城……我莊內還有些要事急速處理,就不陪郡主一起回王府了。”


    朝凰隻覺心裏空落,哥哥不在身邊,你又要走,她神色低落道:“九爺,何不吃了午飯再走。”


    商九看著一處稀飯攤道:“郡主,你先帶孩子去府裏吃吧,不用管我。”


    朝凰見他心意已絕,無法勉強,隻好牽著小丫頭往王府而去。


    白黎在前護持引路。


    商九走到眼前那處稀飯攤,坐了下來。攤主端來一碗稀飯,道了一聲,客觀請慢用。


    碗中盛滿了水,有幾粒白米漂浮在上麵。


    商九看也沒看,連喝了三大碗,桌上留下三兩銀子,便不聲不響去了。


    攤主是一位穿著補丁的老者,轉身看到桌上……他心裏一塊大石落地,孩子看病的錢有著落了。


    麵朝那人去得方向,遙遙一拜。


    商九出了城門,便往魚躍山莊而去。


    魚躍山莊不在山陽郡地界,而是在清河郡一處靠近河道之地,那裏靈氣雖是稀薄,但也夠他們落腳此地修煉了。


    從距離來看,二郡相臨,不是特別的遙遠,幾天的時間就能趕到。


    商九日夜兼程,往清河郡趕去,隻不過路途中,到處可見流民北上,看來前線戰事,不容樂觀。


    ……


    清河郡郡守安守仁府邸,卻是歌舞生平,你方唱罷,我登台,佳麗們爭先表演舞技。


    一郡太守安守仁和一眾清河郡大小官員,舉杯同吟。


    這時,有仆人來報,赫公子到。


    安守仁立馬起身和眾人出門去迎那赫公子。


    府邸門外,一輛馬車行至門前,車上一名長相桀驁的男子,手牽著一隻凶犬,跳下了馬車。


    他看了一眼這清河郡太守的府邸,麵朝自家車夫道:“這般窮酸樣,真是掃我興致。”


    車夫連忙道:“公子,老爺交代清河郡太守此人吃軟不吃硬,我們得好好籠絡一番。”


    男子瞥瞥嘴,不以為意。


    一個地方太守而已,算得了什麽。


    府內很快一群人小跑了出來,見到王都而來的赫公子,連忙笑臉相迎,紛紛熱情打起了招呼。


    那赫公子對這些人卻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太守安守仁走至近前道:“赫公子,親來清河郡,可是左相有何吩咐臣下。”


    赫公子冷哼道:“我這一路走來,頗為疲倦,你先給我安排一二。”


    安守仁是明白人,立馬照辦。


    這時,有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從府外而出,安若風眉頭忽然緊鎖。


    那赫公子擋女子身前,邪笑道:“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女子驚慌道:“我,你是誰?”


    赫公子膽子極大,立刻便抓住對方小手,攬腰一抱,麵朝太守安若風邪笑道:“太守,還不快去安排房間。讓我和這位姑娘下榻。”


    安守仁麵色一下變得很冷,上前抓住女子,一掌推開了赫公子,寒聲道:“赫公子,如此不把老夫放在眼裏,那就請回吧。”


    見他推自己,赫公子大怒,不過,當看到眾人剛才還對他和顏悅色,現在卻是目中頗帶尷尬之色。想說又不能說的表情。


    再看那女子對安守仁的神態,他忽然明白了。不過,這又能怎樣呢?本公子看上你家的女兒,是你家福氣。


    他上前冷笑道:“安太守,你可要好生思量思量。”


    安守仁冷聲直接丟了一句,送客。


    人便帶著自家女兒快速進了門。


    赫公子站在門外,大聲囂張道:“我看這清河郡太守是時候該易主換人了。一條不聽話的狗,養來有何用。”


    這話顯得特別刺耳,聽得在旁眾人麵色急變,臣相之子,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眾人急匆匆四散而去。


    車夫在旁搖頭道:“少爺,我們這下可是把人家得罪不清了。”


    赫公子譏笑道:“區區一個太守算得了甚麽,她女兒遲早是我口中菜。”


    說罷,赫公子坐入車內,往清河郡郊外一處山莊而去。


    太守府邸,一處園子內,安守仁對女兒恨鐵不成剛道:“剛才為何出門?”


    女子低頭道:“女兒,剛才就想出去走走。”


    安守仁手指著她,氣急道:“出去走走,你眼睛瞎了嗎?那麽多人在此,不懂得避讓,你是想害死整個府邸上下的人嘛!”


    女子跪下哭聲道:“父親,對不起,女兒知錯了。”


    安守仁重歎一聲道:“你要是有你大姐一半英武,那該多好。今日起,你就呆在房中,閉門思過,沒有我允許,不得出家門一步。”


    ……


    五日後,日夜急趕的商九,終於回到了清河郡魚躍山莊。


    鐵衣連忙把最近接到的消息呈了上來,商九坐在書房中看過後。對其中一則消息疑道:“赫山之子到了清河?”


