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龍錦安深思良久,作出了最後的決定:“我們……撤出吳州城。”因為這個決定非他所願,所以說話的語氣也就顯得頗為沉重。


    秦雨霏感到很不可思議,她看著龍錦安的部將們,好像都已經是下定決心要拚死一戰的了,卻不知他這個做主帥的,卻為何又會臨陣退縮了呢?


    既然想不通,自然就要趕緊問個明白了,秦雨霏第一個向龍錦安問了出來:“那個……錦安公子,你怎麽會想著要撤退呢?雖然形勢暫時對我們不利,可是好好謀劃一番的話,未必就沒有勝算呀。”


    “就是呀,主公,那個秦王就是個縮頭烏龜,一天到晚隻知道躲在老百姓後麵出陰招,咱用不著怕他。”


    說這話的是那個邱校尉,看得出來,此人的性格跟**、郭靖有些相似,都是炮筒子一樣的。他的話才說完,立即又有幾人跟著發言,雖然意思都和邱校尉說的差不多,但是話卻沒有他說得這麽耿直。


    龍錦安靜靜的聽著部下發言。待眾人說完之後,他不慌不忙的說道:“信的內容,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打,或者是不敢跟他秦王打,而是這仗一打起來,勢必還要枉死更多的百姓,如果是這樣,那這場仗就算是打勝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時**囔了出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主公,我是不知道他秦王都寫了些什麽,可我就是覺得,咱們不能憑白讓出吳州城,白白便宜了秦王那個軟蛋。”


    秦雨霏一聽**的話,心裏頭好受一點了——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不識字”呀,嘻嘻。


    龍錦安沒有理會**的話,卻把目光投向了“秦宇飛”,轉而問起“他”來了:“秦公子,關於秦王說到,‘若是錦安不立即撤出吳州城,後麵還將會有許多百姓跟著枉死’這一點,不知秦公子您有何高見?”


    “哦,原來問題的核心之處是這個呀”,秦雨霏終於猜出信的內容了,怪不得眾人會這麽氣憤呢,原來秦王從頭到尾都是在拿百姓說事兒的呢,隻是先前都是藏的掖著的,而此時卻光明正大的擺到台麵兒上來說了。


    她想了一下,覺得龍錦安說得很有道理,或者是很大公無私吧。他是真心把百姓生死看得很重的呢,就人家這種覺悟,沒得說的啦。


    於是,秦雨霏對龍錦安的提議表示極其的讚同:“錦安公子說得非常對,用百姓性命換來的勝利,的確沒有任何意義。假如,我們明知一旦開戰就要枉死許多原本不用死的無辜之人,卻還是執意要打這場仗的話,那我們跟那些草菅人命的殘暴之君,又有什麽區別呢?”


    **才不管這些個大道理,直拉拉的噎了秦雨霏一句:“你倒是說得輕巧,不打這仗就讓出去,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了嗎?敢情不是你打下來的……”


    “**住口!”龍錦安喝止了**,他打心眼兒裏不喜歡有人對著“秦宇飛”大放厥詞,盡管那個人是他的部下。


    “關於撤出吳州城之事,我意已決,不必再議。”此時,龍錦安主意已定,已經不想再聽其他無謂的爭論了。


    他直接對部下下達了命令:“江達,你和牛超一道,速帶人到百姓自盡之處去,務必要將死難百姓之事處置妥當。**、邱俊等,你們分別前往各處城門,加強城防守衛。記住,隨時隨地皆要注意小心行事,在我軍正式撤出吳州城之前,切不可出現任何岔子。”


    眾人欣然領命,自大廳魚貫而出。


    秦雨霏見江達的任務還跟先前的差不多,想到自己剛才本來也就提出要去幫他的,便也跟在後麵走出去。可是她才走到大廳門口,就被龍錦安叫住了。


    “秦公子請留步……”龍錦安一邊喊著,一邊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她(他)們幾人跟前。


    龍錦安朝江達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自去辦事。幾人點頭而去。


    而後,他向“秦宇飛”解釋道:“搜查秦王留在城中暗樁之事,周伯輝已經帶著人去做了,此事就不必再偏勞秦公子。至於安置死難百姓一事,既然秦王本意隻是要我軍讓出吳州,想必也不會再借機擴大事端,畢竟他也不會不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現錦安欲修書一封與秦王,而之所以留下秦公子,就是想請公子您指點一下信中措辭之事。”


    秦雨霏聽完這一大段話,滿腦子就隻想著最後麵那一句——讓她指點人家“信中措辭”的話,別的是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瞄著龍錦安手裏的信,秦雨霏不禁有點哭笑不得。她這連信都看不懂呢,還敢去指點人家回信??不行,得趕緊閃人,不然就露餡兒了。


    “錦安公子,我在‘處突’方麵很有經驗的,還是讓我去幫江達江將軍他們吧。至於寫信的事情嘛……你慢慢想好了,反正那秦王也沒有限定時間,你還怕想不出來呀?”


