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心腹,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家人為世家所掌握。如果他們不聽命令,甚至逃了,隻會連累他們家人。


    至於心性涼薄,不顧家人生死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這類人是沒人會收為心腹的。


    秋豐聲音冰冷:“你們聽好了,你們聽命行事,你等家人無礙,各家必善待,但若是敢逃。我絕不會輕饒了他!”


    “公子……”


    “少主,仆去了。還請少主善待我之父母。”


    “放心,撫恤銀子……”


    話音落下,各家心腹紛紛向主子訴說離別,而各家主子也在保證著--送他們去死。


    “少莊主,還請少莊主出去後,代我等向家族請罪。”


    最慘的要數張家人。不要說善待了。死了主子,主子家不打殺了自家親人,就是好的了。


    “不用擔心,張家也是良善之家,必定善待忠義之士。”


    卓一鳴隻是勸說,卻沒有保證。至於“忠義”二字,主子死了,仆從活著還算不算“忠義”?這可是兩說了。


    然而他們卻沒有聽出他的推脫。當然,就是聽出來了,他們也是有死而已。


    各家的主子,他們都打不過,就更不用說仙師供奉了。


    秋豐根本不管這些家仆、弟子,這些人,自有自家家法約束。而他卻已經運轉一雙法眼,開始編織“法”“理”,觀望陣法運轉。


    法眼之下,一切都已不同。入眼的便是一條巨大的地脈的影子。


    秋豐知道這巨大的地脈之力比起一些頂尖的靈山福地也是完全不弱了。劍靈山脈的上古仙宗,絕對是小覷不得。


    所以他不敢多觀此處地脈,以防引來地脈反噬,勾動劍靈山脈的劍靈,就是他也隻能逃命。


    所以他必須小心使用自己的力量,盡可能的不用“道”與“理”,盡量像一個凡人一樣行事。


    雙眼上的“法”“理”編織,隻要不是觀望劍靈地脈,應該不會引發劍靈感應。


    在他法眼之下,秋豐感受到扭曲,虛無縹緲,如同另成一界,卻又沒有自成一界。


    “這陣不凡!”


    能夠自成一界的,就沒有簡單的。


    秋豐道人唯一安慰的是布陣人太弱,沒有發揮大陣威能。


    秋豐道人望去,在陣裏感受到了一股極其蕭條,靈氣不足,萬法寂滅的氣機,很像是一個已經寂滅的奇特洞天。


    而這就是血祭之法的顯化。


    武者不達先天,未蛻凡骨,便為濁物。此等濁物,靈氣不喜,“道”“理”不存。而修士修靈氣,明“道”“理”,自然最為克製。


    如果這裏不是劍靈山脈,秋豐道人一劍下去,就足以破陣。


    但假丹修士強大的“道”與“理”同樣會引來劍靈的擊殺。


    所以他沒有出手,就是看著各家死人。


    與他而言,死了也就是氣運不足罷了。畢竟身為家丁,本身便是氣運不足的表現。氣運不足者,又如何入的了他的眼。


    不斷有人入陣送死,對陸壓的壓力很大,特別是血流成河後,地下水脈已然減緩了上湧。


    道法雖然神奇,但本身實質不過是“道”與“理”的神識運用法門。以神識為陣圖,以真元法力為動力,這便是修士的“法”與“理”了。


    但是同樣的,世界的自然法則並沒有消失。比如水汽上湧,除了陸壓自身“法”“理”之功外,也有水汽自身上湧的法則在。然而當血祭流滿大陣,血氣隔絕水汽的法則也就在發揮作用了。


    血氣隔閡水汽,水汽上湧減緩,在增加陸壓負擔的同時,也意味著大陣化神奇為腐朽的可能。


    陸壓知道,繼續下去,對方的人沒有死光,他的大陣便要先崩了。


    怎麽辦?


    陸壓拚命是為了不死,而不是求死,但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搏一搏了,他必須引來劍靈。


    也就是說這才是拚命的時候。


    “水脈中似乎有劍靈。”


    陸壓心中一動,神識順水脈而下,直奔劍靈而去。


    這裏的劍靈為上古仙宗仙兵神劍所化,每一把都是不凡。


    陸壓這個無飛劍之人,隻是感應一下,亦然有些心動。


    劍成靈,當契合大道真意,又有仙山福地不知多少年的溫養。


    隻要得到一把,底蘊必然能夠跟上一層樓,日後就是悟道法則,也可以從劍中悟取。


    隻是這些劍靈既有道意,又為葬劍。主人身死,仙兵化靈守護。一旦去動,便等於動其成靈執念。那真的會是不死不休。除非……


    有人來了。


    陸壓目光暗動,他感應到自己肉身處有人靠近。


    這人身形勻稱,貴氣逼人,甚至身上隱隱還有絲絲龍氣。


    以陸壓心想:這是哪位皇親國戚入了陣。


    陸壓一邊回收神識,一邊小心戒備這不知敵友的存在。


    畢竟世上氣運千奇百怪,但是人皇龍氣卻是公認最克佛道法氣的力量。


    人皇身負民望,含萬千民運,這可不是陸壓小小養氣士可以抗衡的。


    雖然陸壓至今不會望氣之術,但是十年的經曆告訴他,他並不是什麽氣運深厚之輩。如果氣運驚人,也不會十年養氣了。


    “唉!總歸是相識一場。而且你若死了,隻怕我也活不了。這東西希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竟然是她?


    陸壓沒有想到自己幾乎打殺了她,她卻在幫自己。


    神識歸位,陸壓看到她自裙下取出一塊玉牌,玉牌上有龍紋,分四爪。


    “我感應到的龍氣就是這個麽?”


    陸壓心中想著,王詠楠卻已經把玉牌掛在了陸壓身上。


    “你……”


    陸壓張開雙眼,不是太明白她為什麽幫自己。


    而陸壓突然張開雙眼,卻也嚇了她一跳。又很快的雙目如水含春。


    “我的身子你也看了,你當然要負責。”她理直氣壯道。


    我這是被人逆推了?


    想一想她雙手才可握住的玉兔,陸壓心中又如何不喜。


    但是十年的平淡告訴他--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你……該不會有一門親事。隻不過你不想嫁,所以拿我頂包吧。”


    王詠楠:“……”


    ┴—┴(╰(`□′╰)


    感謝方家二少爺的賞,小的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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