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你姐死了?”李牧驚訝地問道。


    杜荷:“……”


    “看你的樣子她是沒死,她沒死的話,難道是把別人給弄死了?”李牧搖頭說道。


    杜荷握了握拳頭,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究竟是有多麽恨我家,這麽期盼著我家死人!”


    “這能怪我嗎?”李牧坦誠說道:“誰讓你姐現在變得這麽危險,你一說到出事,我就下意識地聯想到了凶殺案。”


    杜荷:“……”你他媽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可反駁。


    “好了,長話短說,你姐她怎麽了?”李牧詢問說道。


    “昨天白天的時候你們離開後,我本想帶著我姐一起回家,但是卻被她拒絕了,她說要一個人回去。”談起了正事,杜荷臉上的神情頓時間凝重了起來,目光複雜地說道:“我在家裏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晚上八點,都沒有等到她回來,給她打電話也總是打不通。”


    “她不回來,我心裏就感覺慌慌的,哪怕將燈關上了,也始終無法安眠。一直到了淩晨一點多鍾,我才聽到了開門聲。”


    “我從臥室裏麵小心翼翼地起了床,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門前,通過貓眼向客廳裏麵望了過去,驚悚發現我姐回來之後不僅沒有去自己的臥室休息,反而是在我爸媽門前駐足了很久,臉上的表情複雜而猙獰。”


    “你等等,你的臥室距離你爸媽的臥室這麽近嗎,大晚上的通過貓眼居然能夠將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李牧詢問說道。


    杜荷:“……”


    心好累,為什麽感覺和他就處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我的任大哥,你就別玩我了可以嗎,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深吸了一口氣,杜荷認真說道。


    李牧啞然失笑,說:“好吧,現在的情況是,你無意間發現了你姐不正常,疑似有殺害家人的傾向,可卻不能報警,更無法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告訴自己的家人,你來找我,相當於病急亂投醫,想要看看能否從我這裏得到解決之道,沒錯吧?”


    杜荷連忙點頭,迅速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現階段我想到能有解決辦法的人就隻有你了。”


    “那麽我要很不幸的告訴你,你找錯人了。”李牧說道:“當初我就告訴過你,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你姐還沒有徹底黑化之前,將她送到精神病醫院裏麵去,你做不到這一點,我對此也無能為力。”


    杜荷張了張嘴,千般話語堵在了嗓子眼,卻怎麽都吐不出口。


    就在兩人沉默間,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喂……”杜荷拿出手機一看,眉頭不自覺地便皺了起來。


    陌生來電!


    “你好,請問是杜荷先生嗎?我們這裏是江北三區公安局。”手機底端,一名女孩的聲音響起。


    杜荷心裏猛地咯噔了一聲,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手背上麵的汗毛根根倒豎:“我是杜荷,警察同誌,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杜先生,您的父母和姐姐在今早開車出門的時候,在南立大橋的十字路口處瘋狂撞擊向了一輛正在拐彎的大掛車,大半個車身都撞進了掛車底部,導致您的家人兩死一傷……”


    聽到這裏,杜荷整個人都呆住了,精神和肉體仿若在瞬間剝離,陷入了莫名的空靈之中,耳畔女警的聲音似乎時近時遠,卻再也聽不清晰。冥冥之中,在他心底,好像有某種東西坍塌掉了。


    “喂,杜先生,杜先生,您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通話另一端,沒有接受到任何回應女警詢問說道。


    李牧從杜荷手中接過了手機,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杜荷的朋友,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好,有什麽問題你可以對我說。”


    “您好先生,如果您現在有時間的話,麻煩您帶著杜荷來一趟第三警局,我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協助處理。”女警說道。


    李牧說道:“好的,過會我讓他盡快過去。麻煩問一下警察同誌,是不是我朋友的父母都死了,隻有姐姐活了下來?”


    “是這樣的先生,目前杜荷先生父母的遺體以及他姐姐全部都在第三區人民醫院裏麵,等他來過警局之後,可以第一時間趕往醫院看望。”女警說道。


    李牧點了點頭,掛斷了通話後,將手機放回了杜荷的口袋裏,沉默不語。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任何開導,全是他媽的扯淡。你沒經曆過這種痛楚,就別勸對方節哀順變。


    足足過去了四十多分鍾後,杜荷散亂的瞳孔才漸漸聚焦,身軀宛若觸電一般劇烈顫抖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巧合!一定是巧合!”


    李牧沒有開口,在沒有經過調查之前,他不會依據臆斷為別人做出任何判斷。


    滾滾熱淚從杜荷的眼眶中簌簌流出,他的神情卻突然間一變,低吼說道:“不對,這不是巧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需要我爸媽和杜欣雨一起去?如果是我爸開車的話,一個一向謹慎慣了,從來沒有出過任何交通事故的人,又怎麽會開車撞向大掛車?而且最關鍵的是,為什麽我爸媽死了,杜欣雨卻沒死?!她怎麽沒死!”


    李牧認真說道:“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麽你也有很大的危險,再麵對你姐的時候多加保重。”


    杜荷咬破了嘴唇,突然間抬目望向李牧:“爽哥,我求你,幫幫我,我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麽辦了。”


    “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更詳細的情況,印證心中的猜測,隨後去醫院看望一下你父母和姐姐,看望完了之後,記得找律師,分割家產,最後為你父母出殯。”李牧說道。


    “我……不敢。”


    “不敢什麽?”


    “不敢再去見杜欣雨!”杜荷沉默了很久,垂頭喪氣地說道。


    李牧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杜欣雨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隻要你自己不給她機會,她就害不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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