    鐵衣點頭道:“聽說還與太守發生了糾紛,雙方很不愉快。”


    商九在書房走了幾步,語氣帶著絲絲殺氣道:“派人去解決掉這個赫啟。”


    鐵衣若有所思道:“殺了赫啟,清河郡太守便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商九冷笑一聲,指著桌上一物道:“有的人享樂許久,應該出點力了。”


    鐵衣領命,走出房間。


    這時,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子,屁股一搖一擺走了進來,笑吟吟道:“幾日不見君,郎君越發威武了。”


    商九受不了她這種爹聲爹氣,閉上眼睛道:“我交給你的任務,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這位身材火辣的女子名叫曲裳,是燕都聞名遐邇的舞姬,早年一舞傾城。後經曆人生一場慘痛的遭遇,性命危亡之際被路過的鐵衣相救,自爾後跟隨魚躍山莊。


    目前是魚躍山莊小有名氣的女管家。


    曲裳見這人不看自己,虧得她今天好生打扮了一番,走到對方身前,笑咪咪道:“燕王第七子福臨不好女色,我那妹妹隻是個小妾根本上不了台麵。”


    商九淡淡道:“你那妹妹名利心極重,當日,看那福臨人中龍鳳,有登王位潛質,便下了藥去魅惑對方,如今這般是否作繭自縛?”


    曲裳莫名感傷,輕歎一聲道:“九爺,世道人心,又有幾人能夠看得穿。”


    商九起身走出書房,門前一片落葉飄來,他低聲道:“你為何而生。”


    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


    門內曲裳跟在他身後,輕輕一笑道:“我當然是為自己而生。”


    ……


    夜晚,清河郡郊外,一個小隊縛背弓箭,腰間帶刀。穿過一片密林後,入眼處便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莊子。


    小隊隊長鐵衣發起向兩邊衝的手勢,很快這支小隊來到莊子腳下。


    莊口大門有四人輪守值夜,鐵衣帶上小隊成員開弓就是一輪箭雨射去,小隊每支箭全中人身,沒有一支射偏。


    四人被射成刺蝟,悶聲倒地。


    隨後,鐵衣當先鋒從門口閃進,片刻後而出。


    打了個手勢,眾人就衝了進去,延著走廊開始射殺莊子那些值夜強丁。


    很快莊子動靜越大了,內宅響起了喊殺聲。


    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裏,鐵衣撲殺而來,隻見房內卻是空蕩蕩的。


    他回頭一看,門中一劍疾刺而來,鐵衣迅速拔刀格檔。


    那人發出冷笑,收劍。彈腳迅速一掌從上方朝他頭頂打來。


    這一招端得是毒辣。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對方,隻見鐵衣一掌向上打出,二人掌對掌,掌氣向四周溢散。


    那名劍客輕咦了一聲,沒想到遇到了個體修,身上有一股子蠻力。


    他迅速收掌,雙手握劍,朝下方一劍狠狠劈來。


    這要是把人劈成兩截,真是凶狠歹毒。


    鐵衣立刻橫刀擋住,刀劍相碰,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屬之音。


    見他又檔住,劍客極快收劍,一腳快速朝他肚腹踢出。


    哪想這次對方竟然沒有檔,頓時他感覺大不妙時,已經遲了。


    隻他鐵衣硬生生接了一腳不說,反手扣住他的腳跟不讓其掙脫,麵朝對方殘忍一笑,手中刀揚起,一刀劈了下去,那人頓時腿跟斷裂,慘叫一聲。


    後麵那名劍客自是難逃一死,鐵衣平靜出了門,見兄弟們也差不多解決了戰鬥。


    他快速去各間包房,查看了一圈,卻發現都是空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衝向院內抓住一個活口問道:“你家主子人呢?”


    那人恐慌道:“少爺往後山跑了。”


    鐵衣馬上叫住小隊眾人停手,往後山追去。


    後山一名中年方臉男子帶著赫啟倉皇而逃。


    就在他們逃到一處桃花林地時,一個黑衣男子,手裏提著一壺酒,慢悠悠從裏麵走了出來。向前麵二人微笑道:“丹榜第二十三名竟給朝廷奸相兒子當狗,我就來為你解脫一二。”


    赫啟急忙道:“我乃楚國臣相之子,爾敢殺我,必誅九族。”


    那人嗬嗬輕笑一聲,人便無影,一葫蘆破空而至,當頭砸碎赫啟腦門。


    楚相赫山之子赫啟,慘死當場。


    方臉漢子大驚失色,對方那霎那威勢,顯然是金丹期……修士,赫啟已死,他已然無法交差,心裏隻剩下一個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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