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哪見過這麽多銀子的銀票,怔怔地、楞楞地不敢收。


    姓孔的連連作揖,求道:“小翠姑娘,小翠姑奶奶,小翠祖宗,您就收下吧,求您了!”


    小翠見那姓孔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無奈之下,隻好收下六千四百兩銀子的銀票,將文房四寶交給了孔姓商人。孔商如獲至寶,高興地去到吳良才的身邊,坐在桌旁,準備記錄。


    司馬天星對吳良才道:“根據這些案犯交待的罪行,依照大宋律法,該判什麽罪刑,你就逐一宣判吧!”


    吳良才在司馬天星地逼迫下,隻好逐一宣判十四人的罪行。宣判完後,又傻楞楞地杵在那裏,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司馬天星道:“叫這幾個衙役將他們拖出去行刑噻!”


    吳良才和幾個商人嚇得臉都白了,這裏麵可有八個人都是判的死刑啊,真地就拖出去殺了?


    司馬天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呔,爾等是不是也需要大刑伺候,是不是也要嚐一嚐削蘿卜皮的滋味?”


    幾人一齊跪倒在地,磕頭求饒,磕得額頭上鮮血淋漓,但終究不敢殺人。


    司馬天星立起身來,走過去將孔姓商人作的宣判記錄看了一遍,叫姓孔的在記錄末尾另起一行,添“審判人”三個字。


    孔姓商人添寫後,司馬天星將記錄遞給吳良才,叫他在審判人處簽字畫押,並添寫日期。


    吳良才不敢不從,戰戰驚驚地簽了字畫了押,寫上了審判日期。


    司馬天星將記錄折好收入懷中,道:“你們既然不敢殺人,我也不勉強,不過,請你們到島上小住幾日,觀看一下湖光山色,給你們壓一壓驚。


    現在,大家把酒菜的賬結了,然後將這一幹人犯押到湖邊,由我來行刑!”


    江才郎等人以為司馬天星不會當著朝廷官員的麵殺人,而逼那姓吳的官員動手殺他們,是想到時候好把罪過推給姓吳的,或者推給幾個商人。


    誰知姓吳的和幾個商人都不敢,死活不承認親自殺人,心中升起一線希望,或許能逃過一劫吧!


    又誰知,司馬天星還是要殺他們,心中既憤怒又絕望,今天他們真正領教了什麽是霸道,什麽是視朝廷法度為無物,自己的喜惡就是法度。


    在這生死關頭,他們也真正明白,有那麽一些人,是惹不起的,今天他們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因此,他們為此付出了屈辱、痛苦,還將付出生命。


    他們想痛罵司馬天星,出一口惡氣,但某人隻罵了一句,魚腸劍就飛過去崩碎了他滿口的牙齒,割斷了他的舌頭。其他想罵的人隻好住口。


    司馬天星冷笑道:“要是罵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麽,應該由潑婦當官,以潑婦當各門派的掌門人,人們也不用練武功了,練嘴巴就行!”


    “給他們一人一根木棒當拐杖,將他們押到湖邊去,我先去尋行刑的地方,若有人耍賴不走,給我提出來,凡是被提出來的人,罪加一等,改死刑為淩遲處死!”司馬天星此時像一個魔鬼,窮凶極惡。


    司馬天星走出店門,向湖邊行去,易星督促吳良才和八個商人押著那十三人去到湖邊。


    司馬天星道:“先對判處死刑者立即行刑!”言罷,單手結印,騰空神劍泛起藍汪汪的光芒,飛過去刺進八個人的眉心,將他們的神魂以及精氣全部吸走。


    八具死屍死而不倒,司馬天星結手印,馭使著這些死屍一步步走向湖中,最後沉入湖底不見了。


    司馬天星道:“充軍、發配的刑罰我無法處置,吳大人,是否由你來處置?”


    吳良才連忙擺手,推辭道:“不不不,下官位卑職低,也不是提刑司的人,因此,處理不了,還是由大俠處置比較妥當,比較妥當!”


    司馬天星道:“我處置得真的很妥當?”


    吳良才道:“是的,大俠處置得十分妥當!”


