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九十一章：命運定論
“此杯百江烈，音塵兄可要小心！”
“如此便稱烈，莫非以為我元素火世擺設不成？名揚神界之烈，不過如此也！”
至深至暗，黑暗起源之地，兩名黑衣青年對飲共酌，觥籌交錯間光芒濺裂，酒漿濺灑，更可作炎龍狂舞，其威浩蕩，兩名青年皆麵帶醉意，對飲間的姿態與動作卻有種桀驁輕狂，分明是兩尊剛剛踏上修行路的少年天驕意氣風發，在此懵懂大膽地論江山高下，可事實上他們卻是兩尊屹立於世界頂峰的恐怖強者，這一幕如同傳出，將會化作尋常聖者眼中的禁忌，將不知多少揣測者駭絕！
但這實實在在的發生，葉天為此大醉，醉得縱情恣狂又心滿意足。他等這一時等了太久？龍瀾大陸上，他與墨音塵是對手，盡管彼此欽佩向往卻隻曾兵戈相向，未有這般開懷暢飲，因為那絕世強者的一酌將令星辰翻江倒海，大陸震撼！可在之後，絕望中的黑暗之子徹底消逝，衝破絕望涅槃重生的葉天再也尋不到他的身姿，即便成就神與聖的漫漫歲月也隻得空望，不知發多少唏噓感慨。而現在，兩人終於對飲暢談，這夢幻的一幕令通天戰聖的心都為此觸動，不知有多少唏噓與感歎！
他明白這依舊是逝，這依舊是憾，更有歲月飛逝，恐怖浩蕩，但他請願醉上一場，回顧那崢嶸歲月，年少輕狂。
“太陰玉兔之厄，可是冥尊之手？”
“此事無關，此為太陰玉兔自身之劫，以此引月靜兔出世，輝煌黯然自有注定，唯有至強可將其逆轉。”
“那世界詛咒是何作祟，來自何方？”
“與世界氣運相對，其源在上，你將自尋答案。”
“黑炎龍族滅絕之劫從何到來，昔日之難，撲朔迷離。”
“你如今已是黑炎龍祖自當知曉何方為孽，因果之源在那萬魔之上，你可斬絕。”
葉天目中精光熾盛，痛飲美酒之間詢問這老友諸多問題，他獲得了一些答案，可更多的答案帶給他思索與迷茫。走到他如今境界當稱“無惑”，此時所問也皆是刁鑽無比，想要得到答案自然是難上加難。
“混沌可有邊際？可有規則意誌孕育，將其波瀾掌控？”
“混沌有窮，大道無盡，混沌之質混亂，豈可容規則秩序，欲掌控者有之，可問帝廷主。”
“虛無可否存在，混沌之外，又或異度他方？”葉天抬頭，目光熾烈而望那曾被無盡爭論探尋的遠方。
“虛無為無，混沌宇宙之理皆不可量。”墨音塵平靜回答，那一雙寂靜的眼眸卻令葉天神情恍惚，或許那一刻真見虛無。”
“聖界繁衍，可有機會與大宙爭鋒？”
“大宙之境完美無暇，非積累可成。若有如太蒼、造化之者，或可開天辟地，造就新世輝煌。”
“今世準宇宙境，各有何長？”
“三千道聖大道至多圓滿，數境界第一，鎮神界氣運，點化萬聖之靈，距完美最近。血閻魔帝毀滅道盛，殺伐無敵，敢斬虛無，孤立群魔之頂，進取無匹。虛祭妖祖擅詛咒祭祀，底蘊卻淺，蓋世道下亦步亦趨，遜於至強，隻可守成。六宇尊聖、混沌聖帝，於宇宙混沌為尊，蛋毒君主在列之外，歲虛夢聖在此不談。”
“八大元素，黑暗司何職？”
“七大元素所不禦著，皆掌之。”
“聖與道，孰重之？”
“道為本，聖無道則不複，聖者縱隕，大道永垂，故大道重之。”
