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詭異了,黎大夫明明是睡在衛生所的,怎麽一覺醒來,就躺進了棺材裏?


    難道,黎大夫有夢遊症,半夜夢遊,自己躺進去的?


    但隨即我又否定了這種想法,那棺材蓋需要我和夏雨欣合力才能推開,黎大夫雖然豐潤動人,但力量不可能那麽大。


    如果不是黎大夫自己進去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便是,有人半夜擄走了熟睡的黎大夫,然後將她放進了棺材裏。或者,擄走黎大夫的,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咽了口吐沫,隨即問夏雨欣:“你和黎大夫不是一起住在一起的嗎,你不知道黎大夫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夏雨欣搖了搖頭,說:“我們兩個不在一個房間,而且,我醒來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往工地跑,並沒有注意她的房間!”


    夏雨欣說完之後歎了口氣,看著我說:“王一凡,這件事,我們不要張揚出去,容易造成恐慌,而且影響不好!”


    我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夏雨欣向工地走去。


    但就在這時,一個十分淒慘的叫聲忽然傳出。


    那叫聲很尖銳,裏麵蘊含著一股驚恐的情緒,就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而那聲音,似乎是從工地的方向傳出來的。


    “是何哥!”夏雨欣驚呼了一聲,隨即就往工地跑,我也緊忙跟了上去。


    隻是,當我倆到了工地之後,全都愣住了。


    工頭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破舊的燈頭掛在木杆子上,被風吹的左搖右晃,不時發出‘吱呀吱呀’的老舊聲。


    那渾黃的燈光,將工地照的黃燦燦的,而那口大棺材,在此時看來,也愈發的詭異了。


    棺材還在,棺材上的血跡也都在,唯獨工頭的屍體,不見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驚愕的神色,下一刻,忽然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心裏升騰而起,我幾乎來不及多想,拔腿就向工地旁邊的工棚跑去。


    那裏,原本還停放著兩具屍體,是小劉和老王的。


    隻是,當我打開工棚的破木門,看到空空如也的草席之後,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立馬就僵直在了原地。


    不見了,不見了,不僅工頭的屍體不見了,就連老王和小劉的屍體,也都不見了。


    這時夏雨欣也衝了過來,當她看到空空如也的工棚之後立馬就怔住了,良久,才聲音顫抖的說:“不見了,屍體不見了,何哥,也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屍體,怎麽說沒就沒了?”夏雨欣呆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工棚,喃喃說:“難道,有人偷屍?”


    我聞言沉默,但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我們村一直很平靜,但自打工地挖出那口大棺材之後,便一直禍事連連,短短一天兩夜的時間,三死一失蹤,現在,就連屍體都不翼而飛了。


    怎麽看,這整件事裏麵,都透發著一股難言的詭異。


    這時候我想起了太爺爺的黃皮筆記,心說,莫不是七星鎮煞被破,裏麵的禍祟跑了出來,現在開始禍害我們村子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不能再瞞著村民了,王一凡,你幫我去支書家一趟,讓他召集村民,一起尋找屍體。”


    夏雨欣說完扭頭就走,我急忙問:“你幹啥去?”


    “我去找何哥,剛才那叫聲是何哥發出來的,他肯定看到了什麽!”說罷,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不敢耽擱,就準備去支書家,但我這才剛走兩步,忽然就聽工棚內傳出了一個細碎的聲音,我本能的頓住了腳步,疑惑的回頭看去。


    這間工棚是匆忙間搭建起來的,很簡陋,牆壁上有不少的孔洞,可以說是四麵漏風。


    這些孔洞密密麻麻的,密布整個牆麵,工地裏的燈光,也順著那些孔洞透射了進來。


    而這時,我忽然看到,在其中一個孔洞上,竟然有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瞪的老大,此時正邪異的盯著我看。


    這眼神太恐怖了,很邪惡,而且就那麽一直瞪著,連眨都不眨一下,別提多詭異了。


    我被嚇得大叫了一聲,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而這時,那隻眼睛也離開了孔洞,隨即就聽一連串的腳步聲自工棚外傳了出來。


    “誰?別跑!”雖然驚恐,但我依然鎮定下了心神,大叫一聲,急忙衝出了工棚,向聲音傳出的方向追去。


    我剛衝出工棚,就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迅速隱沒進了黑暗之中,我還要再追,但這時夏雨欣卻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問我怎麽回事。


    “有人在外麵偷窺我。”我心有餘悸的說。


    “看到是誰沒有?”夏雨欣也轉頭,回頭回腦的亂看。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沒有,隻看到了一個背影!對了,找到小何沒有?”


