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氣死人的男人


    永和是公主,她出了聲,李媽媽自然不敢再出頭,瞅了無憂一眼,退後一步。/www.tsxsw.com/


    無憂笑了,“原來皇姐也知道‘放肆’二字。”


    永和聽‘皇姐’二字,心裏一顫,再看無憂,容顏絕色,不可能是常樂那醜丫頭,但常樂入山求醫的事,是眾所周知。


    定定的看著無憂那張清雅絕秀的麵龐,果然與皇姨有幾分相似,暗道了聲不好。


    她雖然驕縱,但終是在皇家打滾的人,知道什麽是能伸能縮,放緩了臉色,“你是……”


    無憂掃了眼永和身邊的丫頭,才道:“一個丫頭,敢對婉城之主常樂郡主,西越的常樂公主,出言辱罵。皇姐,豈隻是‘放肆’二字?”


    “你是常樂?”永和臉色微白,望向懶懶的靠在一邊看熱鬧的開心,心裏一沉。


    “知府就在門口,皇姐要不要喚他進來,問問我是誰?”無憂斜了開心一眼,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真的很欠揍。


    “當然不必要,都是誤會。”永和見風使舵。


    “誤會?來者是客,永和公主到婉城自然是客,但客踩到了主人頭上拉屎,可就不是客了。不知皇姨聽到一個丫頭叫我‘賤民’會是怎麽樣的表情?”


    女皇的幼女死後,再沒生育,而女皇嫡親的妹妹隻有平陽公主,平陽公主又隻得一女,所以興寧雖然不在西越,在她們這一輩中,興寧的地位卻是最高的。


    丫頭當眾罵了她,她要追究起來,這丫頭當場打死都不為過。


    無憂是衝著三姑娘來的。


    雖然三姑娘以前為皇家做事,遇上有缺漏的情況,都是自行更改,並無人追究,但如果當真有人鑽這空子難為她,她確實占不住理。


    所以無憂才這樣拿丫頭的事大做文章,弄得永和也輸上一理,彼此就會顧忌,那麽再談三姑娘的事,永和也不敢過於為難。


    永和聽了她這話,神色不變,突然轉頭對丫頭道:“既然管不住舌頭,做出這等以下犯上的事,這舌頭不要也罷。”


    丫頭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哭道:“公主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無憂拿著丫頭說事,不過是牽製永和。


    心想永和為了拉回麵子,丫頭是要辦的,不過這會兒,就算處置,也不過罵上幾句,也並不多在意。


    哪知,即時有兩個護衛上前將丫頭按住。


    大牢裏還有別的犯人,這麽鬧著也不好看,無憂正想說算了。


    隻見刀光閃過,那個丫頭一聲慘叫,口中大量鮮血湧出,隨著血流,滾出一物,竟一截舌頭。


    永和一揚手,護衛將丫頭拖了出去。


    無憂看著濺了一地的血,以及血淋淋的一截舌頭,心裏百樣滋味,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回頭看向開心,開心隻是看她,對地上的那些東西,象是沒有看見一般。


    無憂在二十一世紀生活許多年,不能隨便傷害他人身體的意識,已經根深蒂固。


    這丫頭確實罵了她,永和立馬當著她的麵割了丫頭的舌頭,讓她說不出,這是給她臉,還是在打她的臉。


    這丫頭出言不遜,讓人反感,但她這麽做是為了巴結她的主子,結果轉眼就給主人做了替罪羊,永遠失去舌頭,實在殘忍了些。


    無憂心裏不自在,臉上卻全然沒有表示,淡得好象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冷眼看向永和,嘲諷道:“皇姐當真是是非分明的人。”


    一邊看熱鬧的開心,眼裏閃過一抹迷惑。


    雖然誰都能裝模作樣,但無憂此時打骨子裏透出來的氣魄,卻不是裝得出來的,儼然她真是皇族的嫡氏之女。


    無憂眼角餘光察覺開心的異樣,轉頭過去,卻見他指尖輕搔鼻頭,除了那副無賴相,再無其他,隻當自己多心。


    永和上前將她手臂挽了,笑道:“方才沒認出皇妹,多有得罪,我叫人去‘妙香樓’做幾個好菜給皇妹賠罪。”


    “我還有事在身,吃飯以後有得是機會。”無憂雞皮抖了一地,指了指開心,“不知皇姐和我的夫郎有何過節?”


    永和笑臉微滯,眼角斜向開心。


    無憂不著痕跡的移了移腳,恰好攔在永和望著開心的視線。


    “我怎麽會和皇妹的夫郎有過節?隻是那批首飾……”


    “這事……說句得罪皇姐的話,三姑娘為皇家做的首飾不下千百件,無論北齊還是西越,又或者北魏……等等皇氏家族,不管哪位君王的皇後妃子手上,都有幾件紅袖坊出去的東西,無人說不好,難道皇姐的眼光比這些國母宮妃更高些……”


    永和臉色一變,收斂了笑,“皇妹這話就不對了,我不過是拿事實說話。”


    無憂笑了笑,“三姑娘接這些首飾的時候,皇姐可在場?”


