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十七章:血與骨,大魔祭


    隨著那一尊魔族神之盡頭宛若和煦微笑般的聲音傳出,這一猶如為一條魔龍籠罩範圍的殤涯卻爆發出驚天魔光,在這個時候殤涯上一座座樓閣彼此相連更顯得明顯,卻又像是一種頗為生硬的刻畫,一尊尊魔族不禁露出了那極為會心,而帶著獨屬於魔族之施虐的笑容,他們笑得實在是開心,要類比隻能尋那在危亡時期找到了食物的幼獸或是得到最喜愛玩具的孩童,隻不過他們索求的更大與殘酷,當這無數笑容齊齊湧現,神軍自然明白他們將要展開何等罪惡。


    並沒有遭受強烈阻擊的精銳軍這個時候隨著葉天衝來了,並與虹霄神絕所率神軍並列,兩軍領袖與將領也未曾商量,但這支數量不過數千並且在之前戰鬥中有著折損的軍勢卻是直接落入了虹霄神絕的大軍之中,並且宛若喧賓奪主般很自覺地取過不少控製權限,搖身一變成為一重重神陣的要樞與掌控者,這舉動仿佛太不恰當,隻是無論是被替代了職務或是上級領導者的神軍戰士都未曾在意,這正是神軍磨合之中最正常的一環,這一支由葉天率領從蜃幌地道中殺來的精銳軍每一個都極強,極有才幹,入這神軍之中自然更有人盡其用,這能使他們發揮出比單純自身更強的力量。


    神威因此而浩蕩與衝升,隻是比起那為魔軍最大主力的大軍乃至大據點殤涯的聯合氣勢來講實則還落於下風,隻不過這個時候魔族並沒有按捺不住直接出擊碾壓,卻是如若要進行什麽表演,真要展開宴會般直接在這殤涯中激發一股股力量,卻產生了時空扭曲等一種種變化,殤涯之中有太多隱藏被展露出,而見到這一種展現的時候整支神軍的諸神都不禁怒火衝心,一股將要踏平殤涯的大願令諸神根本就不能忍受。


    在此時於魔氣森森與黑暗朦朧之中出現的分明是一座座高台、塔樓、廣場、平原,在其上也有石柱,有山峰,乃至於衝天的光華,隻不過這都屬於魔族,無論怎麽看這些建築與場地都代表著邪惡,一座像是大理石的高台之上銘刻著骷髏頭與怨靈爪狀並延伸的紋路,傳出一聲聲哀嚎;一塔樓像是一根血紅觸須般彎曲上升,一根根充滿煞氣的利刺突出還如獠牙;有玉白色的廣場漂浮著那朦朧霧氣,倒襯托得仿佛仙境神界,兩麵還架起了虹橋,甚是美麗;還有那平原,未曾見的綠色野草生長得無比充裕茂盛,釋放著彩光的柳樹更是如同一座座宮殿般美輪美奐,還有各種生靈都在其上棲息躍動,正是和生自然。


    這產生了一種詫異感,簡直如同魔域之中走出的仙子俏立於諸神麵前,實在是具有特別之美,然而諸神怒著,因為魔族絕不是那樣的好心與熱情,這一種種景象的顯露中更有那格外之處,那就是一道道宛若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因為他們的存在,魔族的邪在展現,神怒火滔天。


    這些身影,有的身穿著華貴衣袍,麵如冠玉卻死灰沉寂,身軀被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壓倒於地,曲折的膝骨深深陷入那有著太多花紋的台上,他流出的血不斷流入那些魔紋之內喚醒邪惡氣息,有猙獰的蛆蟲蠕動著齧噬其英烈血肉,更有從那狹小裂縫之中不斷攀出身軀的怪獸猙獰而吼,巨大頭顱直接咬下宇宙般厚重的血肉而大快朵頤,神血散落間魔紋更是力量環繞,高台分明就是祭壇,在那詛咒的魔音之中發出那魔幻的邪光。


    也有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咬牙切齒,明明魔氣蒙蔽了三眼,依舊破口大罵,然而他也隻能罵,神力都無法傳蕩出震寰宇,因為他被無數帶著棘刺的石鏈捆住了全身,這絕不是一圈那麽簡單,就像是以山嶽鎮壓,那以弑石鑄就的石鏈具備詛咒邪力,一層層環繞著像是蟒蛇纏繞,盤百圈、千圈、萬圈……直到整整萬辰之巨,被捆縛的強者受著無數錯位利刺的酷刑,就像是被鎮壓於浩瀚巨星最中心般無力反天,這石鏈維體正是處於塔樓頂端的,而在塔樓的一處處也有同樣殘酷的場麵,血腥,不可睹。


    在那廣場上一道道最細的光柱衝往天空,也投入血雲的縫隙中如若產生一條通道,隻是這些光線卻穿透了擁有驕傲的妖之心,妖族的敗者亦被挑在此處,受具有著痛苦、恐懼、失落、奴役、束縛一種種法則力量的魔光線上,欲要反抗的妖力遭受如淵如獄魔威的鎮壓而不起漣漪,那身軀殘破的妖族分明一點也動彈不得,而在周圍環繞的朦朧霧氣中分明存在著一種大惡物質,不斷溶解其身軀,依稀中以此奏樂,其清脆中的猙獰令魔族如癡如醉,實在是太過喜愛。


    平原之上宛若眾生平等自由,隻是那鮮血淋漓卻又釋放出腐爛味道的巨獸卻落在了平原之上,那超過二宇之巨的龐大蹄子壓倒了一顆顆柳樹,但倒下的柳樹卻立地重生,枝條纏繞著這不斷腐朽的肉體,汲取其中之血,並將真正恐怖存在——宛若病毒般無限吞噬掠奪的魔種寄生在巨獸體內,太多的種子發芽,在皮膚上、鱗片間、血肉中、骨髓內生長成了那釋放出美麗彩霞之光的魔柳,也有太多生靈蜂擁而來,野狼、禿鷲、肉蜂、碩鼠都在競相享用這一頓大餐。然而這巨獸分明還活著,有無數蚊蟲飛舞與柳條招展的口中滾出如雷的怒意,然而虛弱的力量哪能得到釋放!


