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破曉,霞染雲邊。


    映襯得祥雲遨遊在天邊,和風送來了彩霞映晨霧形成的紫色煙雲。


    “嘶嘶”


    東風卷起山下林中的晨霧,和著鬆針奏響了一首迎晨曲。


    曲調輕吟悅耳,尤為動聽,引起了心神的共鳴。


    耐人品味,但嗅到一股濃鬱的腥氣大煞風景,王浪軍盤坐在尚未熄滅的篝火旁邊修煉,體感修為精進了不少,悠閑的觀景,豁然收回觀看朝霞晨景的視線,轉向山頭的地麵上,那是…


    山坡上的草蔓搖曳而顫。


    草叢秸稈之間冒出蛇頭一片泛濫。


    放眼看去蛇影億萬,不禁心驚肉跳而驚歎,真特麽的操蛋…


    這一夜之間群蛇妖嬈成患。


    看著漫無邊際的蛇群急得保安員們不停地給篝火添柴加炭。


    在環形火圈上燃起大火與木炭火牆,阻擋蛇群進犯宿營地。


    這蛇也太多了吧?


    看得頭皮發麻,王浪軍不禁咽下一口口水,站起身來說道:“施賢,你怎麽把眼睛都熬紅了?


    是不是為了守護本公子,你一整夜沒合眼?”


    “是,守護公子是奴才分內的事,奴才不累…”


    公子醒了就不用擔心了,施賢一驚收回警惕蛇群的視線,垂下手中的闊劍支地轉向公子,憨笑著說道。


    這傻大個…王浪軍心中一暖,伸手拍了拍施賢的肩頭說道:“你快去睡一會兒,休整好了集體開拔。”


    “你是不是在說夢話?這麽多蛇,你往哪開拔?


    看那邊,昨夜衝擊篝火宿營地的士卒被你們殺死在外麵,如今全變成一堆白骨了。


    你現在出去等著被蛇活活咬死,變成一堆白骨吧!”


    真失敗,今年怎麽這麽多蛇?老匠頭不在意施賢憤怒的模樣,伸手推開施賢,走近王浪軍指向東南方的白骨堆說道。


    蛇也吃人肉?王浪軍順勢看過去,頓覺遍體炸毛,毛毛然的,正待說話,見齊輝走了過來問道:“你怎麽也是一雙熊貓眼?瞎操什麽心?


    你趕緊讓值夜班的保安睡覺去…”


    “公子,您不知道,那蛇群太多也太凶悍了。


    若非公子神機妙算事先安排我們構築出環形壕溝,以及點燃環形篝火環衛宿營地,蛇群早就攻進宿營地裏來了。


    好在毒蛇怕火,它們貿然衝進來也被大火燒死了。


    可是我們營地內的木料燒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公子準備的那些竹竿沒燒。


    可是這些竹竿也燒不了多久。


    到那時,我們將麵臨群蛇撕咬的處境,誰還睡得著啊?”


    公子真敢說風涼話?齊輝走近公子,抬手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焦慮的搖頭苦笑道。


    哈,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王浪軍惡狠狠的瞪了齊輝一眼說道:“那是你們笨,你們不動腦子設法驅蛇。


    那你們也不想想,本公子讓你們準備那些竹竿,堆放在宿營地裏是幹嘛用的?


    那些竹竿不就是為了驅蛇刻意準備的麽?


    因為竹竿輕盈,用來橫掃、鞭打、驅趕毒蛇不費力氣。


    隻要用竹竿驅趕靠近宿營地的毒蛇衍生出恐懼,蛇群就會混亂到自相殘殺的程度。


    唯有達到這種程度,蛇群就對宿營地構不成威脅了。


    所以就形成了一片安全氛圍。


    如此一來就減少了焚燒木料的消耗量。


    可是你們舍棄竹竿不用,一味地燒火驅蛇,累死累活的怨誰呢?”


    “啊,我們怎麽沒想到呢,公子事先也不說…”


    這也行啊?齊輝一頭黑線,闖禍了,急出了一頭冷汗,低下頭憋屈的說道。


    靠,誰問過本公子…王浪軍直翻白眼,心說本公子不是保姆,什麽都做完了,把你們供起來,算怎麽回事?


    究竟誰是奴才,誰是主人啊?


    不動腦子,王浪軍一陣氣結,撇頭不去看他,卻迎上了老匠頭一張褶子臉,沒好氣的說道:“您老湊上來嚇人啊?”


    “老朽看你是不是魔怔了?


    你盡說胡話,那些竹竿能讓毒蛇自亂陣腳,相互餐食嗎?


    同類不吃同類,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還以為這小子的智慧妖化了,原來隻是湊巧而已,老匠頭若有所思,不怒反笑道。


    呃,這都是些什麽人啊?他們幹嘛非的認死理啊?


