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源中,眾人齊集,群策群力。


    ……


    “老身是搞不明白,你們這些小輩,為何要繞這麽多的彎子。”


    聽完眾人的話,飄霜氏有些無語般的說道。


    眾人望向她。


    “前輩有何高見?”


    北鬥哀星問道。


    飄霜氏望向他,說道:“你既然也是北鬥劍宮的掌事者之一,帶幾個人進去,顯然沒有問題,何不直接把老身帶進去,將他們兩個拿下就是,還種什麽追蹤手段。”


    “不可!”


    “不可!”


    “不可!”


    龍錦衣,顧惜今,方駿眉三人,異口同聲的表示反對。


    方駿眉道:“祖母,我們隻有一次機會,行事定要謹慎,若被他們走掉一個,不光真正的仁義雙星,將有性命之危,那假的大師兄,也將再難找到。”


    “隨你們便吧,老身反正隻負責出手。”


    飄霜氏聞言,由他們去了。


    眾人又商量起行動細節來。


    ……


    北鬥劍宮所在白雲山,一如既往的安寧,山勢巍峨,雲海雪白。


    宗主北鬥仁星,站在山崖邊,俯視著下方的山河大地,神色格外複雜,長風吹來,吹的此人袍發飛揚。


    一身白衣,頎長挺拔的身材,麵部輪廓方正,神色堅毅寬仁,無論何時見到,此人都能給人一種頂天立地般的奇男子的感覺。


    而誰又知道,他竟然是個邪惡的假貨。


    這位假北鬥仁星,此時此刻,已經是祖竅初期的境界。


    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沒有動靜。


    ……


    嗖——


    破空之聲,從山下傳來。


    一道青色的劍光,一溜煙般飛射而來,劍光上的,正是北鬥哀星。


    北鬥仁星掉轉頭顱,神色平靜的掃了他一眼。


    很快,北鬥哀星就上到了山頂,落在了他的麵前,似乎十分緊急,飛來的速度有些快,下了劍光後,跌跌撞撞一般,撞到了北鬥仁星的身上。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北鬥仁星將他扶住,斥了一句。


    北鬥哀星訕訕一笑,收回落在對方衣服上的手。


    “大師兄,有消息了!”


    站定之後,北鬥哀星沉著一雙眼睛,憤然般道:“去中央聖域的修士,已經回來了,我從無相齋的蒼摩訶那裏,打聽到消息,北鬥妖星這個混蛋,這一次雖然沒有進到最終的十強裏,但還活的好好的。出了聖門之後,已經和北聖域那邊的修士一道,去了北聖域了!”


    “終於回來了嗎……”


    北鬥仁星聞言,沒有震驚,隻若有深意的道了六個字。


    “大師兄,如今怎麽做?”


    北鬥哀星道:“妖星這個混蛋,去了一趟中央聖域,必定實力大進,我和魅星師妹,隻怕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恐怕還需你和二師兄出手,才能殺了他,為智星師兄和勇星師兄報仇。”


    “師弟,不要太心急。”


    北鬥仁星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北鬥哀星聞言,張合了一下嘴巴,終是有些無奈的先收了收口。


    ……


    “師傅有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北鬥仁星問道。


    “並未看見!”


    北鬥哀星搖了搖頭,說道:“蒼摩訶告訴我,北鬥妖星在中央聖域的時候,整天到處打聽師傅的下落,似乎始終沒有找到。”


    北鬥仁星微微點頭,再問道:“那龍錦衣表現如何?”


    “大師兄,你還關心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做什麽!”


    北鬥哀星發牢騷般的道了一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說!”


    北鬥仁星卻是神色威嚴的道了一個字。


    “……讓我想想。”


    北鬥哀星聞言,故做想了想,十幾息之後,才說道:“蒼摩訶似乎提到過他,聽說他蹦進了最終的十強裏,不過性子十分古怪,冷酷又嗜殺,沒有幾個人與他親近,連上一次來尋他的方駿眉,都與他漸漸疏遠了。”


    每一個回答,全是方駿眉等人,之前斟酌過的,務求隻是驚一驚蛇,看一看對方的反應,而不是把對方嚇跑了。


    而北鬥哀星會問出這些問題,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北鬥仁星微微點頭,默然思索,目光依舊是深不可測,看不見內心的想法來。


    北鬥哀星隻凝視了他的瞳孔世界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


    又是一陣沉默。


    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煩,北鬥哀星再道:“大師兄,現在究竟怎麽做?”


    北鬥仁星聞言,微微一笑,神色極溫和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師弟,我同你一樣,也想宰了妖星那個家夥,為智星勇星二位師弟報仇,但從他們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三年之久,鬼知道妖星那個家夥,又躲到哪裏去了。”


    “難道便什麽都不用做嗎?”