    還有太多太多,宛若美麗的汪洋直接化作血海,其中那一名法則忠義的玄神卻承受著天雷劈打,業火燃燒,遭受魔降下的“天罰”,受這拷問,要他承認神之卑微,承認神之罪!


    還有古城中被沙淹沒的男子,他遭受了太大的褻瀆,自身的腦就被置於前方卻生長出一根根觸須,淪為魔的附庸。


    那酒壇之中,泡著的分明是蒼之一脈的神族,毛發般的利刃一點點刮著皮肉,魔力將他蠶食,神聖氣息一點一點被煉化,極盡反抗也在真正恐怖的魔力壓製中毫無意義。


    太多場麵了,這分明是無數的酷刑,殘酷到法則與道的無限可怕,在這之中有神、妖、獸、甚至有本未曾與魔軍主力對抗的鬼,也有他們魔族自身,這是他們在這一戰中捕獲卻未曾直接殺戮的俘虜,也有本處於魔域囚禁之中的原住民,此時卻都被晾出展他們的無限痛苦,他們沒有一個死去卻全都承受著大難,乃至比起苦痛更不可容忍的恥辱!


    “殺!”不知有多少神見到這一幕都怒喝出聲,如何能夠忍受?這是挑釁著所有生靈的尊嚴,這便是魔之邪,類似當初神界四天才遭遇的牧羅枯,隻是集合整個魔邪宇宙一代代恐怖怪物的邪惡無疑比那一尊天魔要恐怖了無數倍,根本就不是可以混為一談的概念。


    輝烈的聖刀已經斬出了,其中還泛著血金色,對於魔族的殺性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虹霄神絕也出手,一道彩色日虹貫空,雙神能夠沉靜,但此時必須出手。隻是在那無數惡魔簇擁中的兩大盡頭卻也出手了,一麵仿佛毫不費力抵擋住雙神盡頭的怒擊,另一麵更滿意地笑著。


    “盛宴尚未開始,為何要急?”那仿佛是玉石的魔笑著,麵容實在是和藹,然而隨著他這話的響起群魔卻發出了震天地的歡呼聲,簡直就像是等候已久的觀眾終於能見到期盼的那場大戲,兩尊盡頭也真心快樂地笑著,而在那祭壇、廣場、血海之中,一股股更猙獰的魔力凝聚,化作了漆黑深邃的魔爪,化作了刺裂天空的獠牙,化作了直接侵蝕本源的觸須,化作了要將血肉與尊嚴都化為美餐的磨盤。


    無數道最冷酷的劍芒直接穿透了堅持不滅的心,任由再怎麽頑強的意誌也炸裂粉碎;最為恐怖的魔獸終於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三角山嶽般的頭顱,那無數黏液與猩風環繞的大口直接吞下神體,時空碾壓將其中折疊的十千萬煌界徹滅;一尊無數血流的巨鼎立於血海之下,分明將那五行之火燃起,開始灼燒其中的耀世玉心;一口鍘刀從深淵之中向上衝起,斬斷了足,化作膿水流下,再斬斷了腿,斬斷了手,斬斷了臂,斬斷了身,斬斷了顱,一代天驕永墜。


    這才是真正的處刑時刻,這才是最令魔們興奮歡呼的——死刑,毀滅之意大行於殤涯以內,那一條虛幻的魔龍頭顱簡直更加凝實,一座座祭壇也真正光輝衝天,構成了襯托魔威浩蕩的凶殘意誌。死亡乃至毀滅的氣息終究開始蔓延,在這魔域的深處把魔煞恐怖展現到淋漓盡致,每一尊魔身上的罪孽都在不斷增加,然而他們隻感覺暢快愉悅,就像是積累太久的疫氣終於吐出,而見著那殤涯之外,怒氣震天的神軍,他們的眸子也更熱更冷,熱的是那一股興奮,冷的是那一股殺意。


    沒有絲毫一處留情,也沒有任何抵抗足夠挽回,在最上有兩尊神之盡頭鎮壓的情況下這場大行刑,也是魔族的大盛宴圓滿完成,那神情的喜悅實在做不得假,魔得到了真正的快樂,而不會滿足的他們將目光繼續投向殤涯之外,不禁舔了舔嘴唇。


    收割行刑完畢可不意味著結束,在這之外可還有這麽多的神。


    更不用說,其中有著那屹立於神軍最巔峰,號稱盡頭的存在,他們的心火熱,無窮的欲望促使他們揮出手中的刀,將那戰戈刺出,無限混亂與毀滅,震碎無限天。


    “殺!”不必多說,在怒吼聲中激戰爆發,渴望與仇恨激烈碰撞,終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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