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海平被噎了一句,本來已經平息下去的火氣又重新冒了出來,怒氣衝衝的說:“現在才說不好越俎代庖,那你剛才口若懸河算、指手畫腳又算怎麽回事?!”


    秦雨霏也覺得冤枉:“我剛才不是為了說服海大人你同意出兵麽,不把咱們的優勢說出來,您老也不會同意是吧?”


    “可你剛才明明說的……”


    秦雨霏擺手製止海平,語氣真誠的說:“海大人,真的不是我謙虛,而是出謀劃策真的不是我強項啊。要論智謀,在場可有人比我厲害多了。”她說完後還分別看向龍錦安和吳凱之,意有所指得很明顯。


    海平明白秦雨霏的意思,可這分明不是問題的重點嘛,明明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的,轉眼就說不擅長了,哄鬼呀?


    見海平還不相信,秦雨霏又再次強調了一遍:“我就是武功比大家略高那麽一點點,衝鋒陷陣還行,製定計策就抓瞎了。” 這是大實話,隻可惜人家不信。


    其實還真不是秦雨霏謙虛,在習州她能提出“關門打狗”之計,那是借鑒了抗戰中“長少保衛戰”的案例,現學現賣的。況且那種伏擊戰需要考慮的因素並不多,可這會兒要對付的陳王和吳王就不同了,人家可不像褐厥人那樣遠道而來,沒那麽好騙的。


    海平一時語塞,盡管一百二十個不相信,可秦雨上霏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不好再過度糾纏這個問題,不過心中卻更加的認定了,這就是個巧言令色、狐媚惑主的禍害。


    還好秦雨霏不知道海平心中所想,不然她豈不是要冤枉死了,說實話人家不聽,示好讓步人家又不領情,好像做什麽都沒用。


    其實事情還真是這樣子的,無論秦雨霏怎麽做,海平看她都是不會順眼的。隻因為前朝有位皇帝特別寵愛一個妃子,幾乎到了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地步,而好死不好死的,那個妃子她也姓秦!


    海平之所以辭官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在他心裏早就已經將秦雨霏對號入座了。現在,隻怕秦雨霏就是學大家閨秀整日躲在屋裏挑花繡朵,也很難讓海平改變印象了,更何況她還做不到呢。


    要說不相信秦雨霏話的人,在場的並不止海平一個,吳凱之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在他看來,秦雨霏這並不是謙虛,分明是在跟龍錦安使小性兒嘛。嗬嗬,女人嘛,回頭讓他家主公多哄哄就是了。


    隻不過話又說回業,現在還真不是談策定計的好時機,曆來妙計就沒有成群結隊討論出來的例子。況且這人多馬多的,泄密的可能也多,他可不想白白為敵人做了嫁衣。


    想到此處,他麵向龍錦安請示道:“主公,出兵之事既已定下,今日就到這裏如何?”


    龍錦安點頭說:“那就暫時這樣吧,還望大家下去以後各司其職,為即將到來的戰事做好準備。”


    出門以後,龍錦安習慣性的往秦雨霏身邊湊,卻被秦雨霏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剛才在大廳與海平發生爭執時,武將們都幫她說話,偏他龍錦安一言不發,秦雨霏可還記著這個茬兒呢。


    吳凱之看到自家主公在心上人麵前吃憋,心情大好,嘴裏哼著酸曲兒,一晃三搖的走了。


    龍錦安厚著臉皮趕上秦雨霏,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海平這個人為人十分固執,剛才那種場合,我若開口為你說話不蒂火上澆油,隻會將事情弄得更僵的。”


    秦雨霏冷笑一聲說道:“那可真是難為你龍大公子了!你放心,我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的,在大廳我說的那句話,隻不過是為了氣一氣海平,你不用放在心上。”


    龍錦安明白秦雨霏說的是“這個禍水我還當定了”那一句,為那句話他可是一直高興到現在呢,怎會由得秦雨霏矢口否認?所以他一聽就趕緊表態,腆著臉說:“我怎麽會不放在心上呢?不但要放,還要放一輩子!”