“然我以為聖者禦道，自悟道而融，更將大道掌控，踏未有極道之峰，此是為掌控超然。聖在道之上，禦大道而開辟，即便聖者隕落、大道尚在亦為其意誌延續，道因聖心燦爛，為聖者重之。”
“那麽，你便可以此行重聖之道，將那諸宙道阻跨越征服。”墨音塵大笑著將那如同冰髓靈液散發驚人寒氣的酒液飲下，黑暗無邊若有恐怖威壓鎮下，似是以此檢驗葉天決心，而葉天渾身輝光繚繞，神情無畏：“自然如你所願！”
緊接著，他氣勢更甚，背後如有山宙屹立，攜著一股澎湃之濤對黑暗深邃施壓，不隻是單純論道範疇，如葉天初臨，乃是質問！
“卻不輸勇氣，不曾令我失望。”墨音塵平靜評價，黑暗之海暗流洶湧，卻不受這威迫影響分毫。
“敢問黑暗冥尊，魘墜虛空，煉界鑄就，又是何意？欲以世界級天才之絕望，亦或貪圖罪孽，執意虛空荒涼？”一股氣勢驟然而起，葉天目光熾烈淩厲，鑄成最強聖刀。與絕望一樣，這是他曾思考過無數次並再度親臨魘墜虛空探尋的問題，他見證一名名世界級天才猶如流星般隕落在那枯寂虛空的被愛也驕傲，也感受到魘墜虛空受罪孽侵蝕的荒涼與那魘墜聖者雖為凶手卻遺憾無奈的可悲。世界級天才上百，以數量來講不多，卻代表著世界之輝，宇宙明珠，這陷殺的不隻是那百數天驕，更是宇宙生靈中的傲然希望，這種恥辱令一名名世界級天才呐喊哀歎，葉天一宴奠虛空，將其盡覽。
這一問重得多，蘊含著質問之威，便如葉天聖道一斬，巔峰聖者都不願輕抗，可在黑暗起源中這卻翻不起波瀾，在墨音塵身邊一重重黑暗浮現，如同作那最凶殘邪惡的魔影桀笑，告知葉天之所以將那麽多世界級天才葬下隻是因為他想要如此，隻應為見證絕世天驕隕落，享其中瘋狂！
這自是激起葉天心中怒氣，他不禁想起轅廟高帝、澄觴魔、煉神君等一尊尊隕落在那最終絕地的世界級天才所懷不甘歎息，那些世界級天才有些曾是敵手，作為妖魔之驕傲肆虐，但他們也同是宇宙生靈，是宇宙驕傲，豈可無聲無息，可悲落幕？
也想起與他同樣闖過煉界卻成就巔峰戰聖的界行神將臨終之時那一道破邪之光，他同樣心懷有對其探尋的願望，卻將其托付於葉天，那直斬邪源的光輝葉天至今憶起都不可思議，念及此他心潮澎湃，滾燙的心血不容他在此退縮，要與罪魁禍首一絕！
“罪孽何用？我不必為此。至於世界級天才之絕望，倒確實非凡，隻惜至今未見。”墨音塵以平靜而略顯惋惜的語氣回答，感受著葉天那愈發熾盛銳利的目光他也不憚，隻是大口將烈酒倒入咽喉，感受著這寒中之烈對葉天微微一笑：“此為世眷者之礪，隻為探尋命運超脫。”
“命運超脫？”聽到這話，葉天略微色變。
“世間生命，萬事萬物，皆有自身命運，此為注定，卻又並非永恒。”墨音塵抬手，分明令葉天見到一條長路自他掌心延伸而出，便仿佛鐵騎破敵，一路銳意無前，卻最終折戟沉沙，陷入深淵之內永不複。這一條路令葉天感到非常熟悉，他不禁運轉道力極力注視那黑色騎士，卻見到那熟悉而冷峻的麵龐，與眼前青年絲毫不差。
墨音塵！
注視這一條終究落入深淵的黑暗長路，葉天分明親眼注視，甚至如同親身經曆墨音塵一生，出生，修煉，參軍，成就那死神威名，也包括與葉天兩度交鋒，探索龍瀾聖湖，最終在魔斧城廢墟為那絕望侵蝕，與那皆懼的黑暗死亡迸發出最終之力，化作那終極鎖鏈，命鎮絕望，終究隕落逝於此。
