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返回現實,白夜看到無雙出現在眼前,如同推過油一樣散發著小麥色光澤的小腿肚子肌肉繃緊,膝上20厘米的獸皮短裙下,悄悄探出一小截輕薄柔軟的底褲邊,筆直、圓潤的大腿將底褲繃緊,就好想上課時候偷看課外書,眼角的餘光瞥見教室後門窗戶出現神秘黑影一樣,僵硬、不自然。


    “一二三,木頭人?”


    不過顯然一千多年的陳年老梗,已經早已被拋棄在舊社會的塵埃裏。無雙胸口的獸紋仿佛隨著她的身體一起,齊刷刷的鬆了口氣,然後問:“您說什麽?”


    “沒什麽。”白夜岔開話題,“你剛才怎麽那種表情?發生了什麽事?”


    “您……”


    “別用敬稱了,聽著很別扭。”少女仰慕的眼神讓白夜格外受用,可是這種稱呼,卻讓他感覺一下子老了一千多歲似的……就算他是一千多年的老冰棍,但是他的身體可是一個青春飛揚的年輕人。


    “你的身上又冒出了邪煞的氣息,比先前的黑泥給我的感覺還要讓人顫栗。”無雙對那個稱呼也感到很不順口,可是長老老覺得她的態度會冒犯地主大人,跟在她屁股後邊叨叨地讓她注意她的身份。


    白夜的話正合了她的心意,以後長老再叨叨,就把地主砸她臉上。


    哼!


    她很開心地看向白夜,並且露出關切的眼神——那股氣息比之前的幾次都還要可怕,整個部族都能感覺的到。


    蘿煞越強,氣息越濃。


    “你很難受嗎?有沒有收到什麽影響?”


    “影響到沒什麽,隻是你也知道,我們對邪煞很敏感,這個可怕的氣息讓人心驚肉跳,感覺好想邪煞隨時會從四麵八方的任何角落裏躥出來似的。”之前氣息還比較弱的時候,可以作為鍛煉與適應,如今氣息猛然暴增,即使知道那是地主的能力,正式用這個能力救了她們,可是幾百年的戰鬥下來,對這個氣息的反應幾乎已經刻在了血脈裏,她們自己也控製不了。


    看來以後調教蘿煞,白夜得找個遠一點的地方。可是這樣也不是長久的辦法,無族少女是因為認識他,了解了他的能力,可是別人並不了解啊,萬一被別人的誤會,以目前世界對邪煞的歧視來看,怕是根本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吧。


    白夜將“遮蔽煞氣”也提上了日程,不知道氣息遮蔽對煞氣有沒有效果。


    不過無雙來找白夜和無名,還有其他的事情。


    狂歡過後,接下來就得麵對戰後恢複工作。


    由於邪煞的肆虐,無名被破壞極其嚴重,地表的生態已經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永夜降臨之後,由於長時間缺少陽光,植物還沒來得及進化出夜間模式,就已經近乎全滅。隻剩下被邪煞感染的殘黨,以及行將就木的大榕樹。


    隻需要崩掉一環,整個生態鏈也會隨之崩潰。


    哪怕是學會運用靈氣,已經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可以與人類爭鋒的異獸,也沒能迎來黎明的曙光。


    此時白夜、無名以及無族眾人這些僅有的幸存者麵前,擺著一個最直接、最殘酷、最無法回避的現實——食物危急。


    “我們還有多少食物?”白夜已經漸漸將自己代入進了地主的角色——難不成他還得靠這群文盲原始人帶著他裝逼帶他飛嗎?


    男人的尊嚴以及求生欲讓他必須站出來。


    “族人已經將所有地方掃蕩了一遍,所有還能吃的異獸屍體全部都撿了回來,這些大概能夠我們吃一小段時間……不會很長。”由於數學堪憂的原因,數數字還行,讓她計算食物能吃多少天就非常勉強了,她隻能根據平日裏的大概消耗給出一個“不會很長”的評價。


    無雙望著白夜冷峻的側臉,雖然目前的情況非常不容樂觀,但是她非常安心,絲毫沒有為自己以及族人吃不飽肚子的處境擔憂……堅信白夜和無名能帶領她們度過危機?有一點點吧,更多的是終於不需要自己浪費貧瘠的腦細胞來思考根本不懂的問題,地主說什麽她就做什麽,所以她格外輕鬆,被責任與壓力封印起來的微笑也再一次重見天日。


    “食物啊……無名,浮土上還有沒有其他能吃的食物?”白夜看向無名。


    一旁的無名坐在床上,凝乳般的雙腿緊並,嚴絲合縫,小腿和腳掌並在大腿外側,呈鴨子坐。合攏的雙腿平攤著一塊獸皮,她右手翹著蘭花指,捏著一根如鬆針一樣,但是比鬆針更粗更硬的針狀植物,尾部開了一個卡槽,卡槽上勾著用植物抽絲搓成的是細繩,時而抬頭盯著白夜大腿比劃,時而低頭運針蛇形。


    聽到白夜的聲音,無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了,目前還有生命氣息的,就隻有這裏了。”


    無名撿了一條命,可是一直以來努力孕育出來的小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地。


    難過嗎?


    無名在人類身上看到過名為“難過”的情緒,她看不懂,也無法理解,可是如果說地靈核心所傳來的那種身上的一切都一無所有的光禿禿的虛無,想要被什麽東西填充的感覺是難過的話,她也難過。


    但是她已經被填滿了。


    “好了!”


    她抓著獸皮左右兩邊,將其從大腿上提起,原本直通的獸皮,向下延伸了一部分,然後從中間分叉,一條直通變成了兩條直通,白夜叫這個短褲。


    “還是短褲舒服!”白夜將褲子穿上,活動了一下雙腿,沒有內褲,直接被獸皮貼著,雖然有些不太適應,調整了一下位置,至少從心理上感覺比小裙子舒服很多。


    無名長長的睫毛上下抖動,平淡的眼角微微下拉,恰似一閃而過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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