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韻雖然也是一位練氣士,但是並不怎麽會操控丹田內的靈力,也不會釋放自己的念力去感應天地間的事物。


    畢竟她當初跟隨王浪軍修煉內力,隻是為了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不是武鬥,她自是不會運用體內的內勁了。


    結合她三天前才成為練氣士,在她沒有與別人進行過對練,過招的情況下,自是不會運用體內的靈力與念力感應了。


    這就限製了她用念力感應議事廳裏的病人的情況了。


    她現在就是一個璞玉,懷碧無暇不自知。


    而且她自打覺醒了水靈根,性子變得柔和似水,綿長幽靜了。


    再經她跟隨王浪軍跳崖的生死脫變,在水靈根的滋潤下,驅散了原本的浮躁,厭世之情,變得感性,感恩化了。


    說到她的厭世情結,源自她在狄家所受到困苦,結合她對母親為她而死的思念,養成了厭世的情結。


    隻是她一般不會表露出來。


    但她連續幾次為王浪軍殉情的事情來看,她的厭世情結表露無疑。


    因為在她的心裏,除了對香荷有姐妹之間的眷顧之情之外,就剩下對王浪軍的愛情了。


    至於她對其他人的親情,人情冷暖,都被她曾經遭受的苦難磨的一幹二淨了。


    雖然她遇到那些人的事情,心神上有所顧忌,但是那也是出自那些人會對王浪軍的利益造成傷害,影響,讓她的情感上不能接受所致。


    所以她體內原本就潛藏著厭世的情結。


    這是她剛毅的一麵,敢愛敢恨!


    如今,她的這種情結轉化成什麽類型了呢?


    對此,王浪軍都對她的仁心有所見解,又聽她提起那個熟悉的病人,心生恨意的轉向正陽下的東方山道,瞅見那道蹣跚在山道上的人影,不忿的說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他來了……”


    “呃,他是誰呀?”


    狄韻緊隨著夫君轉身望去,隱見三百米外的山道上的那道灰色人影,疑惑的問道。


    不過她沒有得到夫君的回答,反而感到夫君身上散發出一股怒氣,心中有所猜疑了。


    夫君生氣了,什麽人能讓夫君生氣呢?


    而不是夫君對來人實施懲戒,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這就奇怪了?


    何況是在這片邊關之地,夫君還能認識誰呀?


    不對,前不久,自己和夫君抵達關隘城牆上,聽見李桐說起過朝廷使者的信息。


    莫非來人就是李桐口中的那位朝廷使者?


    若是朝廷使者,就對上號了。


    畢竟朝廷官員對夫君多有冒犯,難免讓夫君嫉恨那麽幾個壞人。


    但夫君嫉恨的這個人會是誰呢?


    狄韻遙見那道灰色人影逐漸走近過來,雖然看清了那人的灰色麵孔,一臉的疫情病態模樣,但是認不出來人的身份。


    來人的衣著樸素無華,看上去沒有朝廷官員的該有的氣勢與神態。


    無論行走的八字官步,還是官員注重的儀態,在來人身上看不見影子。


    這哪裏還是什麽朝廷使者?


    還真是奇怪了啊。


    不,不對,他那臉型,怎麽跟夫君有點相似,莫非是……


    王浪軍感知到身邊的韻兒的臉色流露出驚訝之色,無奈的搖頭說道:“韻兒猜到了,就到一旁去欣賞雪景吧。


    讓為夫與他好好談談,做個了結。”


    “哦,好,好的吧!


    不過夫君別生氣,不管怎麽說你們都是父子,不能做出父子相殘的事情,讓人嚼舌根。


    夫君能答應韻兒麽?”


