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會長臉色一黑。


    心中殺念宛若潮水洶湧。


    兩道身影,兩柄利刃,下一刻瘋狂交織在一起。


    濃鬱的森然鬼氣從兩人激戰間發出,淹沒了方圓百米,形成了一片詭異的磁場。


    除非是有陰陽眼的人類,一雙眸子能夠看破虛妄,否則的話哪怕對方就站在戰圈外圍,也看不到此間的戰鬥,聽不到任何聲音。


    “轟!”


    幾分鍾後,李牧的身軀被轟飛了,一道恐怖傷口從他的左肩劃到了小腹,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胸襟。


    紅衣在厲鬼手術刀上麵冒出頭,鼓起嘴巴,對著李牧使勁吹了幾口冷氣,強行封住了他的傷口。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血宴會長說道。


    李牧忍著神經上的疼痛,頷首道:“我認輸。”


    “……”血宴會長稍微愣了一下,說道:“那就將那株花給我吧。”


    李牧抬目望著他:“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你拒絕回答的話,相信我,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你都得不到我手中的這朵妖花。”


    血宴會長沉吟了一下,開口道:“你想問什麽?”


    “還是那個問題,你究竟想要做什麽。”李牧說道:“不要騙我,但凡是我如果覺得你的話沒有可信度,就不會向你妥協。”


    血宴會長深深望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你覺得,鬼府和地獄的存在,對於鬼怪來說,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李牧一愣,這話題轉的有些太生硬,他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代表不了別的鬼怪,不過對於我而言,這兩者的存在就是一件壞事。”


    血宴會長頷首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就是天理。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本就是天道。可是地獄之中,講究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角度上麵,利用自己的實力,去決斷別人的人生,令適者和強者受到所謂的報應,這難道不是一種反天理,反天道的罪惡行徑?”


    同一個觀點,對於不同的人來說,站在不同的角度來看,得出的思維結論都不會相同,


    作為一隻厲鬼,李牧很讚同血宴會長的這種思維:老子一路拚殺過來,曆經坎坷磨難,千難萬阻,最終才獲得了一些微末的成就,結果卻要被你們打著惡有惡報,罪有應得的口號消滅?


    換誰都不可能接受這種結局!


    “所以你想推翻鬼府,推翻地獄?”李牧對於他的詢問不置可否,反問說道。


    “我沒有那個能力……暫時。”血宴會長搖頭說道:“我隻想要建立一處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勢力,在這個勢力範圍之內,我才是唯一的主宰,未經過我的允許,鬼府和地獄的差人不準踏入這片領域。”


    李牧頓了一下,突然間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笑彎了腰,笑出了淚:“他娘的,差點讓你給唬住了。因為野心想要做鬼王,直說出來就是了,何必開篇扯出那段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淩雲壯誌,為了天下鬼魂,要掀翻地獄這座大山呢。”


    血宴會長說道:“任誰也不願把自己的理想往粗鄙裏說吧?說自己的理想是追求鈔票和女人,和說自己的理想是追求事業和愛情從本質上而言是一樣的,但是聽到別人的耳朵裏,完全不同。”


    李牧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衷心祝願你能夠成功。”


    “你可願追隨在我身邊,將整個江北市打造成鬼怪的樂園,鬼差的禁區?”血宴會長說道。


    李牧擺了擺手,笑著說:“算了,我沒有你的這份……嗯,事業心。我們走的不是一個路子,不是同路人。”


    血宴會長眸光漸冷:“那就沒必要再廢話了,將曼珠沙華給我交出來。”


    李牧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笑容,對著他揮了揮手:“別做夢了,血宴鬼王,再見。”


    鏡相天涯,啟動!


    從看到對方臉上那抹詭異笑容時,血宴會長心裏就猛地咯噔了一聲,隻是還未等到他有什麽動作,對方的身軀突然就那麽在自己麵前消失了,了無痕跡。


    “該死!”血宴會長將鬼力布滿雙瞳,目光如電的望向四麵八方,都沒有找到李牧的蹤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已經記住了你的容顏。”血宴會長厲聲說道:“信不信我殺你全家陪葬。”


    “勸你不要做這種魚死網破的事情。”李牧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別以為隻有你的心狠。要殺你就去殺,但凡是皺一下眉頭,你就跟我的姓。隻不過若是觸怒了我,你信不信我殺光整個鬼話社區內的所有厲鬼?我看沒有了一個追隨者,你還怎麽當這江北市的無冕之王!”


    聞聽此言,血宴會長沉默了下來,久久無聲。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李牧將自己染血的外套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隨便找了家服裝店重新買了一套衣服,走進賓館洗漱後換上,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的幾個小時實在太過凶險,但凡是有一步行將差錯,對於他而言都是萬劫不複。


    “曼珠沙華……”嘴裏輕聲呢喃著,李牧將自己的厲鬼手術刀拿了出來,呼喚道:“紅衣,將那株曼珠沙華給我拿出來。”


    紅衣兩手空空的飛出了手術刀,一臉無辜地望著李牧。


    不知為何,看著她純淨的目光,李牧心裏卻陡然間一緊,聲音微微顫抖:“小祖宗,我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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