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行的狼牙棒隱隱帶著風雷之聲,一招一式威猛霸道,攝人心魄,好像占據了上風。而諸葛無忌則是長劍閃爍,以閃展騰挪為主,隻偶爾快速刺出一劍,好像處在下風。


    但細看起來:馬天行力大招沉,一招一式消耗內力較多,而諸葛無忌劍走偏鋒,不與馬天行硬碰,一招一式消耗的內力較少,而且偶爾從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快速刺出的一劍對馬天行亦有巨大威脅。


    雖然雙方勢均力敵,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但若長此下去,將對馬天行不利。


    馬天行越戰越心驚,那諸葛無忌雖然功力略遜於自己,但他的劍法卻極精妙,當真有鬼神莫測之機。


    諸葛無忌也感到心驚,這位素未謀麵的大漢功力深厚,在我之上,隻是武功略遜,要想拿下他很難。


    諸葛無忌又想,現在根本無法確定這夥人是否與那劫走花轎之人是一夥,僅為口舌之爭便動手死戰,有這必要嗎?


    諸葛無忌抬眼一看萬俟卨與上官鼎的戰場,發現他們仍然是難解難分、勝負難料的膠作狀態。


    再看對方還有安十五妹這樣的高手,人數也比自己這邊的人多,不由得生出了罷戰之心。他後悔自己太魯莽,別人幾句話就氣得開啟戰端。


    於是,諸葛無忌一劍點開狼牙棒後,暴退兩丈之外,大聲道:“大家住手!”


    萬俟卨聽到諸葛無忌的話後,也強攻幾鞭,退出戰圈。


    諸葛無忌道:“今日一戰,難分勝負,雙方本無仇怨,隻為口舌之爭,就沒必要拚命了吧。”


    這時,遠處有一人飛奔而來,人未至,聲音已傳來:“你們雙方可以罷戰,但我卻要向臥虎堡的人討教一番!”


    話剛說完,人也就到了。


    萬俟卨一眼認出來者正是在蔥苔客棧見到的那個少年,心中一驚,心想這小子怎麽也來了?也好,現在押解的人也被劫走了,魚腸古劍還在這小子身上,有很多疑點或許能從這小子身上解開。


    於是,萬俟卨以內力傳音向諸葛無忌傳達了自己的想法,然後上前兩步,緊盯著來者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找我臥虎堡的麻煩?”


    司馬天星朗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上了你的三綹金發,想把它拔下來打草鞋。”


    萬俟卨大怒道:“好狂妄的小子,簡直不知死活,你可知道我是誰!”


    司馬天星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隻知道人頭發既堅韌又不腐壞,用來打草鞋經久耐用,可是黑發白發易得,但金發難尋,若能用你的金發做草鞋鼻子,豈不是很漂亮?哈哈哈哈!”


    萬俟卨怒極反笑道:“好小子,夠狂!呆會兒讓你為剛才的瘋語狂言後悔,不!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現在我問你,你腰間那柄短劍是如何得來的?”


    司馬天星從腰間解下短劍,拿在手中,笑嬉嬉地道:“嘿嘿,你問我是如何得到這把短劍的?那是因為我運氣好啊,運氣好自然就得到了!”


    萬俟卨見對方未正麵回答,繼續問道:“怎麽個運氣好法,難不成是一覺醒來就撿到的?”


    司馬天星臉現驚愕之色,詫異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萬俟卨氣往上衝“你……”


    司馬天星聳了聳肩,一臉得意地道:“四年前,我在某座山上的大樹上睡覺,突然被狼嚎聲驚醒,發現山穀中有幾個人被狼群包圍,人和狼激戰了個多時辰才完事兒。我繼續睡覺,第二天醒來後,我去到山穀,發現狼屍堆成了山,也發現了六具骸骨,還發現了這柄短劍,我就撿到這把短劍了。你剛才說得太對了,我就是一覺醒來就撿到了,這樣的運氣算好吧。”


    萬俟卨聞言,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媽的,這還真是運氣好到踩屎了,那可是古之名劍,堪稱國寶啊!就這樣被撿到了。


    萬俟卨眼珠一轉,不露聲色地道:“小子,如果你能將短劍獻給我,我就不計較你剛才的狂妄言語。”


    司馬天星笑道:“不行,這樣我太吃虧了,幹脆一口價,你將你的頭送給我,我就將短劍送給你,如何?”