    北鬥哀星聞言,皺著眉頭說道。


    “當然不!”


    北鬥仁星道:“你去北聖域一趟,去那些城中,放出通緝懸賞,就說隻要能殺了他的,提頭來我們北鬥劍宮,賞祖竅期的修練功法一篇,再加仙玉一億。”


    北鬥哀星聞言皺眉。


    “大師兄,你的懸賞看起來不少,但我隻怕祖竅修士看不上,凡蛻修士又殺不了他。”


    “放心,若有他的確切行蹤,我和二弟,會親自去一趟的。”


    北鬥仁星淡淡說道,也不知真假,但至少現在是不打算出門的。


    北鬥哀星點了點頭。


    北鬥仁星道:“師弟,你再辛苦一下,這便去辦吧。小弟那邊,我去告訴他。”


    北鬥哀星點頭同意,說道:“我去告訴魅星師妹一聲,立刻就出發去北聖域。”


    ……


    二人分頭而去。


    北鬥仁星不急不慢,在山頂行走,很快,便來到了一重瓊樓玉宇的院落前,進去之後,一間門中,走出北鬥義星來。


    與仁星一模一樣的相貌,隻是一身黑衣,眉宇之間,少了幾分仁慈,多了幾分果決。


    “中央聖域的那一場爭結束了,他們回來了!”


    進門之後,北鬥仁星說道。


    就在這間屋子的角落,赫然有著一個傳送陣樣的東西。


    “那一場爭最終的勝負如何?”


    北鬥義星先問另外一個話題。


    “你覺得我能問這個問題嗎?”


    北鬥仁星冷冷說道:“我天天守在宗門裏,又沒有去過中央聖域,怎麽會知道那些本土修士的事情,一問出來,就是破綻!”


    “也是!”


    北鬥義星點了點頭,隨後又道:“罷了,無論怎樣,你我二人都還沒有資格插手,全是閑操心。”


    北鬥仁星點頭同意,隨後,將北鬥哀星報告來的事情,一一道來。


    北鬥義星,深陷沉吟,久久不語。


    ……


    “大哥,此事你怎麽看?會否有詐?”


    北鬥義星問道。


    北鬥仁星道:“除非龍錦衣的腦子裏的禁製解開了,否則就算妖星見到了北鬥劍皇,他也是解釋不清的。”


    “那你以為——龍錦衣的禁製,究竟有沒有解開?”


    北鬥義星再問。


    北鬥仁星聞言沉默,過了好一會才回答道:“之前我們便討論過,龍錦衣去到中央聖域之後,一定會找人解,以他進到最終十強的成績,已經有資格,請到那些人祖修士出手了。但那個封印記憶的禁製,是鏡老會專門研究出來的,十分複雜,就算是人祖修士,在不了解那個禁製的情況下,也幾乎不可能解開。若強行去解,很可能會頭顱爆炸而亡。”


    “所以——他沒有解開?”


    北鬥義星問道。


    “不,恰恰相反,他解開了!”


    北鬥仁星說道。


    北鬥義星聞言一震!


    “小弟,龍錦衣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了解,他絕對是那種,隻要有一絲機會,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解開那個禁製來的人。不要看他似乎很冷靜,但瘋起來的時候,比任何人都擰!”


    北鬥仁星斷然說道。


    接著又道:“就算那些人祖修士告訴他,自己沒有把握解開,他也一定會堅持請他們解,因為人祖修士,就是他能接觸到的最厲害的存在了,他不可能找到更厲害的人幫他解了!”


    聽到這裏,北鬥義星微微點頭道:“現在,龍錦衣既然沒死回來了,他就有九成可能,解開那個禁製了,對吧?”


    “沒錯,就是這樣,盡管我不知道幫他解的人,是怎麽做到的!”


    北鬥仁星重重點頭。


    這對兄弟二人,眼中浮現狡詐光芒。


    誰能想到,光是憑著對龍錦衣性子的了解,二人就能做出這樣大膽的猜測來。


    方駿眉等人,以為自己已經想的十分周全,卻低估了這對兄弟的觀人與智慧。


    ……


    “他若是解開封印,那我們的秘密——”


    北鬥義星麵色凝起。


    “別慌!”


    北鬥仁星淡淡說道:“隻要他一天找不到那個關著仁義的空間,他所說的一切,都隻是一個瘋子的囈語,就算他立下誓言來,別人也信了,那又怎樣?仍舊是沒有真憑實據!”


    “但他們一定會算計到我們頭上,想辦法從我們嘴裏,得到那空間的所在。”


    北鬥義星道。


    北鬥仁星聽的邪邪一笑,說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第二件事情,如果龍錦衣已經解開那個禁製了,他怎麽會還是那個冷酷嗜殺的性子?他怎麽會和方駿眉,更加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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