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普照下的無量山東坡上,綻放出一副奇景。


    原本沐浴溫熱的陽光,令人身輕舒泰,暖洋洋的享受大戰之後的清新時光。


    畢竟大戰令人心神焦灼,肢體疲憊。


    難得在大戰中存活下來,又逢罷戰,迎來朝陽潤身,論誰都會感到重獲新生的喜悅心情。


    隻是這種感觸,來的快,去的也快。


    隻見隱士高手群體像被外星人追殺似的,慌不擇路的向山下瘋逃,不似重獲新生的麵貌。


    這讓成千上萬將士驚愕的行注目禮。


    這一刻,他們人人流露出驚駭,失落,恐慌,羨慕嫉妒等等複雜的神色。


    隻不過他們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隱士高手群體瘋逃。


    還有一部分人看著皇上在尉遲恭,魏征,徐茂公等人的擁簇下,慌亂的小跑下山。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他們不失的側頭看向刺藤城牆上的那道身影,顯露出驚恐萬狀之色,不難想象他們在擔心什麽?


    對,他們對王浪軍下令殺人的話,嚇著了。


    嚇著了所有人。


    而他們都是士卒,被皇上拋棄的小卒子,自然比起隱士高手群體更加害怕。


    害怕王浪軍一怒斬殺他們這些俘虜兵。


    而王浪軍對此視而不見,僅從太師椅上離座,伸展懶腰,扭動著脖子說道:“全體軍民聽令,立即射殺剛才射出羽箭覆蓋我的所有人,殺!”


    他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語驚魂,驚傻了絕大部分聽眾。


    即便是無量宮軍民,愣是沒反應過來,似乎糾結在真殺的問題上,難以決斷。


    而以薛仁貴為首的人,縱然消化了公子的意圖,但也在遲疑不決中糾結不下。


    不過他的話讓留下來敘話的秦瓊失聲的說道:“浪軍,你不能這樣做?


    他們先前聚眾襲殺你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若是殺了他們,必然落下一個屠夫之名……”


    “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如是。


    雖然我沒有做將軍的意向,但是好歹也要治理無量宮,若是沒有原則,何以服眾,震懾宵小?


    再說了,他們都被人拋棄了。


    說不好聽的就是垃圾。


    我隻是嫌棄這些垃圾礙眼,汙染空氣,順手料理一下而已。”


    王浪軍停下活動筋骨的動作,轉向站到陷坑邊緣的秦瓊,也看見爹娘與弟弟妹妹驚慌未定的看過來,不在意的說道。


    說實話,一家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麵,著實尷尬了。


    這是一種心結,說不出的埂。


    對他來說沒做錯任何事,自是沒理由低下身段去緩和關係。


    而一旦這樣做,勢必助長了某些人的氣焰。


    顯然,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於是,他斷然不可能低頭和解了。


    而作為人父人母的王泰與王媽二人,早已根深蒂固了封建觀念,不可能向兒子低頭認錯。


    再說夫婦二人或多或少的陷兒子於危機之中。


    這種事難以解釋,無法啟齒,敘述過錯。


    因此,他這一家子相見,氣氛尷尬。


    而正因這個原因,秦瓊刻意留下來做和事佬,不曾想聽了浪軍的殺人論,當即色變的說道:“浪軍,你這是何意?”


    顯然,他看出來了,浪軍好像是在借助殺人搞事。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浪軍殺人立威。


    特別是當著隱士高手尚未逃離戰場,以及皇上正從將士叢中通過,當眾殺人,意義深遠。


    不說這是震懾隱士高手,警告他們進犯無量宮的梁子結下了,再敢冒犯,就一個下場,殺無赦!


    單說針對皇上,可謂是雙重煎熬。


    第一,皇上拋棄將士,扔垃圾,又當麵被浪軍斬殺了,皇上啥想法?


    啥感受?