    司馬天星道:“好!那就按照一般江湖幫會的刑罰處理。”言罷,拔出騰空劍,對兩個人施以剜刑,對兩個人施以刖刑。因承諾了對朱貢祖從輕發落,並且已經砍去了一隻腳,相當於已經領受了單足刖刑,便未再對其進行刑罰。


    司馬天星以神念傳音給種氏兄弟,明說他們今晚將動手剿滅鱷魚幫,問種氏兄弟可有興趣共襄盛舉。


    種氏兄弟慨然應允。


    司馬天星撮唇長嘯,不多時,小蓮飛來,司馬天星跳上鶴背,騰空而去,不多時飛回,告訴大家已發出通知,不久便會有船來接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天色已黑,月未升起,一艘快船從夜幕中駛來。站在船頭之人乃是神龍幫漁舵舵主張空。


    這次討伐鱷魚幫,神龍幫派張空率漁舵以打魚為掩護潛入到鱷魚幫東舵附近,金光爾率刑舵弟子潛入到南舵附近,彭飛龍率戰舵弟子潛入到西舵附近,鄭拓率鄱陽舵弟子潛入到北舵附近,副幫主蕭天明率馮玉良及戶舵弟子潛入到洞庭西山總舵附近。


    張空等人正在附近,所以司馬天星很快找到了他們。


    種氏兄弟押解著鄔單衣、朱貢袓、吳良才,以及八個商人,五名家眷、四名被刑罰的鱷魚幫幫眾登上了船。快船離岸掉頭,向湖中駛去。


    司馬天星和易星回到小店,店小二和小翠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逃離。


    見司馬天星和易星回轉,店小二各小翠雙雙跪下,道:“多謝大俠仗義解危,但今日得罪了鱷魚幫,大俠可要當心報複,小店恐怕是開不下去了,不知兩位有何吩咐?!”


    司馬天星道:“店家,對不起了,我正是來告訴你們,這店暫時不要開了。我是鄱陽湖神龍幫的,如果你們願意,可以舉家到鄱陽湖投奔神龍幫。如果不願意,最好先到外地躲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店小二問道:“若我們投奔神龍幫,找誰引見呢?”


    易星道:“這位公子就是神龍幫的幫主,他叫你們去投神龍幫,還需要人引見嗎,隻要你們說是司馬幫主介紹的就行了!”


    店小二道:“好,待我回去和家人商量後再作決定!”


    司馬天星道:“就此別過!”


    司馬天星與易星去到湖畔,招來小蓮,跳上鶴背,奔洞庭西山而去。


    太湖中的島嶼卻命名為洞庭西山、洞庭東山,為什麽不叫太湖西山或太湖東山呢?這讓人很難理解。究其名稱由來,原來與一個傳說有關。


    傳說洞庭湖中的洞庭山(後更名君山)與太湖中的洞庭山雖相隔千裏,但兩山之間卻有“石穴潛通”,被人們認為是江南大地上的兩隻眼睛,有“乾坤吳楚雙開眼”之說。


    正是因為這個傳說,人們認為洞庭湖和太湖是相通的、一體的,且洞庭西山和君山一樣,也有七十二峰,因此將太湖中的西山稱為洞庭西山,將太湖中的東山稱為洞庭東山。


    洞庭西山是太湖中最大的島嶼,方圓三十餘裏,也是國內淡水湖泊中最大的湖心島。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洞庭西山雖然隻有一百多太高,但集秀麗風景、古吳文化、田園野趣、美食休閑於一體,聞名遐邇。


    西山的縹緲峰為七十二峰之首,群峰拱衛,峰巒疊翠,奇石嶙峋,峰回路轉,曲徑通幽,自古即為名勝。睛日裏登巔俯視太湖,沐日浴月,煙霧無際,美不勝收。西山因太湖而嫵媚多姿,太湖因西山而豐富多彩。


    司馬天星和易星騎鶴飛到西山鱷魚幫總舵上空,見總舵各建築中燈火通明,時間尚早,遂叫小蓮降落在縹緲峰頂。


    這次討伐鱷魚幫,采用的戰略仍然是擒賊擒王,戰術也是黑夜偷襲。這種戰略戰術的好處是快速有效,損失極小。


    因時值九月下旬,直至醜時,鱷魚幫總舵的燈火全滅,而下弦月還無影無蹤,天空一片漆黑。


    又過半個時辰,小蓮從縹緲峰上滑翔而下,降落在鱷魚幫總舵煙雨閣的屋脊上。司馬天星與易星從鶴背上飄落。


    司馬天星施展神視和神識之能,很快就找到了幫主巫陰魁,此時正在酣睡。


    司馬天星和易星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所有崗哨,摸進了巫陰魁的寢室。巫陰魁毫無察覺,依然酣睡。