即便這本為葉天所知，可在此時葉天分明產生幾分悸動感，黑暗冥尊衍出的命運比他自身所衍更真切太多，且蘊含著一股難以承受的殘酷。尤其在見到尚是孩童的墨音塵竟然槍挑九階魔獸，迸發恐怖死亡之力，還有那黃龍山巔決戰之後大笑而去，乃至魔斧城廢墟為絕望吞噬著之時這悸動感更是極為強烈，前兩者令葉天分明見到一道英姿突破枷鎖迸發，具有那所向披靡的黑暗之勢，而後者卻是一種最無奈的垂臨隕落，蒼鷹折翼，逃不過注定死劫。
不對，葉天瞳孔收縮，便在那絕望之中，這一條命運之路尚不曾斷絕，有那徹底墨黑的身影喃呐喊，逐漸為絕望吞噬之勢顯出那悲哀沉淪，但在這之中葉天卻見到那鎖鏈迸發，透著一股不甘的氣息以深邃黑暗反將絕望釘死，雖在其後消逝深淵，可在那一時當真有這驚人迸發，將桎梏再度破碎！
“如何？”墨音塵看著葉天，此時神情也顯得冰冷漠然，像是重新沉浸在昔日最終的交鋒，對他而言，這是命運最後的閃耀與終結。
“這便是命運的注定與改變，命運於降生之時已是確定，卻未必不可超越。”
葉天默然。
墨音塵卻是帶著那冷然神情抬手，卻起一道燃燒著血與火的金黃道路，這條道上正有一名手持戰刀，眼中怒火燃燒的少年踏著荊棘前行。葉天看到這少年經曆一次次挫折卻愈發強大，在諸多曆練之後完善自身，待到青年之時已然崛起為一員翹楚，卻在大陸天才戰低調行事，為的，正是心中的複仇之念。
他終究從絕修學院畢業，並暗自聯絡祖國昔日舊臣，不惜散盡家財舉兵複仇，並在帝國境內征戰數載，自身修為也達到九階，堪稱一代天驕，可便在鴻嶺關大戰，他望著神之境的澎湃魔氣發出不甘呐喊，終被顯露屍魔之威的死敵殘忍殺害，銀鷹王國昔日之輝盡滅，天宇帝國盛昌。
“你，葉天，生於龍瀾，逢天宇之亂，淪落逃亡，誓報國仇家恨。若無炎隼降臨，便將是如此命運，隕於歐陽家。”墨音塵平靜地述說著，葉天眼中火焰燃燒，卻沒有反駁。
如他所說，倘若沒有黑炎龍族傳承，昔日的自己麵對那獲得屍魔功之禁忌的歐陽家很可能便落得這可悲結局。盡管葉天本身亦是天賦驚人，在沒有黑炎龍族傳承的情況下也可列入頂級天驕之列，可天才終究需要時間成長，未至巔峰的葉天在神之境強者麵前便是不堪一擊的。那一抹隕落的葉天也對歐陽野忌憚留意，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在歐陽家之內竟有不止一尊神之境強者……
葉天望著那道命運，在他隕落之後龍瀾大陸陷入亂世，征伐不斷，天宇帝國終究暴露了屍魔功的存在，遭受各國圍攻滅亡，其後戮君出世，造就屍魔禍亂大陸，這場禍亂也阻擋了黃龍皇朝統一之機，大陸依舊戰亂不休。而在數十年後，龍瀾聖湖龍瀾玉出世卻為戮君奪得，整個龍瀾大陸陷入黑暗時代……
在這命運之中不再有葉天的輝煌，也沒有那墨音塵的身姿，龍瀾大陸持續了數萬年黑暗魔亂最終隨戮君離開龍瀾大陸終結，自然沒有什麽絕望到來，龍瀾星的曆史繼續，如無數生命星球般平常地走到結局。
這便是命運，若無炎隼傳承，為葉天注定。
“命運本當如此，但你卻不斷崛起，如今成就通天戰聖。非命運之謬，隻應你，將命運超越。”墨音塵的話語顯得愈發神秘深邃，葉天眼神波動，卻感到一場恐怖風暴朝自己來襲！