    “自然不在。”


    無憂轉身問三姑娘,“當初我皇姨派人送單子來的時候,可有說過,如果材料不齊,不許更新?”


    三姑娘長年與皇家人打交道,被無憂一問,就明白過來,無憂是在鑽字眼漏子,道:“不曾說過。”


    “既然不曾說過,也就沒說不能換。”無憂笑著,不等永和反駁,接著道:“反正這事也要等我娘來辦,但我有些緊要的東西要她趕著做,她總耗在這兒,可不是回事,皇姐認為呢?”


    永和猶豫著不答。


    無憂沉下了臉,“要三姑娘為我趕做的東西,我是非要不可,而且拖延不得。既然皇姐自認麵子夠大,非要壞我的好事,那我們就此別過。等皇姨到了婉城,你我再慢慢理論。丫頭的舌頭是沒了,但那些話,卻是這許許多多的耳朵聽見的。”


    說完回頭一拉開心,“我們走。”


    開心胳膊隨意往無憂肩膀上一搭,回頭似笑非笑的瞥了永和一眼,同無憂一起步上台階,李媽媽等人忙跟了上去。


    永和望著開心嘴角的譏誚笑意,腳底升起一股寒意,“皇妹,有話好說,我們姐妹間的事,如何好驚動皇上?”


    無憂站定,“那三姑娘。”


    “這事正如皇妹所說,還要等皇姨查辦,既然皇妹有要緊事,我做姐姐的,怎麽能誤了皇妹的事。”


    “謝謝皇姐了。”無憂笑著回禮,心裏卻是涼颼颼的,永和見風就轉,反叫她感到不安。


    出了大牢,三姑娘拽著開心,“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無憂翻了個白眼,剛才還喊著,開心不該來,這時就成了一定會來。


    實在懶得看二人郎情妾意,丟開他二人,自行往前走。


    李媽媽跟了上來,小心的喚了聲,“郡主。”


    “在那邊,還習慣嗎?”無憂也奇怪,為什麽李媽媽來的這麽是時候。


    “還可以……”李媽媽跟了不凡,但終是新的職務,身邊的人全是陌生的,一言一行,自不能象以前一樣自在。


    “你今天如何會來大牢?”


    “三姑娘進了大牢,紇公子就吩咐老奴在附近守著,如果見了郡主,就接應著。”


    無憂默了下去,當真什麽都瞞不過他。


    “不凡還好?”


    “公子被王爺招去了,不在府中。”


    無憂點了點頭,要打仗了,他任著軍師一職,自是要回軍營的。


    “他不在府中,那邊沒你什麽事,你仍回我的院子吧。”


    “郡主……”李媽媽驚喜交加,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了的事就過了,你對我院子裏的事務熟悉,以前怎麽做的,以後還是怎麽做。”無憂向常樂府的方向望了一望,相信不凡也希望她的院子裏多些他的人。


    反正她與不凡之間,已沒有太多秘密可言,也不嫌再多一個他的眼線。


    李媽媽千恩萬謝的帶人退去。


    開心手臂搭上無憂肩膀,抬了她的下巴起來,“生氣呢?”


    “何來氣生?”無憂回頭望了眼跟在後麵的三姑娘,“你就不怕三姑娘吃醋?”


    “為何怕她吃醋?”開心眉稍輕揚,笑了,“難道你在吃醋?”


    “我何來醋吃?”無憂抽了抽嘴角,真不是滋味,噓了口氣,摔開他壓在肩膀上的手臂,故作輕鬆道:“你如何謝我?”


    “我為何要謝你?”開心將她撈了回來,手臂仍環回她的肩膀。


    “我救了你的女人,難道你不該謝我?”


    開心奇怪的‘咦’了一聲,“難道不是你自己想弄她出來?如何是因為我?”接著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你聽說她進了大牢,急得飯都不肯吃,難道不是想弄她出來?”無憂瞪著他,象是在看一樣不可思議的稀罕玩意。


    三姑娘雙眸一亮,追了上來,“你說的是真的,開心聽說我進了大牢,急得飯也不吃?”


    無憂突然間後悔不該把這事說出來,不過既然說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胸膛裏象吹漲了個氣泡,頂得難受。


    開心收緊手臂,將無憂拉得緊貼了自己身體,“我是怕沒人給你鑽孔。”


    “啥?是為了鑽孔?”無憂氣得笑,這世上怎麽就能有這麽沒臉沒皮的無賴。


    “難道不是?”開心懶懶洋洋,沒個正經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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