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八王擂的第一天,蓮花觀這邊大獲全勝,開封府這邊可是愁雲慘淡,一天下來就折了赤須子丁震、春秋四老和天聾地啞,蒼九公和梅良祖重傷,可謂敗得慘淡。


    第二天一早,眾人離開秦家老店,一路趕奔西山坳蓮花觀。路上徐良就湊到蔣平身邊,跟蔣平說道:“我說四叔啊,今天這一戰怎麽打?”


    蔣平歎了口氣:“唉!昨天咱們可是輸的夠慘的,今天必須開門紅,找回這個場子來。所以我也在犯愁呢啊。”


    徐良就說道:“四叔啊,你愁什麽!依著我說,你第一個把我派上去,我保證旗開得勝,給咱們開封府露臉!”


    蔣平卻依舊搖搖頭:“良子,說實話,你要是對上郭長達,有勝算麽?”


    徐良聽的一愣,然後眉頭緊皺:“不瞞你說,四叔啊。對手要是那金掌佛禪,我有九成勝算。對上朱亮或者6坤,隻要我出絕招,也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可是對上郭長達,我心裏還真沒底。”


    “這就是了。”蔣平也眉頭緊鎖,沉聲道:“郭長達我還不太害怕,我怕的是昨天給郭長達和6坤支招那位啊……”


    徐良也點點頭,昨天的場景他也是曆曆在目,本來天聾地啞是占據上風的,就是後台有人出聲支招,愣是斷送了二位老劍客的性命。這背後之人眼光獨到,本領高強,此人到底是誰呢?


    見徐良不說話了,蔣平這才說道:“所以我沒敢讓你去打第一陣啊良子,既然不敢保證打贏,你幹嘛要去呢?你如今可是咱們的台柱子,輕易的不能動啊。所以今天的第一陣,我就決定讓咱們這邊功夫第一的高人直接上!”


    “四叔,您的意思是我老兄弟的師父淩空長老?”徐良一聽,就明白蔣平心目中的人選是誰了。


    蔣平麵色一沉,凝聲說道:“正是他,我已經安排好了,淩空長老打頭一陣,說什麽也要把郭長達背後的那人逼出來!”


    徐良這才點點頭表示同意,疑惑了一陣之後,快步又來到蔣平身邊低聲問道:“四叔啊,說實話,這次的擂我打的是莫名其妙,感覺跟以往不一樣啊。縱感覺是……感覺有一雙大手在後麵操控一樣。”


    蔣平斜眼看了看徐良,撇撇嘴道:“瞎想什麽啊!不就是輸了一天麽,有什麽可瞎琢磨的!”


    蔣平這話一出,徐良隻能賠笑一聲,不敢多說了。


    閑言少敘,開封府的老少英雄一路就到了蓮花觀,按現在鍾表說,也不過就是上午八點左右,此時雖然天色尚早,但是看熱鬧的老百姓可是為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同事,蓮花觀的小老道也都紛紛再擂台附近開始維持秩序。


    又過了不一會兒,一個老道走上擂台,對台下的人說道:“奉總門長令,現在開擂!”說完,這小老道就轉身返回了後台。


    小老道剛回去,郭長達晃手中的拂塵,飛身上了擂台。衝下麵打了個稽,朗然說道:“下麵開封府的諸位,今天誰來陪貧道打第一陣?”


    果然如蔣平的安排,一個大和尚飛身到了擂台上,不是旁人,正是“瘋僧醉菩提”淩空長老!淩空長老雙手合十,口稱“阿——彌陀佛!郭門長,久違了!”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淩空大師啊。大師,月前一別,您還好啊?”郭長達哈哈一笑,衝淩空說道。


    淩空也冷笑一聲:“郭門長不用客氣,今天,咱們還是得分個勝負!”


    “我也有此意,那咱們是比比兵器啊,還是比比拳腳?”郭長達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長大的道袍閃掉,然後回身問道。


    淩空點點頭道:“刀劍無眼,再說我手裏也沒有郭門長那對量天尺那樣檔次的兵刃。我看,咱們還是比比拳腳吧!”說罷,也把身上寬大的僧袍閃掉,露出裏麵短衣襟小打扮。然後身子一晃,拉開架勢。


    書中代言,其實八王擂開戰前一個月,倆人在西山坳打了一陣,沒分出勝負來。這次再見了麵,淩空和尚心裏其實挺緊張的,自己現在可算是開封府這邊的台柱子了,若是自己敗了,隻怕就沒人能上了,因此他也加了小心了。


    這二位拳腳相交就動上手了,雙方你來我往插招換式就鬥在一處。要說起來,這二位武功水平基本相當,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級高手。少林派的功夫和蓮花派的武藝也不分上下,這倆門派都是五宗之列,天下武功的根子,這倆人也都把本門的功夫練到了極致。那可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倆人一僧一道,一打就是一百二十多個回合,依舊是沒分勝負!台下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啊,尤其是開封府這邊。白雲瑞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急的原地直跺腳。旁邊的徐良趕緊勸他:“老兄弟啊,你別著急,你師父和郭長達棋逢對手,一時半刻分不出勝負來。”