    這種理由多少有點牽強,不過秦雨霏也隻能想出這種水平的來啦。她拿眼瞅著龍錦安,隻要人家稍微一點頭,她立馬就閃人。


    可是龍錦安還真的就瞧上“他”了:“錦安是真心想向秦公子您討教,還請公子不要推辭。”


    這回秦雨霏徹底沒轍了,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呢,要是還推辭的話,可就真的有點不識抬舉的味道羅。無奈之下,她隻得愁眉苦臉的跟著龍錦安來到書房。


    不過,等到了書房,龍錦安將他留下“秦宇飛”的真實意圖說出來後,秦雨霏就沒那麽犯愁了。


    “秦公子,修書之事不難,錦安一人即可辦妥。之所以留下公子,其實是想向您討教一下,在我軍撤出吳州城時,咱們還可以再做些什麽事情,以把我軍的損失降至最低。”


    “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呀?”


    “不錯,隻因事關重大,是以等到了書房才跟秦公子您明言,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出糗的“危險”一解除,秦雨霏就顯得輕鬆多了:“嗬嗬,賜教不敢當啦,不過,我倒是也可以提些小點子、小建議什麽的,錦安公子不妨參考一下。”


    “公子請講。”龍錦安也被“他”這種輕鬆的情緒感染,口氣變得輕快了許多。


    秦雨霏也不推辭,隻是說話的語氣要比方才在大廳的時候隨便了一些:“在我看來,那個秦王就是標準的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明知道憑借自身力量沒辦法奪回吳州城,就想這些歪門邪道的招。隻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屎盆子往別人腦袋上扣……”


    “咳咳……”


    ……


    秦雨霏聽到這種極其不自然的咳嗽聲,也搞不懂自己是哪兒講錯了,隻好隨之停了下來。


    龍錦安再次做了一個清嗓子的動作,表示自己真的隻是嗓子癢了而已,示意“秦宇飛”接著往下說。


    可是,他的心裏卻在“流淚”又流汗——老天爺,這種語言方式,他聽不慣倒是還在其次,關鍵是,“他”話裏的那個東西,是說……往他頭上扣的呀!!他都感到自己腦袋上有點粘乎粘乎的感覺了,嗚呼……


    秦雨霏自然不會意識到,自己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語言方式,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殺傷力”。也難怪,一個粗糙慣了的現代人,與一個深受嚴格禮教熏陶出來的名門世家公子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次莫明其妙的穿越就可以抹殺幹淨的。


    秦雨霏不明就理,依然故我的說著後麵的話:“他秦王既想要回自己的地盤,又想同時享有他那‘仁義’盛名,咱還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在撤出吳州城的時候,咱們一定要大造輿論,把秦王的卑鄙行徑全都給他抖出來。”


    她說到這裏看了一下龍錦安,還想著沒準兒人家又要清清嗓子呢,趁早給人留出時間來。


    可龍錦安這回卻沒有其他的想法,兩眼巴巴的等著“他”的下文。隻是見“他”突然停下,還以為是跟吳凱之一樣,想要賣個關子了呢,所以,人家很配合的問了一聲:“怎麽個抖法呢?”


    秦雨霏這才接著說:“這件事情秦王操作在前,可以說是占了先機。不過,咱們這會兒是城池的主人,所以還是有先決條件的。等到周將軍把在城裏暗中操控的人抓住後,就將他們的身份全部暴露在百姓的麵前,同時再把他們的所作所為詳細的向百姓們說清楚。”


    說到這裏,她又習慣性的停了一下,不過看到人家龍錦安聽得很專心,她也就不再停頓了:“並且在講的時候,一定要摳死了‘都是受秦王指使的’這幾個字眼。他做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咱們這回將他的罪行統統公諸於眾,看他還能不能戴得穩那張“仁義”的假麵具。他能哄得了一時,卻哄不了一世。錦安公子,你說是不是?”


    “誰說不是呢,”龍錦安點點頭,他對其中一句話特別的讚同:“‘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秦公子,您這話講得真好。”


    秦雨霏“嗬嗬”的笑了一下,順嘴說了一句:“這句話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說的?”


    “啊……?這個……”秦雨霏傻眼了,她沒想到龍錦安會這麽摳根挖底,想了一下,說道:“這話是我師傅說的。”


    她決定了,今後凡是說了超時代的話,就統統說成是她師傅說的。反正她師傅不想公開身份是事實,那自然也就沒有人可以去追究真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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