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歡心中猛然一沉,心中不安感越來越濃。


    不會的,陶意湘怎麽可能會發現什麽異樣?昨晚的事情處理得天衣無縫,千萬不要自己嚇嚇自己。


    這樣想著,她便心安不少。


    用過早飯後,一行幾人轉移到客廳沙發上,客廳上空飄蕩著一股怪異的氣氛。


    陶振岩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湘湘,有什麽事你說吧,現在大家都在這裏。”


    陶意湘的視線落在陶若歡與陶婉婷身上,紅唇一張一合,“你們是打算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迎視著她的視線,陶若歡心跳如雷,“說什麽?”


    “還想裝傻嗎?”隱意湘冷笑,“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麽不知道嗎?”


    陶婉婷與陶若歡的眼中閃過慌亂,“你能不能不要打啞迷,有什麽你直說,這樣弄得我們心裏沒底。”


    陶婉婷出聲要破沉默,大腦卻飛速運轉著。


    “你是心裏沒底還是不敢承認,本來我想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的,可你們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清冷的聲音在客廳回蕩,帶著一股震攝人心的氣勢。


    陶振岩坐在首位上沒有出聲,臉色平靜無波,隻是心中卻連連搖頭。


    賀霆燁坐在沙發上像個沒事人一樣,本來陶意湘是想讓他回去上班的,可他擔心陶意湘,終是留了下來。


    “陶意湘,你這是什麽意思,有話你就直說。”陶若歡終是沉不住氣的出聲。


    “難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都忘了嗎?”陶意湘雲淡風輕的出聲,伸手從公文包裏拿了一份文件丟在茶機上,“既然你們忘了,那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你應該記得昨天晚上在房間裏都做了什麽吧?”


    當文件上的白紙黑字落入瞳孔的時候,陶若歡與陶婉婷心中皆是一驚。


    不過現在她們堅決不能承讓。


    “昨天晚上我們就是看你衣服髒了讓你上來換的,你不知道感謝就算了,現在還拿這件事出來說事。”


    陶婉婷覺得陶意湘肯定沒有發現昨天晚上的事,畢竟陶若歡再三跟她保證絕對萬無一失,況且,當時她被催眠了,根本不可能知道記做了什麽。


    看著事到如今還不死鴨子嘴硬的兩母女,陶意湘冷聲道,“你真以為我昨晚被催眠了?”


    “難道你……”


    一種大膽的可能在陶若歡心底油然而生,抬眸看著陶意湘自信滿滿的臉,眼中劃過難堪。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陶意湘麵前竟然那麽不堪一擊。


    “陶若歡,我一次一次的給機會你,可你就是這樣對我的,當初你說把公司的股份給我,甚至主動辭職,我都沒有同意,因為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悔改了,可是你讓我失望,你做那麽多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陶若歡眼中閃爍著霧氣,心中湧起羞辱感,“你一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看我像個小醜一樣在你麵前扳門弄斧你很開心嗎?還是說你就是想把我踩在腳下?”


    尖銳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帶著濃濃的不甘與憤恨。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比陶意湘聰明,漂亮,隻是她的出身比也好而已,所以她事事都想證明,她並不比她差。


    然而,當真相一一被拆穿的時候,讓她無地自容。


    “原來你心裏是這樣想的。”陶意湘輕說出聲,“如果我真是這樣想我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你趕出公司,又為什麽讓你繼續留在公司?”


    她自認做得仁至義盡了,一直給她機會坦白改錯,可是她不知悔改就算了,還這樣曲解她的意思。


    “那是因為你要扮好人給別人看,剛回到公司你不是要樹立形象嗎?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心在想些什麽呢?”陶若歡冷笑,眼中的不甘高過理智,出口的話也越加難聽,“陶意湘,你少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了。”


    “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人嘲笑的對象,別人說我是私生女,說我穿的用的都沒你好,明明我們都是陶家的孩子,可是憑什麽你事事都有人巴結,總是深得爸爸喜愛,你媽媽就是就名正言順的陶夫人,而我媽媽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關係?”


    這些話,她一直壓在心底很久了,她以為隻要自己夠努力,把屬於她的東西都搶過來,早晚有一天,她也會是閃亮的存在。


    所以從小到大,她有的她要,就連男人,她也一樣搶。


    可為什麽她那麽努力的想要活成人上人,怎麽落得這個下場?


    “混帳!”


    陶振岩怒拍桌子,看著陶若歡的眼底全是火,“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混帳事,因為你陶氏差點破產,我被氣得半死,你當時是怎麽說的?我沒被你氣死是我命大,現在好不容易一切恢複軌道了,又在這裏作,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


    陶若歡本來就在盛怒之中,聽到陶振岩的話當下更氣,出口的話更加難聽,“是啊,我現在在你眼裏不就是不聽話嗎?反正從小到大你也沒有喜歡過我,你總以為對我和陶意湘是一樣的,可你扣心自問你對我到底哪裏好?”


    “我媽跟了你這麽多年,你連一個正式名份都不肯給她,甚至還對她使臉色,就算當年是她做事了才有的我,可她愛你是真的,在你生病的時候她還去醫院照顧你,可你呢,對她越來越冷淡。”


    “歡歡,不要說了……”陶婉婷擔心一會陶若歡越說越錯,趕緊出聲阻止。


    然而陶若歡這會哪裏肯善罷甘休,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加上錢世樺的背叛一直壓在她的心底,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又豈是他們讓不說就不說的。


    “我為什麽不要說啊,你在這個家十幾年,他有正眼瞧過你嗎?沒有!”陶若歡甩開她的手,紅著眼睛怒吼,“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生下來,如果你不生我,現在我就不會變人不像人,鬼不鬼!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痛苦。”


    陶婉婷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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