“此杯百江烈，音塵兄可要小心！”
“如此便稱烈，莫非以為我元素火世擺設不成？名揚神界之烈，不過如此也！”
至深至暗，黑暗起源之地，兩名黑衣青年對飲共酌，觥籌交錯間光芒濺裂，酒漿濺灑，更可作炎龍狂舞，其威浩蕩，兩名青年皆麵帶醉意，對飲間的姿態與動作卻有種桀驁輕狂，分明是兩尊剛剛踏上修行路的少年天驕意氣風發，在此懵懂大膽地論江山高下，可事實上他們卻是兩尊屹立於世界頂峰的恐怖強者，這一幕如同傳出，將會化作尋常聖者眼中的禁忌，將不知多少揣測者駭絕！
但這實實在在的發生，葉天為此大醉，醉得縱情恣狂又心滿意足。他等這一時等了太久？龍瀾大陸上，他與墨音塵是對手，盡管彼此欽佩向往卻隻曾兵戈相向，未有這般開懷暢飲，因為那絕世強者的一酌將令星辰翻江倒海，大陸震撼！可在之後，絕望中的黑暗之子徹底消逝，衝破絕望涅槃重生的葉天再也尋不到他的身姿，即便成就神與聖的漫漫歲月也隻得空望，不知發多少唏噓感慨。而現在，兩人終於對飲暢談，這夢幻的一幕令通天戰聖的心都為此觸動，不知有多少唏噓與感歎！
他明白這依舊是逝，這依舊是憾，更有歲月飛逝，恐怖浩蕩，但他請願醉上一場，回顧那崢嶸歲月，年少輕狂。
“太陰玉兔之厄，可是冥尊之手？”
“此事無關，此為太陰玉兔自身之劫，以此引月靜兔出世，輝煌黯然自有注定，唯有至強可將其逆轉。”
“那世界詛咒是何作祟，來自何方？”
“與世界氣運相對，其源在上，你將自尋答案。”
“黑炎龍族滅絕之劫從何到來，昔日之難，撲朔迷離。”
“你如今已是黑炎龍祖自當知曉何方為孽，因果之源在那萬魔之上，你可斬絕。”
葉天目中精光熾盛，痛飲美酒之間詢問這老友諸多問題，他獲得了一些答案，可更多的答案帶給他思索與迷茫。走到他如今境界當稱“無惑”，此時所問也皆是刁鑽無比，想要得到答案自然是難上加難。
“混沌可有邊際？可有規則意誌孕育，將其波瀾掌控？”
“混沌有窮，大道無盡，混沌之質混亂，豈可容規則秩序，欲掌控者有之，可問帝廷主。”
“虛無可否存在，混沌之外，又或異度他方？”葉天抬頭，目光熾烈而望那曾被無盡爭論探尋的遠方。
“虛無為無，混沌宇宙之理皆不可量。”墨音塵平靜回答，那一雙寂靜的眼眸卻令葉天神情恍惚，或許那一刻真見虛無。”
“聖界繁衍，可有機會與大宙爭鋒？”
“大宙之境完美無暇，非積累可成。若有如太蒼、造化之者，或可開天辟地，造就新世輝煌。”
“今世準宇宙境，各有何長？”
“三千道聖大道至多圓滿，數境界第一，鎮神界氣運，點化萬聖之靈，距完美最近。血閻魔帝毀滅道盛，殺伐無敵，敢斬虛無，孤立群魔之頂，進取無匹。虛祭妖祖擅詛咒祭祀，底蘊卻淺，蓋世道下亦步亦趨，遜於至強，隻可守成。六宇尊聖、混沌聖帝，於宇宙混沌為尊，蛋毒君主在列之外，歲虛夢聖在此不談。”
“八大元素，黑暗司何職？”
“七大元素所不禦著，皆掌之。”
“聖與道，孰重之？”
“道為本，聖無道則不複，聖者縱隕，大道永垂，故大道重之。”
“然我以為聖者禦道，自悟道而融，更將大道掌控，踏未有極道之峰，此是為掌控超然。聖在道之上，禦大道而開辟，即便聖者隕落、大道尚在亦為其意誌延續，道因聖心燦爛，為聖者重之。”