    司馬天星突然襲擊,巫陰魁尚在睡夢中就被封印了內力,睡在巫陰魁身旁的女人也被點了百匯穴,昏睡不醒。易星則去點亮了房中燭火。


    巫陰魁兀自未醒,司馬天星一個大耳光甩過去將他打醒,掏出神龍幫的幫主令牌,在巫陰魁麵前晃了一下,巫陰魁才從睡夢中驚醒,加之燭火並不太明亮,根本沒看清令牌,隻看見令牌是金子做的,隱約見到了“神龍”二字,司馬天星就已經將令牌收入懷中。


    司馬天星道:“我們二人乃是刑部衙門的金刀捕快,奉旨辦案!”


    巫陰魁大吃一驚,道:“不知在下犯了何罪?”


    司馬天星道:“我並沒有說你犯罪,而是此案與鱷魚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因此想請巫幫主大力配合。我們也知道鱷魚幫並非善地,為防止意外,且恐巫幫主不願配合,故爾先將巫幫主的內力封印,還望海涵!案子查辦完畢後,我自會解除對你的封印!”


    巫陰魁問道:“二位上差要我怎樣配合?”


    司馬天星道:“因所辦之案牽涉甚大,恕不詳告,你隻要執行我們的命令就行了!”


    巫陰魁暗中運氣,幾處大穴如銅閘鐵閥封堵,根本沒法衝開,隻好道:“好的,我願意配合!”


    司馬天星道:“天亮後,你立即通知:後日在總舵開香堂,全體幫眾均要參加,全幫人員到齊後,刑部的金刀捕快種大人將駕臨西山,親自審案、判案。案子辦完後,你也許就沒事了。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積極配合我們,我們要你發布什麽命令,你必須不折不扣地發出命令。否則,我們不介意給你安上一個阻擾刑部衙門辦案的罪名!”


    巫陰魁點頭道:“好,我照辦就是!敢問二位上差尊姓?!”


    司馬天星道:“我複姓司馬,這位是易兄!”


    巫陽魁抱拳道:“幸會,幸會,尚望司馬大人和易大人多多關照!”


    司馬天星道:“關照關照是可以的,誰叫我們是好心腸的人呢!不過,你也是一幫之主,在江湖道上混跡多年,應該知道這件案子既然與鱷魚幫牽扯上了,你這一幫之主要想脫去幹係、全身而退,恐怕不那麽容易吧?因此,幫主應該懂得明哲保身、舍車保帥、舍財免災呦,有些事情就不用我多講了噻!”


    “小的明白,少不了二位上差的好處!”巫陰魁心想,刑部衙門的捕頭又怎麽樣?還不是些貪財的家夥,三句話不離敲詐勒索的本質。


    “好說,好說,我這也是提點你一下,也是為巫幫主你好,是不是?!”司馬天星露出貪婪的笑容。


    巫陰魁試探著道:“若是本幫的兄弟在這案件中被牽扯進去,犯了事,不知二位大人能否代為通融一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司馬天故作沉吟,有些為難地道:“這次是景王殿下親自過問的大案,從刑部到地方,誰敢敷衍塞責,誰敢打馬虎眼?涉案的主要人員一個都逃不脫,必須伏法!


    當然,僅與本案略有牽連的一般人員還是可以想辦法的,比如說,稱案犯逃逸無蹤,追捕未果,又或者找人冒名頂替,稱已經伏誅,留有人頭為證等等,是可以想一些辦法的。


    不過,這風險可就大了,必須做到滴水不漏方可。其開銷之巨,難以想象,就看幫主能有多大的手筆了!”


    巫陰魁問:“請問上差,假若要保下一個人,大概需要多少銀兩?”


    “要保下一個人,光是我們兩個新晉的金刀捕快肯定是不行的,說實在話,我們隻是打前棧的,後麵來的才是金刀神捕。首先要買通眼明若炬、洞察秋毫的金刀神捕種大人才行,各衙門的大人們也最信任他,知道通過他收受到的好處風險較小。然後再疏通刑部、禦史台、大理寺、登聞鼓院、登聞檢院、理檢院等等衙門的官吏,粗略算一算呢,大概一個人至少十萬兩左右吧!”司馬天星豎起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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