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手,或者說是簡單的嚐試,卻讓神識受損,韓魏那滿滿的自信終於開始麵對現實。≧ 好在神識很快恢複,沒有造成永久性傷害。


    韓魏望向吳府宅院,靈力匯聚雙眼,那虛空的陰森之氣便成實質,一股黑色霧氣籠罩吳府,那陰風隻是黑霧湧動時產生的氣流,這不是吳三口中的妖孽,而是汙穢之氣產生的汙穢之氣。黑霧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查看,陣陣濃煙滾動,形成一個巨大的野獸頭,張開那血盆大口直接撲向韓魏。


    就在黑霧生變時,韓魏已經在身前布置了一道術靈牆,那野獸頭猛的撞到術靈牆,出呲呲的聲音,好似什麽東西被燃燒一樣。野獸頭出一聲淒厲的叫喊,頭上冒著白色煙霧,在黑霧中是那麽明顯。


    野獸頭又一次咆哮著衝過來,這次力道大了幾分,又是狠狠撞擊到術靈牆上,術靈牆頓時失去光澤,好一陣劇烈顫動才安靜下來。韓魏支撐著術靈牆,損耗不少靈力,連忙吞下聚靈丹,神識更是緊繃,不敢有任何放鬆。


    那野獸頭從深黑色變淡了幾分,此刻停止了動作,隻是瘋狂的嘶吼著,那四周的黑霧像感應到呼喚一樣,猛的朝野獸頭那匯聚,就一瞬間野獸頭猛的增大了幾倍,那顏色又成了深黑色。


    韓魏也感覺到了野獸頭的變化,想避其鋒芒,無奈野獸頭動作突然極快,颼的一聲已經襲至韓魏身旁,再一次撞擊到術靈牆上,術靈牆隻是略微阻擋住野獸頭的身形,便消失在天地。


    法術被破,韓魏也連帶著受了輕微損傷,不過來不及多想,因為那野獸頭直接撲過來,似乎想將韓魏活吞。


    “盾。”百花劍陣瞬間施展開來,將韓魏方圓一丈空間都護在其中。


    野獸頭狠狠撞在護盾上,護盾那藍色光芒亮起,野獸頭一股股輕煙飄起,帶著難聞的惡臭。野獸頭出一聲哀鳴,身形不斷縮小,要看就要消失的時候,忽然一陣怒吼傳來,緊接著野獸頭全身爆裂,那黑霧化作利刃撞擊著護盾。


    韓魏連忙加大了幾分靈力,那護盾光芒更盛,很快便將那周身的黑霧驅散,四周變得很安靜,那陰森之氣也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又等了片刻見四周沒了動靜,韓魏收回百花劍陣,畢竟很消耗靈力。


    可就在這時,異變又生,那吳府上空的黑霧瘋狂湧動,朝著一個方向匯聚,很快又一個野獸頭出現,這次比較清晰,連那眼神中的冷漠和殺氣都能感覺到。


    這一次不等那野獸頭出手,百花劍陣又一次閃現,韓魏嗬道:“出。”


    百花劍陣迅朝還在匯聚的野獸頭飛去,韓魏就是想趁野獸還未完全成形時,先下手為強。那野獸的身體慢慢成形,看到百花劍陣襲來,感應到危險,出聲聲暴唳。野獸成形在即,沒有躲避,而是選擇了硬抗這一擊。


    “暴。”韓魏把握的恰好到位,百花劍陣就在野獸身前一寸處爆炸。


    那野獸感應到百花劍陣的危險,卻沒想過還能爆炸,那瞬間增長的幾倍攻擊,根本不是它所能抵擋。那瘋狂湧出的靈力瞬間驅散黑霧,野獸不甘的咆哮著,那眼神閃過痛苦,又閃過迷茫,最後換成濃濃恨意。


    那不是野獸所能擁有的眼神,韓魏一時驚疑不定。不過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它,韓魏再也堅持不住,跌坐在地上,那靈力消耗的太多,而且操控百花劍陣更是讓神識疲憊不堪,雖然韓魏早已生出識海,可畢竟隻是靈體期修為,想任意使用百花劍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過了一會兒,吳府府門緩緩打開,一個小廝探出半個腦袋,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沒見到害怕的東西,試著走出來,疑惑的看著韓魏,小半天才問:“公子可是你破了妖法?”