    白雲瑞卻搖搖頭道:“三哥啊,我不怕郭長達,他想贏我師父也沒那麽容易。我怕的是昨天說話的那位。”


    “你是說昨天給郭長達和6坤指點的人?”徐良也想起來了,立刻背後一陣寒,心說話:自己怎麽把這人忘了呢,這個人太可怕了。


    白雲瑞一看徐良想起來了,歎了口氣說道:“那個人眼光高明,怕我師父吃虧啊……”


    白雲瑞正說著呢,就聽蓮花觀後台那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長,掀波逐浪接雙獅搶球!”


    台上郭長達一聽,不敢怠慢,趕緊跟著變招。果然產生了奇效,兩招就把淩空逼退。此時後麵的聲音又來了:“倒攆猴、關門謝客接彎弓射虎!”郭長達急忙跟著變招,三招過後,淩空被逼的節節敗退。


    這時候的郭長達也不用人指點了,乘勝追擊,一招緊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打的淩空尾不能相顧,招式漸漸散亂,眼看就要危險!


    下麵的白雲瑞眼睛都紅了,一拉背後的金絲龍鱗閃電劈就像上擂台幫忙。正這麽個緊要關頭,由打擂台東麵,有人口念佛號:“阿——彌陀佛!郭長達你休要猖狂,貧僧到了!”聲音未落,一個人影就像飛一樣就上了擂台。


    這位都沒出手呢,就仗著剛才吼的那一聲,就震得郭長達腦袋嗡嗡直響,眼前花,不敢上前再進攻,隻能抽身後撤,這才放過了淩空和尚。


    來的那人見郭長達往後退,可沒打算放過他!這位身子一動就到了郭長達麵前了,探掌就拍郭長達的前心,郭長達剛剛讓他震得耳聾眼花,哪裏躲得開啊,眼看就挨上這一掌了。正這麽個功夫,蓮花觀的後台“嗖”的一聲就上來一位,這位仿佛一條鬼影相仿,眨眼就到了郭長達身前了,探掌就就跟來人對了一掌。


    這二位這一掌拍在一塊,出“啪”的一聲巨響,震得台上的郭長達和淩空都後退了三步才站穩。


    倆人趕緊各自抬頭一看,郭長達一看,淩空這邊來的是個胖大的和尚,這和尚往那兒一站,像一麵影壁牆似的,那張臉像一麵銅鑼,腦門窄腮幫子寬,肉泡眼,小眼睛,火盆大嘴,獅子鼻,滿嘴的大板牙,皺紋堆累,紅光滿麵,別著眼睛不大,從眼縫裏射出兩道寒光;往身上看,這位出家人可太胖了,渾身上下一身紫花肉,肚大腰粗,要稱一下分量,得有四百斤。他身穿又肥又大的灰布僧衣,外罩紫色毗盧褂,手指頭好像小棒槌,脖子下掛著一串烏黑亮的佛珠,真好像西方佛國的大菩薩。郭長達一看,來者非別,正是河南嵩山少林總院二當家的,江湖人稱銅金剛鐵羅漢磨成大力佛歐陽普中,在少林各名僧中排在第二位。


    淩空也抬頭看後台來的這位,此人看麵相三十來歲的樣子,麵色黝黑,鼻直口方,一雙劍眉,虎目放光。頭上戴軟包金邊六棱抽口壯士巾,身穿八寶攢珠箭袖,外罩皂羅袍英雄氅。腰裏係著鑲金邊的板帶,帶子中間一顆嫣紅瑪瑙,下麵是燈籠褲,足蹬薄底快靴。這位不是別人,正是蓬萊劍客展元展熊傑。


    倆人一見麵,展元歎了一口氣,衝歐陽普中抱拳拱手:“歐陽老劍客,一別十幾年,今日相見,不知道您還記得我麽?”


    展元這一露麵,張嘴一說話,台下人都聽出來了,這就是這兩天在台下給郭長達他指點的高人!開封府這邊很多人看著展元都眼熟,但是十幾年過去了都沒認出來,唯獨南俠展昭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來,指著台上叫道:“四弟!是四弟啊!四弟,你沒死……”一邊哭著,一邊往前走,飛身就要上擂台。


    一旁的北俠歐陽春也認出來了,趕緊拉住展昭,衝展昭說道:“展大兄弟,你先別著急,我也認出來了,真是熊傑!我知道你們哥倆十幾年沒見了,可是現在是擂台,你看看,他可是站在那邊的!你先等等,我師叔也認識他,到底怎麽回事,一問便知!”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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