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慫,怎麽能夠叫慫呢,這叫做從心,叫做有自知之明,叫做懂得審時度勢。


    孫旭陽在心裏不斷安慰著自己,雙眸死死望著拉棺人,身軀緩緩後退,很快便離開了這裏。


    “鬼樓,墓地,拉棺人,北城區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不能莽撞,想要攻克必須徐徐圖之。”嘴裏輕聲自語著,孫旭陽抬目向四周望了望,頓時間有些愕然。


    話說他是什麽時候退到小區裏麵來的?為何自己沒有一點印象?


    “14號公寓樓。”孫旭陽有些緊張了,左手中也握出了一柄飛刀,抬目瞥了一眼身旁大樓的樓牌,動身向前方走去。


    走著走著,他發現貌似有些不對,扭頭望了一眼,驚愕發現身邊的這棟居民樓居然還是第14號。


    “不像是迷路了,那麽這就是屬於鬼打牆?可是,沒有感應到鬼氣存在啊。”孫旭陽將鬼力運轉到雙眼,開啟了陰瞳,依舊什麽都沒能發現。


    “有些邪門。”孫旭陽四下裏望了望,換了一個路線,迅速地奔跑了起來,看著一個個樓牌號在自己眼前掠過,卻始終找不到走出小區的路,最終停下來的時候,依舊是在14棟的下麵。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孫旭陽有些惱火了,低聲喝罵了一句,抬目望向高聳巍峨的14棟:“每次停下來的時候都是在這裏,是不是意味著,隱藏在幕後的家夥想要讓我進樓去尋找答案?”


    “無論是在任何情況下,落入別人給你規劃的線路之中又豈能討得了好?”孫旭陽搖了搖頭,果斷轉身,拋棄了14棟樓:“不進樓的話,至少我現在還是安全的!”


    ……


    ……


    活著的時候,李牧居住在東城區,工作在東城區,有時候出來玩會路過北城區,但次數都算不上多;當他死了之後,活動的範圍也大多在東城,很少晚上會跑那麽遠來到這裏,所以當下車之後,看著這一片黑暗的城區,感覺很不適應。


    就現階段而言,大多數城區內部應該都是燈火通明的吧,最不濟路燈也能照亮回家的路啊,可是在這裏,路燈都是昏黃黯淡的,僅僅能夠令人看到自己的影子。


    “李牧,我感覺這裏很壓抑。”玄女停下了計程車,扭頭對李牧說道。


    李牧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說:“回來吧,到我口袋裏麵來,你不會斂息法門,附體去見鍾馗不太合適。”


    玄女沒有多說什麽,乖乖地飛出了司機的軀殼,化作一抹黑光,沒入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裏。


    五六分鍾後,靈魂漸漸複蘇的計程車司機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意誌徹底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看著完全陌生的一個環境,司機心髒在抽搐著,身軀不斷發抖,手腳冰冰涼,後背上麵卻出了一身冷汗。


    “撞鬼了啊……”不敢在這裏停留,司機啟動車子,迅速離開了這裏。


    “鍾馗啊鍾馗,不希望見你的時候,你有可能神出鬼沒的出現;現在專門過來找你,你卻給我玩起了消失,氣死爸爸了。”找了大半夜都始終沒能找到一個人影子,眼看著遠方的天際中都出現了一抹曦白,李牧坐在一個木製長椅上麵,輕聲呢喃說道。


    “需要幫忙嗎?”心髒位置,七情六欲鎖詢問道。


    “不需要,謝謝。”李牧果斷回複說。


    自從新的主線任務開啟後,他再度認清了這個家夥的本質,那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惡鬼,哪怕自己也是鬼,請這種鬼幫忙也沒有什麽好處!


    恢複了一下體力後,李牧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繼續踏上了尋找鍾馗的道路。


    十多個小時後,又是一個傍晚,蒼穹之上晚霞似火,妖豔而多彩。


    久尋無果的李牧在心裏其實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七情那邊交代的主線任務還沒有開始進行,深夜食府還等著他開張,哪怕是想要借著鍾馗這把刀狠狠在血宴身上割下來一塊肉,也要考慮時間成本的問題。


    然而就如同普通人想找一個什麽東西,卻怎麽都找不到,不想找的時候那東西卻突然冒出來一樣,就在他想要打道回府的時候,路過一個垃圾堆時,突然間在一堆垃圾裏麵看到了一道身影。


    “鬼氣波動的這麽厲害,這個家夥不會就是鍾馗吧?”李牧走了過去,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發現此人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宛若被群鬼圍攻撕咬了一般。


    一股股細微的鬼力自他身軀內部釋放而出,不斷修補著受創的身軀,但是過程卻極其緩慢。


    李牧開啟了陰瞳,在他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對方那已經完全裂開的令牌上麵,附身將其從對方腰間拽了下來。


    “鍾馗令,這個家夥真的是新任鍾馗?”李牧有些吃驚,目光幽深:“能夠將一名空降過來的鍾馗打成這樣。北城區的鬼怪們也太囂張,太凶戾了,不好招惹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了厲鬼手術刀:“相對比於借助著鍾馗的力量對付血宴會長。殺了新任鍾馗嫁禍給對方的後果貌似會更嚴重一點!”


    至於新任鍾馗在這場博弈中會不會太可惜,對他而言是不是太殘忍,誰在乎呢?


    “唰……砰!”


    當李牧將手術刀高高揚起,對準了孫旭陽的腦門紮過去時,一張被折疊起來的暗黃色宣紙突然從他胸口飛出,舒展開來,擋在了刀鋒下麵。


    宣紙上麵有畫,畫中是個看起來隻有十多歲的小姑娘。不過這小姑娘的臉上可沒有絲毫孩子的童真,笑起來的樣子反而顯得尤為可怖。


    “地獄使者……”李牧皺了皺眉。


    他有能力下一刀刺穿這張薄薄的畫卷,隨後繼續將刀子捅向新任鍾馗。可是他無法確定,因為這張畫的存在,地獄使者有沒有捕捉到一些信息。


    隨著實力的增強,他愈發不敢小瞧來自地獄的這些家夥們,天知道他們隱藏著一些什麽手段。萬一到時候被對方捕捉到了殺人信息,栽贓別人不成再把自己陷進去,那樂子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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