    韓魏一楞,因為那黑霧根本不是什麽妖法,而是汙穢之氣,常年累月積累居然幻化出一絲靈性,也就是那野獸,然而也隻是剛剛化形,可那威力已經不俗,若完全化形,韓魏知道覺不是對手。


    “正是,隻是還未完全根除。”韓魏知道雖然惡靈已除,若不把那汙穢根源清除掉,遲早有一天會再次做惡人間,而且會變本加厲。


    “仙長,我家大人正在府中迎候。”說著那小廝上前扶住韓魏,臉上盡是喜色和恭敬。


    韓魏正要斬草除根,清除孽障,任由那小廝扶住進府,心中對小廝口中的仙長稱呼高興不已。


    “大人,大人,仙長來了。”小廝老遠就喊起來。


    快到正廳時,好幾人迎上來,最前麵的是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那舉止間帶著威嚴,隻是臉上隱隱有著擔憂之色,身子更是顯得憔悴,韓魏猜測那就是郡守。


    “江陵郡守吳德誠恭迎仙長。”吳德誠恭敬的鞠躬,伏下了半個身子。他並不會因為韓魏的年紀小而輕視,因為在世人眼中那些得道仙人都是長生不老,自然難以從外貌判斷修為,況且吳府能脫困都是因為眼前之人。


    果然就是那江陵郡守,韓魏也不拐彎抹角,道:“你府上惡靈已除,隻是根源未滅,你可知根源在哪?”話一出口韓魏想起對方不過普通人,又豈能找到根源所在,又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道來,找到根源所在,自然為你一絕後患。”


    吳德誠原本放下的心,一聽根源未除,心再次被提起來,聽韓魏說要幫忙根除,連忙道:“仙長有什麽要問的,府中人自然知無不言。”


    “仙長,裏麵請。”說著吳德誠將韓魏引入正廳。待韓魏坐定,吳德誠又道:“不知仙長怎麽稱呼?吳家當為仙長立功德牌,世代供奉香火。”


    韓魏可不在乎什麽功德牌,這護衛正道是正道弟子的職責,況且吳府上下恭敬有加,仙長前仙長後的也不好意思不幫忙,至於那功德牌對他卻沒有任何作用。


    “吳郡守不必如此,快將事情細細告知。”了解事情的始末有助於韓魏找到汙穢根源所在,好在這段時日涉獵了許多知識,不然今日都不知道是什麽在作怪。


    原來就在一個月前,吳府中突然幾個下人病死,也查不出是何病情,府中四處傳言是遭了邪,吳府頓時人心惶惶,無奈之下吳德誠重金請了位仙長來驅邪,仙長做法三日,不僅沒讓吳府安寧,反而吳府又6續死了幾人,就連那仙長都死去。而且死相還極為恐怖,那眼珠怎麽都閉不上。


    從那天起,吳府時不時傳來淒厲的尖叫,更是有團黑霧遮擋住吳府上空,開始顏色還很淡,看得不是很清楚,後來顏色越來越深,直到白天也如黑夜一樣。府中人試著跑出去,可一推開門便被一股風吹回來,沒幾日便死去,從那以後再沒人敢跑出去。


    做為江陵城的郡守,吳德誠數日沒有去處理政務,自然有官吏前來查看,然而來人很容易便進來,隻是沒說上幾句話便全身黑暈倒在地,沒撐上幾天,也死去。一連有幾批官員前來,全都莫名死去,後來也沒人敢前來吳府。


    吳德誠試著傳遞消息出去,現府邸上那黑霧是實質的一樣,任何東西都扔不出去,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天,府邸中的食物也不多了,眾人都以為必死無疑,卻忽然現遮擋府邸的黑霧散去,吳德誠於是派小廝前去查探。


    後麵的事韓魏已經知曉,隻是吳德誠並沒有提供什麽直接的線索,一時間韓魏陷入了沉思。


    正當韓魏沉思時,一群官員匆匆而來,帶頭的是長史,長史誠惶誠恐道:“卑職等無能,讓大人受驚,請大人責罰。”


    “這事與你無關,城中情況如何?”吳德誠更關心城中情況,若是江陵大亂,那他這個郡守也做到頭了。


    “城中一切如常,大人不必憂心,隻是未經大人允許,將大人府中情況隱瞞,請郡守責罰。”長史說著便準備跪下。


    吳德誠連忙托住長史,道:“王長史不僅無過,反而有大功一件,本官自會記住你的功勞,也會記住諸位同僚的功勞。”


    “帶我去那上一位仙長施法之地。“韓魏突然說話,嚇了王長史一跳,正準備嗬斥,卻現吳德誠神色恭敬有加,立刻知道了不是尋常人,看到韓魏時更是心中一驚,低下了頭。因為韓魏身上那紫金龍袍,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穿著的,本朝皇族也不能穿紫金色龍袍。其實這也是吳德誠異常恭敬的原因,隻是韓魏對於這一切都不知曉,隻道是眾人對他仙長身份的敬重。


    “仙長,請。”吳德誠自在前頭帶路,王長史一幹官員有些畏懼,但看見郡守前頭帶路了,幾人稍微一猶豫還是跟了上去,不過卻緊緊跟在韓魏身後。


    韓魏的心思根本不在眾人身上,而是靈力外放,感應著汙穢之根源所在,若遇到汙穢之氣,靈力就會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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