    狄韻驚訝的臉色迅速轉為憂傷,在抬手挽起夫君的右臂彎之際,柔聲細語的說道,心裏好痛。


    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在她的身上發生過。


    那是袁天罡給她的生辰八字批語:貴不可言,命懸甲子帶來的禍事。


    當時,為了這一句八字批語,讓她的母親與爹爹反目成仇。


    因為她的爹爹聽信了祖父祖母的嫌棄之言,說什麽像她這種短命鬼,活著不如死了好。


    死了就不會給狄家人的麵上摸黑了。


    狄家傳承至今,就沒有出過短命鬼,被人戳脊梁骨。


    為了狄家保全祖上的榮光,不如把短命鬼送走,送到鄉下山裏去,任其自生自滅雲雲。


    這些話刺激了她的爹爹,在孝禮規製下又不不聽祖父祖母的話,打算把她扔到山裏去自生自滅了。


    那時,她的母親以死相逼,才保住了她被狄家遺棄山野自生自滅的命運。


    但她的母親為此鬱鬱而終。


    這期間帶給她的傷害無以言表。


    她真正的經受了親人對她身心的摧殘,也經受了外人對她的抵觸,言論羞辱的傷害。


    這在她當時幼小的心靈上,烙印下不可磨滅的印痕。


    親者痛,仇者快。


    經曆過,她自是感觸甚深。


    如今,她見夫君要經受自己曾經經受過的親者痛,自是不希望夫君受到傷害而含淚勸諫!”


    “我沒事,韻兒放心好了。


    當時,我們從墨水湖裏得以重生,我就帶著韻兒不告而別,悄然的離開了無量宮,我就是為了想看看某些人的反應。


    以便我做出應對措施,針對性的對待。


    這叫因果報應,無論做什麽,都要對自己的言行造成的後果負責。


    誰也不例外!”


    王浪軍看著名義上的父親王泰走近百米之內的山坡上,抬手輕拍韻兒挽在右臂上的纖手,感懷的說道。


    其實他帶著韻兒私自處在,意義深遠。


    這不僅僅是他在考驗軍民的忠心,考驗珩賢子監理無量宮的能力,以及避開晁采對他黏糊的愛與娘親為他打造的後宮等等問題。


    而且他還為了利用五行陣神幻了無量宮的品質,會引來多少仇恨的一次檢驗。


    同時他想看看王泰有什麽反應?


    畢竟王泰逼迫他的娘親,向他索要無量宮一半的財產。


    而他走了,王泰會怎麽做呢?


    找上無量宮逼債,還是昭告天下把他的名聲搞臭了?


    這些事情都說不好。


    相對來說,他也無法阻止王泰的反應能力。


    這是他最為下輩人不能犯上作亂的無奈,隻能任其發展,他再伺機挽回一些損失了結此事就行了。


    不然呢?


    他又能對王泰做什麽?


    就算他敢這麽做,但他不得不顧及娘親的感受,從而讓他不能對王泰做什麽了。


    既然如此,他覺得暫避一時,以觀後效再做定論。


    這叫以退為進,逼著別人先出手,他在伺機漁利即可。


    當然,他又趕上韻兒惦記晁采表妹的父親晁通的安危,不得不到邊關走一遭,他就將計就計的私自出行了。


    可謂是一舉多得的良策。


    不過這都是他在金銀雙鷹的輔助下,他不愁收不到無量宮那邊的消息,才製定的計劃行動。


    要不然他才不敢這麽玩了。


    畢竟無量宮是他的根基所在,他還要顧及娘親與弟弟妹妹的安危,自是不能讓她們有任何閃失了。


    對此事,狄韻心知肚明,這會兒眼見公公走過來了,她微微點頭說道:“嗯,那就好,我先到一邊去看看這邊關的風景,等著夫君的好消息!”


    “嗯,你就放心吧。”


    王浪軍說著話目送韻兒走到西山頭上去了,遂轉向東方,迎著王泰萎靡的而閃爍的眼神,蹙眉不展,靜待王泰發飆。


    他不知道王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這源於這場雪下的突兀,又迅猛,而連續的下了三天三夜,無形中阻斷了他的消息來源。


    畢竟他的動物奇兵也怕冷,都躲起來避寒去了。


    直接導致他對長安城與皇宮之內的監控蕩然無存了。


    即使還有監控,那也是動物奇兵在敷衍了事。


    這倒不是動物奇兵耍滑頭,不聽從他這位主人的調令,實在是嚴寒侵襲所致。


    由此可見,動物奇兵也有弊端。


    “你很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你也見死不救嗎?”


    “一個爛人,生不如死而已,不值得同情……”


    父子對撞,會擦出什麽樣火花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俏郎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聖靈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聖靈火並收藏大唐俏郎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