    這應該算是間接表白了吧?秦雨霏心中雀躍,麵上卻不露聲色,她才不想這麽輕易就原諒他呢。


    所以秦雨霏也不搭理龍錦安,一路冷著臉,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龍錦安,則在當天晚上與吳凱之關在書房一宿,也不知道倆人密謀出個什麽來。反正打那以後吳凱之就忙得腳不沾地的,而武將們也不見了一大半。


    不過令秦雨霏感到奇怪的是,龍錦安反而倒過得悠閑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信心十足呢,還是在搞什麽飛機。


    對於軍中的事情,秦雨霏並沒有過多的去關心。反正調兵遣將這種事情她又不懂,一味指手畫腳,隻會惹得那個海平更加不滿。


    倒不是她如何忌憚海平,隻是不想龍錦安夾在中間為難而已。


    這些日子龍錦安對她的好,她都看在了眼裏。包括她之前睡著那十幾天裏發生的事情,龍錦霞也都跟她詳細的說過。所以她能夠感受到龍錦安對她的心意。她覺得,她和龍錦安現在這種情形,應該算是在談戀愛。


    雖然她沒有戀愛經驗,但是以前聽隊友吹籲如何追女朋友的事情時,好像他們就是龍錦安這樣子的,——甭管人理不理會,反正有事沒事都往跟前湊就是了。


    秦雨霏也有想過,自己或許會嫁給龍錦安,或者說,她偶爾會在心裏想像一下,如果她嫁給龍錦安,來上一場古代婚禮,那種情景會不會美得冒泡?


    不過這些,都隻能是秦雨霏在沒人的時候,自個兒在心裏yy一下而已。不說現在大敵當前,並非談婚論嫁的時候,就是人家龍錦安,不也從來沒有說過要娶自己的話嗎?有時候,她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恨嫁了。


    一想到這些,秦雨霏就感到心煩意亂的,失落中又帶著些莫名的不安:一會兒懷疑龍錦安可能就是個花花公子、官*二代,對她隻是一時新鮮;一會兒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到頭來隻是一場誤會,整天患得患失的,搞得秦雨霏都覺得不像是認識的那個自己了。


    不過她這些煩惱,在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中,被更進一步的加深了。


    因為習州一役,秦雨霏使用功力過度,單憑沉睡中自我調息的那十幾天時間,根本不能使功力完全恢複,還需要經常練功來補充。所以前段時間秦雨霏白天跟著龍錦霞、郭琳她們到處亂逛,晚上就在房裏打坐練功。


    可能是她當時一睡十幾天、把以後的睡眠都占用了的緣故吧,她現在幾乎每晚都練到天亮才歇,白天竟然也不打瞌睡。


    由於她練功時不能被人打擾,所以晚上就吩咐陳燦在門外看著,王福守在屋裏,以防萬無一失。


    按說種事情也沒有什麽,無非就是秦雨霏練功,而陳燦、王福兩人為她護法而已。可是落在有心人眼裏,竟然成了攻擊她的罪證。


    而等秦雨霏聽到的時候,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秦雨霏想不明白,自己頂多也就是超級別享受一下,使用了兩個“警衛員”而已,怎麽在別人嘴裏,就成了不堪的事情了?


    不過,秦雨霏向來不懼什麽流言蜚語,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人亂嚼舌根。況且嘴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去挨個兒堵了不成?


    流言在秦雨霏的不管不顧中悄然平息下去,可是它所帶來的餘波,卻很長時間都沒有真正消亡。


    比如海平看她更加不順眼,比如龍錦霞看她的眼神暗含了一些指責的意味,還有王福給她打洗臉水的時候都不跟她說話了,而這些秦雨霏都可以做到在以為意,可是龍錦安的態度就很值得商榷了。


    一開始,秦雨霏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龍錦安一連幾天沒有來她眼前晃蕩,她還以為那是因為大戰在即,龍錦安作為一軍主帥貴人事忙,而她也頗為他著想的不去打擾,可他不分白天黑夜欣賞美女歌舞又算怎麽回事??


    秦雨霏淡定不下去了,她不禁坐下來認真回顧自己的一言一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可能龍錦安真的誤會自己了。這畢竟是在古代,就算她是因為練功,就算王福不過是行使一下警衛的職責,可是卻也改變不了男女共處一室的事實!


    不行,她得去跟他解釋清楚,死刑犯還有上訴的權利呢,她可不能平白背這麽大一口黑鍋。


    秦雨霏一想好對策就立即付諸行動。


    此時的龍錦安很好找,因為他正在府衙外麵的大操場上看人角力呢。


    隻是當秦雨霏到來的時候,卻沒能在第一時間順利入場。


    “秦姑娘請留步,主公有令,任何人求見,都要他親自首肯方可進入。”


    在操場外圍守著的親兵非常盡職盡責,盡管認得這位就是主公畫上的女人,也並沒有擅離職守,輕易的放秦雨霏進去。


    秦雨霏耐著性子等那名親兵進去稟報,並不斷提醒自己是來解釋的,千萬千萬要冷靜!可她的冷靜,最終還是在那名親兵出來傳話的時候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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