    萬俟卨氣得發抖,強忍著怒氣問道:“小子,你我無冤無仇,你小子要我的人頭幹什麽?”


    司馬天星笑道:“有用啊,太有用了!你的頭發可以打草鞋,頭骨可以當夜壺,一點都不會浪費的,可謂物盡……”


    司馬天星的話還未說完,萬俟卨已怒不可遏,舉起雙鞭朝司馬天星撲來。


    司馬天星也不招架,而是展開身法,東閃西躲。


    萬俟卨帶怒猛攻,雙鞭帶起嗚嗚風聲,三招過會,卻連司馬天星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一下。


    不僅如此,還被司馬天星拔了三根金色頭發,這還是因為司馬天星每次隻拔一根,若是每次拔一綹,那麽,萬俟卨的金發將被全部拔光。


    正因為司馬天星一次拔一根,萬俟卨沒有感覺到,還在繼續狂攻。


    萬俟卨的狂攻使得穀地中又開始塵土飛揚,塵土越飛越多,但他頭上的金發卻一根根在減少。


    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接連不斷刺激,萬俟卨頭皮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開始有感覺了,他用手一摸,竟然有少許血星,再一看司馬天星的手中,竟然攥著許多金發。


    萬俟卨目眥欲裂,從小到大,從未像今天這樣令他怒不可遏,前些天美麗的新娘子失蹤了,本就心中鬱悶,今天又將重要人犯弄丟了,緊接著上官鼎無中生有的說他強搶民女,現在這小子竟然要拔自己的頭發去打草鞋,是可忍孰不可忍。


    萬俟卨發出了野獸一樣的嘶吼聲,更加瘋狂地攻擊,恨不得用鋼鞭將那小子砸得腦漿迸流、骨斷筋折。


    可是,無論他怎麽努力,始終收拾不了那小子,不僅如此,頭皮上還不斷傳來疼痛,他知道,自己的金發還在減少。


    過了片刻,萬俟卨已經快要氣瘋了,思維開始混亂,內力也已快要枯竭了。


    這時,他感覺到腰間一麻,下半身突然僵住,不聽使喚了。


    這時,萬俟卨才清醒過來,自己被點了穴,被人生擒活捉了。


    他瞪著發紅的雙眼,不甘的望向周圍,發現臥虎堡的其他人均在和安十五妹等人戰鬥,唯有武功極低的丁香和翠柳站在原地,而諸葛無忌等圍獵山莊的人已經全部不知去向。


    萬俟卨望了丁香一眼,問道:“他們哪去了?”


    丁香早已淚流滿麵,哽咽道:“他們害怕了,已經逃走了?”


    萬俟卨臉上肌肉一陣抽畜,一咬牙壓下心中的無邊怒火,仰天長歎一聲。


    臥虎堡這次一共出動了二十五人,其中兩個侍女、四個吹鼓手、八個轎夫、艮門門主易星率本門四名門士,巽門門主率本門四名門士,外加萬俟卨。而圍獵山莊出動了六人,其中有四名獵獅堂高手,外加諸葛無忌和諸葛羞花。


    巽門門主風無跡已死,而艮門門主易星護送風無跡的屍體去了,剩下的八名門士與安十五妹等人作對廝殺,萬俟卨隻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他之所以歎息,是因為那八名門士的武功與安十五妹等人相去甚遠,純粹是被碾壓。


    轉眼間,臥虎堡的所有人都成了俘虜,可謂全軍覆沒。


    萬俟卨有太多的不甘心,有太多憋屈,但不知向誰訴說。


    他看著被俘的眾人,大部分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有五人躺在地上,有三人站立著,聳拉著腦袋。


    吹鼓手、轎夫、侍女等人則聚在一起蹲在地上,被人手持兵器監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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