    不知變通就是愚昧,笨,笨笨噠。


    那哥就得教他們怎麽做人,不,動腦子辦事,王浪軍也不答話,抬腳走到堆放竹竿的地方,彎腰拾取一根手腕粗的竹竿,折向北方溝渠,對準草叢中的群蛇橫掃千軍。


    “嗚嗚,嘩啦啦”


    三丈多長的竹竿化作一輪彎月棒影,棒影越往前越是模糊,一閃而過。


    所過之處,竹竿直接把群蛇橫掃出一大片,毒蛇紛紛橫飛出去。


    “嘭嘭嘭”


    鞭打蛇群。


    毒蛇彈跳起來,血腥紛飛。


    “嘶嘶”


    血腥衝擊之下,毒蛇恐慌沸騰,漸漸的相互撕咬起來了。


    看上去不可思議,蛇怎麽會撕咬同類呢?


    那為什麽毒蛇爬到一起扭動,卻始終沒有相互撕咬呢?


    這會兒它們卻相互咬上了?犯傻了?


    人犯傻了,王浪軍扔下竹竿,環視看呆了的保安隊員,遂鎖定右後側的老匠頭說道:“您老看見了吧?這些毒蛇相互撕咬起來了。


    您看不懂不要緊,隻要知道這些毒蛇帶著恐慌逃到這裏,它們本身就有暴戾傾向,隻為生存而瘋逃。


    在這種情況下,它們一旦遭遇死亡危機就會亂咬一通。


    好比人類餓急眼了易子相食,人吃人這事都不稀奇,何況是蛇呢?。


    而這些蛇源自恐懼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們也會崩潰的相互撕咬,懂了麽?”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毒蛇餓急眼了,吞噬自己的尾巴,把自己整死了的事都有。


    更別說這裏的毒蛇,受到了致命的危機,瘋狂的往外爬行,它們碰上屍體都吃,就證明毒蛇瘋了。


    這是真的,沒想到…老匠頭三觀盡毀,不禁忌憚的看著王浪軍說道:“你為什麽不早說?拖到現在才說有什麽用?


    難道你讓人輪番上陣以竹竿驅趕毒蛇,什麽時候是個頭?


    主要是我們被毒蛇困在這裏,還怎麽去開啟傳承寶藏?”


    “這不是你指引的方向麽?


    你當時排除了本公子的提議,死也不願意不從隴伊村繞到無量山,偏要走這條朝廷戰船無法通過的水路。


    導致朝廷大軍走隴伊村與惡勢力戰到一處,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大戰傷沒傷到本公子的家人,若是傷及到本公子的家人…哼…”


    老東西想幹什麽?王浪軍猜不透老匠頭的動機,凝視著老匠頭的雙目說道。


    笑話,讓你回家還走得了麽?老匠頭不甘示弱的正視著王浪軍的眼睛,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小子知道什麽?


    隴伊村是另一半寶圖顯示出的路線,隻能抵達山下,而剩下的路線全在老朽的腦海裏,懂嗎?


    趕緊想法子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們就來不及潛入傳承洞府了。”


    “得,您老總是有理,不就是離開麽?


    這能有多大點事,咋地,瞧把您給氣的,胡子都吹上天去了。


    至於麽,您老看好了。”


    小樣,總是小覷哥,真不爽,王浪軍說著話走到竹竿堆放處,以竹竿製作高蹺。


    高蹺的支杆定在六尺高,設踏腳板,踏腳板以上的竹竿綁在小腿上。


    再製作一根略高一尺的竹竿坐架,背在身後,預備著走累了坐下來歇息用的。


    另外預備了一把開裂成條狀的竹片鞭子,用作驅趕毒蛇爬上高蹺支杆的武器。


    高蹺的工藝簡單,看在眼內一學就會。


    再經三百八十一人一起齊動手,不到半個時辰就備足了足夠整個保安隊員使用的高蹺。


    “嗒嗒”


    保安員嚐試著踩高蹺。


    他們剛開始不習慣,但背後有一個坐架,正好與雙腿上的高蹺形成三角支架,發現不對勁就坐下了。


    反之往前走邁腿行走就倒不了。


    而作為長期訓練的士卒,不至於走路向左右兩側歪倒。


    因此,一個時辰之後,王浪軍一馬當先,率領著保安隊向隴伊村急行軍。


    “吱嘎,吱嘎…”


    高蹺隊成四個方陣,並排穿行在樹林之間奔行,體驗巨人奔跑的樂趣,興高采烈的奔行了一個時辰。


    “沙沙”


    樹林之巔一陣亂響。


    有人來了,王浪軍伸手拉扯右側的樹丫,結合登踏高蹺,跳到一丈多高的大樹丫上,見肖天急匆匆的從樹巔葉片上飛掠而來問道:“怎麽回事?”


    “公子,不好了,隴伊村裏的所有人都被惡勢力中人抓走了…”


    好在半途遇上了公子,要不然全完了,肖天落足在公子前方丈外的樹丫上,焦慮不安的說道。


    完犢子了,王浪軍心中一突,怒火中燒,一邊跳下樹一邊喊道:“全體急行軍,衝…”


    “沙沙沙…”


    保安隊火速奔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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