    夏雨欣沉默著搖了搖頭。


    我見狀心頭一沉,小何,竟然也失蹤了?


    小何的失蹤,無疑讓整件事雪上加霜,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一時間,我和夏雨欣的心情都很沉重。


    我和夏雨欣也沒去追那個黑影,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小何和消失的屍體。


    出了這麽大的事,屍體不翼而飛,公家的人還失蹤了,劉支書自然不敢耽擱,披上衫子,拎著個破鑼就上街敲了起來。


    “都別他娘的睡了,出事了出事了,都給老子滾球過來!”劉支扯著嗓子在村裏大喊。


    這麵破鑼別看殘破,但卻相當於我們村的集結號,不論什麽時候,隻要劉支書這麽一敲,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起來了,一群糙爺們全都扛著鐵鍬趕了過來,家裏的婦女也都站在自家房簷下觀望。


    “支書,大半夜的出啥事兒了這是?”李叔扛著鐵鍬,睡眼零星的問。


    “都扛著鐵鍬作甚呢這是,又不是打架!”劉支罵了一嘴,接著說道:“工頭的屍體被人給偷了,工程隊的小劉和老王的屍體也不見了,連帶著公家的小何也被人綁了。”


    “這可了不得,公家的人都給綁了,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話放在這,要是誰偷了屍體綁了公家的人,現在就把人和屍體交出來,公家的小夏會既往不咎。”


    “但要是等大夥查出來,免不了五花大綁,送公家吃牢飯!”


    劉支書這話說的擲地有聲,一時間眾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隨即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場麵一時有點亂套。


    “哎呀,都別吵了。”劉支書一拍大腿,說道:“一凡說了,之前在工棚的時候有人偷看他,現在人家小夏懷疑,這事就是咱村裏人幹的,不交出來是吧,那好,大家和我一起,挨家挨戶的搜!”


    劉支書說完就要帶著人去搜,我見狀一把攔住了劉支書:“叔,這大半夜的,上誰家搜都不好啊。而且,不一定就是咱們村的人幹的啊,我看,咱們還是在山裏麵找一找吧,山裏麵野狗多,別是被野狗給叼走了!”


    “搜個屁球的山,這大半夜的,進山最容易出事!”


    劉支書看了小夏一眼,說:“必須得挨家挨戶的搜,可不能在公家人麵前壞了我們村的名聲!”


    “對,搜,不能壞了咱們村的名聲!”眾人也開始應和。


    隨即在劉支書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人群,便開始挨家挨戶的搜了起來。


    一時間,鬧的是雞飛狗跳,整個村子都亂哄哄的,一團糟。


    我沒跟著去搜,因為我覺得,這麽搜肯定不會有結果。


    山裏人質樸,雖然窮,但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


    而且,這是屍體,偷了也沒用,又不能當肉吃。


    我看了一眼夏雨欣,隨即一屁股就坐在了村頭,呆呆的看著劉支書帶著大夥搜屍。


    “王一凡,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夏雨欣不知何時來到了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夏雨欣見狀歎了口氣,隨即也跟著人群去了。


    昨晚挖了一夜的屍體,本來就沒睡,今晚又折騰了半宿,此時往這一坐,立馬就感覺困意上湧,眼皮越來越重。


    喧囂聲距離我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而就在我迷迷糊糊,介於半睡半醒狀態的時候,忽然吹起了一陣涼風。


    這風很涼,來的也突然,我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整個人被清醒了過來。


    隻是,我這一睜眼,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起來。


    村子內黑漆漆靜悄悄的,劉支書他們呢?


    我轉頭四顧,就見之前喧囂的村子此時竟死一般的安靜,所有的喧囂聲,好像在一瞬間都消失了。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就好像突然間闖入了另一片世界一般。


    而這時,村子內忽然彌漫起了大霧,大霧很濃,幾乎瞬間,就將整個村子都籠罩了。


    不時的,還有陣陣陰風從四麵八方吹來,那詭異的風聲,好似鬼哭一般,聽在耳中,讓我感覺頭皮發麻,心底生寒。


    而在這時,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忽然從工地的方向響起,我豁然轉頭,就見大霧渺渺間,一個人影,正慢慢向村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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