    顯然,皇上不敢過問,否則就中了浪軍的激將法,借機發難。


    這個不定性很難搞。


    因此,皇上一定會忍氣吞聲,不聞不問的走人。


    可問題就在這裏。


    第二,隻要皇上不過問浪軍處理垃圾,那麽皇上就會損失一大批人心。


    至少針對十來萬將士是這樣。


    畢竟將士親眼目睹,耳聞了皇上拋棄自己的事實。


    且對浪軍斬殺將士,皇上不聞不問。


    這種皇上,論誰也會心寒。


    因此,對皇上心寒的將士,勢必歸順浪軍。


    至少不在抵觸浪軍的管製,步入順民,走向新生。


    這對浪軍收服人心大為裨益。


    相反,通過這件事之後,哪怕是皇上再也不敢任用這批將士了,也就是說一舉兩得。


    畢竟浪軍這種震懾方式,以及挑明了皇上拋棄將士的事實,劃清了界限,歸屬。


    這些將士就是無量宮的人了。


    就像是在囚徒臉上烙下印記,終生難以洗滌,祛除罪名身份了。


    因此,這種人即便誠心投靠皇上,也不敢相信與任用啊。


    如此一來,足見浪軍的殺人計策,當真高明。


    對此,王浪軍也估計秦瓊猜到一些,答非所問的說道:“就這樣吧。


    在此,我想勞煩秦將軍帶著玉璽,護送公主回歸長安,交給李二處理了。


    順便告訴李二,我要一個圓滿的答複。”


    “呃,好,好吧……”


    秦瓊一陣啞然失色,整個人都木訥了,隻是下意識的應道,淩亂了。


    他知道浪軍這回真生氣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怒為紅顏,為狄韻險死的遭遇而動了殺機。


    亦或是以殺警示天下?


    總之不單純。


    而正在他思慮內情之際,上方風動:“咻咻咻”


    一輪,一片弩箭,羽箭飆射而來。


    在斜坡石麵上卷起一股狂風,奔流而下。


    “呼嗚”


    狂風從身邊破空而過。


    攪起衣袍獵獵與長發亂舞風中,扯得肢體皮膚,一陣生疼。


    “噗呲,噗呲,啊……”


    伴隨山下一陣慘叫迭起,打斷了他的思路,轉身望去。


    隻見中箭之人翻飛,翻滾在山坡上掙紮,慘叫著與血雨和鳴,血淋淋的一片慘景。


    妖異了朝陽光芒,血腥暴力氣息籠罩了整個天地,人心……


    這一幕慘景,嚇得皇上腿軟,與魏征等人跌跌碰碰的滑下山坡,極為狼狽。


    即便是高手群體,也都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撤退。


    “沙沙”


    就在這時,死傷的將士群裏,鑽出無數刺藤,刺擊與纏裹將士療傷。


    特別的詭異,觸目驚心。


    這一幕活死人的景象,硬是驚呆了所有人的視覺神經,乃至離去之人的腳步,呆滯的注視著這一幕奇景。


    而在刺藤捆綁掙紮的傷兵,刺擊死去的將士,展露出各式各樣的猙獰形態,上演治療大戲。


    這個時間很短暫,大約半柱香而已。


    隻見原本身死與重創的將士,相繼複活過來,聚集到一處列隊。


    而伴隨他們的走動,人人拔出了射殺自己的弩箭與羽箭,血淋淋的驚恐著見證者。


    再加上他們失去了往昔的靈動麵貌,變得呆滯,木訥。


    死士,這都是死士?


    一個驚恐的發現,驚懼著李世民的心神,不禁哆嗦著轉向王浪軍低語:“你是魔鬼……”


    這一刻,朝陽下的空氣似乎下降了三四十度,冷徹心扉。


    “嘎嘎嘎”


    場上傳出一陣不和諧的磕牙聲潮。


    冥冥中又讓空氣下降了好幾度。


    嚇著了,似乎沒人例外?


    不,還有一人,王浪軍含笑視之,是個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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