“那麽，你便可以此行重聖之道，將那諸宙道阻跨越征服。”墨音塵大笑著將那如同冰髓靈液散發驚人寒氣的酒液飲下，黑暗無邊若有恐怖威壓鎮下，似是以此檢驗葉天決心，而葉天渾身輝光繚繞，神情無畏：“自然如你所願！”
緊接著，他氣勢更甚，背後如有山宙屹立，攜著一股澎湃之濤對黑暗深邃施壓，不隻是單純論道範疇，如葉天初臨，乃是質問！
“卻不輸勇氣，不曾令我失望。”墨音塵平靜評價，黑暗之海暗流洶湧，卻不受這威迫影響分毫。
“敢問黑暗冥尊，魘墜虛空，煉界鑄就，又是何意？欲以世界級天才之絕望，亦或貪圖罪孽，執意虛空荒涼？”一股氣勢驟然而起，葉天目光熾烈淩厲，鑄成最強聖刀。與絕望一樣，這是他曾思考過無數次並再度親臨魘墜虛空探尋的問題，他見證一名名世界級天才猶如流星般隕落在那枯寂虛空的被愛也驕傲，也感受到魘墜虛空受罪孽侵蝕的荒涼與那魘墜聖者雖為凶手卻遺憾無奈的可悲。世界級天才上百，以數量來講不多，卻代表著世界之輝，宇宙明珠，這陷殺的不隻是那百數天驕，更是宇宙生靈中的傲然希望，這種恥辱令一名名世界級天才呐喊哀歎，葉天一宴奠虛空，將其盡覽。
這一問重得多，蘊含著質問之威，便如葉天聖道一斬，巔峰聖者都不願輕抗，可在黑暗起源中這卻翻不起波瀾，在墨音塵身邊一重重黑暗浮現，如同作那最凶殘邪惡的魔影桀笑，告知葉天之所以將那麽多世界級天才葬下隻是因為他想要如此，隻應為見證絕世天驕隕落，享其中瘋狂！
這自是激起葉天心中怒氣，他不禁想起轅廟高帝、澄觴魔、煉神君等一尊尊隕落在那最終絕地的世界級天才所懷不甘歎息，那些世界級天才有些曾是敵手，作為妖魔之驕傲肆虐，但他們也同是宇宙生靈，是宇宙驕傲，豈可無聲無息，可悲落幕？
也想起與他同樣闖過煉界卻成就巔峰戰聖的界行神將臨終之時那一道破邪之光，他同樣心懷有對其探尋的願望，卻將其托付於葉天，那直斬邪源的光輝葉天至今憶起都不可思議，念及此他心潮澎湃，滾燙的心血不容他在此退縮，要與罪魁禍首一絕！
“罪孽何用？我不必為此。至於世界級天才之絕望，倒確實非凡，隻惜至今未見。”墨音塵以平靜而略顯惋惜的語氣回答，感受著葉天那愈發熾盛銳利的目光他也不憚，隻是大口將烈酒倒入咽喉，感受著這寒中之烈對葉天微微一笑：“此為世眷者之礪，隻為探尋命運超脫。”
“命運超脫？”聽到這話，葉天略微色變。
“世間生命，萬事萬物，皆有自身命運，此為注定，卻又並非永恒。”墨音塵抬手，分明令葉天見到一條長路自他掌心延伸而出，便仿佛鐵騎破敵，一路銳意無前，卻最終折戟沉沙，陷入深淵之內永不複。這一條路令葉天感到非常熟悉，他不禁運轉道力極力注視那黑色騎士，卻見到那熟悉而冷峻的麵龐，與眼前青年絲毫不差。
墨音塵！
注視這一條終究落入深淵的黑暗長路，葉天分明親眼注視，甚至如同親身經曆墨音塵一生，出生，修煉，參軍，成就那死神威名，也包括與葉天兩度交鋒，探索龍瀾聖湖，最終在魔斧城廢墟為那絕望侵蝕，與那皆懼的黑暗死亡迸發出最終之力，化作那終極鎖鏈，命鎮絕望，終究隕落逝於此。
