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看完墨炎的信,就走吧。”蕭霽景再對沈七七笑笑,就抬步離開,沈七七叫住了蕭霽景,沒有立即拆開信。


    “皇上,蘇沁雪的罪真的要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沈七七下意識想到蘇家,不會可憐蘇承溫和蘇夫人,倒是蘇家的下人確實無辜,而所謂的株連九族,沈七七還不清楚,不會是全部抄斬吧?


    “當然,蘇沁雪犯下的罪過,不僅僅是刺殺郡主,阿姐也看到了,朕要抄斬蘇家全家,株連九族的人,有被削官為民的,有流放三千裏,留下的,男的世代為奴,女的收入教坊司,都保住了性命,阿姐不用擔心,你和蘇承溫,並無關係。”蕭霽景不知道是在安慰沈七七還是聽懂沈七七的意思,幹脆地把處決的內容告訴沈七七。


    “能不能隻處決蘇沁雪和蘇承溫?放過其他無關人等。”沈七七深呼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心軟,畢竟都是鮮活的人命,以前在書上看到,流放三千裏,最後活著到流放地的人沒有幾個,都是半途都死了,收入教坊司的命運,也是被人玩弄的命運。


    “阿姐,朕是按照刑法行事,如今,朝廷風雨飄搖,朕需要用這件事來樹立威信,要不然,大臣該如何看待朕,朕無法命令軍隊打仗,至少,要能處理好朝廷的事。”蕭霽景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奈,他不敢回頭望著沈七七的眼眸說話,隻能加快腳步。


    “皇上,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要想離開這裏!”沈七七心頭浮現奇怪的感覺,一個箭步向前,親自攔住蕭霽景,蕭霽景守勢不及,差點就撞上了沈七七身上,沈七七退後一步,翹著雙手,用動作告訴蕭霽景,不把話說清楚,不要想離開。


    蕭霽景舔舔嘴唇,沈七七果然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既然都了這一步,他隻能對不起墨炎了,低下頭,又抬起頭,嘴唇已經舔了好幾次。


    “阿姐,既然你問了,朕也不想瞞你,剛才朕說了,墨炎把他多年賺的的金子都給了朕,之前用草藥做交換,就是要帶走你,如今的交換就是要懲罰蘇承溫,恢複朝廷的廉明,墨炎查到,國庫的金子是蘇承溫偷運到飛沙族,此舉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不想引起朝廷的震蕩,才會用蘇沁雪的罪名作為掩蓋,處置蘇承溫,朕做到了對墨炎的承諾。”


    蕭霽景又舔舔嘴唇,擠出一臉的笑:“阿姐,你趕緊看墨炎的信,不用擔心,朕已經長大了,等你和墨炎離開,朕會修書給楚流雲,自會對他有交代,你是朕的好阿姐,朕希望你幸福。”蕭霽景握住沈七七的手臂,對沈七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凝視片刻,把沈七七推在一邊,越過她走出了玉凝宮。


    沈七七凝視蕭霽景的背影,心裏被壓上沉重的石頭,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而起,打開墨炎的信,裏麵隻有簡單的幾句話,今晚,子時,北麵宮門,他會帶沈七七離開,沈七七看完把信折成條子放在一邊,點燃一盞燭台,把條子放在燭火上燃燒成灰燼。


    玉凝宮很安靜,隻有祁昭和月靈安靜地站著,月靈張開嘴想說話,被祁昭拉住了,對月靈搖搖頭,自己走到沈七七身邊。


    “公主,不用擔心我和月靈,我會偷到解藥,你和殿下就去過自己的日子,我會照顧好月靈,要是你擔心月靈,我可以和月靈在你麵前成親。”祁昭的話令沈七七和月靈都大為吃驚,特別是月靈,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我的身手公主也知道,一定不會讓月靈毒發,公主請放心。”祁昭感覺到如今的天月是平靜之下處處暗藏危機,要保護沈七七最好的辦法就是要她離開,而自己和月靈是她在天月最牽掛的人,這是祁昭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沈七七不置可否,祁昭不是在說場麵話安慰他,他確實有這個能力,一旦和月靈成親,就會對月靈負責,沈七七就沒有後顧之憂,但沈七七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頭,一時也說不出原因,本來祁昭主動說要和月靈成親是高興的事,沈七七卻高興不起來。


    沈七七並沒半點要離開的喜悅,反而是心中充滿莫名的憂慮。而解開她疑惑的人,竟然是白樺,白樺趁著郡主睡著的時候,來見沈七七,神情坦然,雲淡風輕,眼神清澈。


    “長公主,能不能借一步說話?”白樺對沈七七行禮以後,看了一眼左右,沈七七屏退左右,隻讓祁昭和月靈守在門口,注意外麵的情況。


    “白樺,你知道我要離開的消息了,對不對?是小桂子還是皇上有意還是無意漏給你,要你來當說客?”沈七七也開門見山,希望能在和墨炎離開以前,弄清所有的事情。


    “不是,是我聽到的,我畢竟是將軍,還是皇上極為信任的人,賢王的叛軍圍攻京城,如此大事,我還是要過問的,墨炎送給你的信,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我如今和郡主成親,不想再阻攔你和墨炎的事,可我不能置天月的百姓於不顧,浣煙。”


    白樺眼神迫切地看著沈七七,見到沈七七沒有說話,就繼續說下去:“我希望你幸福,可事後你知道事情經過,我想你會恨我,我也不想讓百姓受苦,隻能來和你說清楚。”白樺長長歎氣,也是深切自責,如果自己能注意一點,知道賢王調軍餉,就不會導致今天的局麵。


    白樺高估了自己,就算他知道也是無能為力,賢王早就準備好了理由,任何人都無法阻攔他的計劃。


    “剛才小桂子說就算有墨炎的金子,一時也難以召集所有的兵士回來,而遲牧白不願意幫皇上,皇上又不願向楚流雲救助,要是沒有援兵,根本就對付不了皇叔的軍隊,皇上準備如何應對?”沈七七直接問到最關鍵的問題,白樺說了那麽多,她知道了重點,幹脆自己問出來,不想白樺再繞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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