即便這本為葉天所知，可在此時葉天分明產生幾分悸動感，黑暗冥尊衍出的命運比他自身所衍更真切太多，且蘊含著一股難以承受的殘酷。尤其在見到尚是孩童的墨音塵竟然槍挑九階魔獸，迸發恐怖死亡之力，還有那黃龍山巔決戰之後大笑而去，乃至魔斧城廢墟為絕望吞噬著之時這悸動感更是極為強烈，前兩者令葉天分明見到一道英姿突破枷鎖迸發，具有那所向披靡的黑暗之勢，而後者卻是一種最無奈的垂臨隕落，蒼鷹折翼，逃不過注定死劫。
不對，葉天瞳孔收縮，便在那絕望之中，這一條命運之路尚不曾斷絕，有那徹底墨黑的身影喃呐喊，逐漸為絕望吞噬之勢顯出那悲哀沉淪，但在這之中葉天卻見到那鎖鏈迸發，透著一股不甘的氣息以深邃黑暗反將絕望釘死，雖在其後消逝深淵，可在那一時當真有這驚人迸發，將桎梏再度破碎！
“如何？”墨音塵看著葉天，此時神情也顯得冰冷漠然，像是重新沉浸在昔日最終的交鋒，對他而言，這是命運最後的閃耀與終結。
“這便是命運的注定與改變，命運於降生之時已是確定，卻未必不可超越。”
葉天默然。
墨音塵卻是帶著那冷然神情抬手，卻起一道燃燒著血與火的金黃道路，這條道上正有一名手持戰刀，眼中怒火燃燒的少年踏著荊棘前行。葉天看到這少年經曆一次次挫折卻愈發強大，在諸多曆練之後完善自身，待到青年之時已然崛起為一員翹楚，卻在大陸天才戰低調行事，為的，正是心中的複仇之念。
他終究從絕修學院畢業，並暗自聯絡祖國昔日舊臣，不惜散盡家財舉兵複仇，並在帝國境內征戰數載，自身修為也達到九階，堪稱一代天驕，可便在鴻嶺關大戰，他望著神之境的澎湃魔氣發出不甘呐喊，終被顯露屍魔之威的死敵殘忍殺害，銀鷹王國昔日之輝盡滅，天宇帝國盛昌。
“你，葉天，生於龍瀾，逢天宇之亂，淪落逃亡，誓報國仇家恨。若無炎隼降臨，便將是如此命運，隕於歐陽家。”墨音塵平靜地述說著，葉天眼中火焰燃燒，卻沒有反駁。
如他所說，倘若沒有黑炎龍族傳承，昔日的自己麵對那獲得屍魔功之禁忌的歐陽家很可能便落得這可悲結局。盡管葉天本身亦是天賦驚人，在沒有黑炎龍族傳承的情況下也可列入頂級天驕之列，可天才終究需要時間成長，未至巔峰的葉天在神之境強者麵前便是不堪一擊的。那一抹隕落的葉天也對歐陽野忌憚留意，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在歐陽家之內竟有不止一尊神之境強者……
葉天望著那道命運，在他隕落之後龍瀾大陸陷入亂世，征伐不斷，天宇帝國終究暴露了屍魔功的存在，遭受各國圍攻滅亡，其後戮君出世，造就屍魔禍亂大陸，這場禍亂也阻擋了黃龍皇朝統一之機，大陸依舊戰亂不休。而在數十年後，龍瀾聖湖龍瀾玉出世卻為戮君奪得，整個龍瀾大陸陷入黑暗時代……
在這命運之中不再有葉天的輝煌，也沒有那墨音塵的身姿，龍瀾大陸持續了數萬年黑暗魔亂最終隨戮君離開龍瀾大陸終結，自然沒有什麽絕望到來，龍瀾星的曆史繼續，如無數生命星球般平常地走到結局。
這便是命運，若無炎隼傳承，為葉天注定。
“命運本當如此，但你卻不斷崛起，如今成就通天戰聖。非命運之謬，隻應你，將命運超越。”墨音塵的話語顯得愈發神秘深邃，葉天眼神波動，卻感到一場恐怖風暴朝自己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