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關頭,也容不得寧遠再多做斟酌,右手較力一旋,槍頭位置被魏寒安緊緊鉗製,雙方的修為差別擺著,寧遠根本就撼不動槍杆,更別說再次傷到魏寒安。


    寧遠右手扯著槍杆,猛力朝外一拉,整個人迅猛地撲了近前,


    左掌連續幾下拍擊,擋開了魏寒安的腳下踢擊,


    魏寒安撒手把武器朝外一拋,兩人已經成了近身肉搏的勢態,長兵器沒了用武之地,反而還是累贅,魏寒安腳下連踢,遏製不了寧遠的近身。


    左手使勁抓著寧遠的槍杆不撒手,與寧遠右手角力長槍的歸屬,


    他右手得了空檔,腳下紮樁步,口中大喝一聲,右拳衝著近身的寧遠當胸暴擊而去,逼迫寧遠與他拚拳。


    這不惜損傷自身的冒險計劃,是魏寒安與唐若山等人推演了無數次的戰術,能順利實施成功,讓魏寒安心中驚喜不已,如此好的打敗寧遠的機會,他哪裏會放過?


    雙方各有一隻手在相互角力,躲閃騰挪餘地,受到了極大限製。


    此時拚拳,比拚的是修為高低,再有高超的身法和拳技,幾乎都沒了用武餘地。


    寧遠左拳也轟了出去,他長槍被對手鉗製,肯定不能撒手不顧,拚拳,也正合了他此時速戰速決的心意。


    兩人心中俱喜,彼此都嘴角上翹。


    “嘣”,兩隻大小懸殊的拳頭撞擊到了一起。


    有寒氣撲麵,寧遠吃了一驚,瞬間巨寒襲身,耳畔聽到了細微的哢嚓聲響,使得他的上身陡然僵硬,腳下踉蹌後退,右手不覺鬆開了抓著的長槍尾柄。


    “法術?!”


    一個念頭在寧遠腦中閃現,魏寒安掌握了冰寒屬性的法術。


    那家夥還真是陰險,有這種手段一直保留著沒有使用,讓他吃了一個大虧。


    魏寒安在拳頭碰撞的瞬間,臉色大變,對方拳頭上傳來的霸道勁力,讓他全身劇震,他下意識還用左手緊緊抓著寧遠的長槍,腳下不由一路倒退,搖搖晃晃,像醉酒一般身不由己,一直退出了三米多遠,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掉落下台。


    要不是台下的唐若山閃身過來,一把抓住魏寒安的後衣領,再一旋身把魏寒安輕輕放到地麵,刺在他胸口的長槍非得磕碰到賽台加重他的傷勢不可。


    “噗”,魏寒安最終還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上酸軟無力,要不是唐若山抓著,他早就傷得穩不住身體摔倒了。


    唐若山大驚,看了一眼賽台上站穩閉目、正在驅逐寒氣的寧遠一眼,心中有深深的忌憚,寧遠的實力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與魏寒安拚拳,居然震傷了魏寒安,這實力也太恐怖了!


    館場內一片嘩然,若說二品境武修借助武器的犀利,有可能戰勝三品武修。


    可是,麵對麵沒有任何花哨的硬碰硬拚拳,沒有技巧的一拳,二品境圓滿把三品境初段打得倒退吐血,這不是見鬼了嗎?


    簡直顛覆了他們對武修品級的認知!


    繼而,有人大吼:“寧遠的武器失手了,上啊,幹掉他!”


    “快上啊,打敗寧遠!”


    花毛等人早就驚得站了起身,看著賽台上的寧遠身上白氣騰騰,再看寧遠雙手空空,一個個暗自叫苦,打一個魏寒安尚且如此費勁,後麵還有兩個三品境等著呢。


    魏寒安體內元力沸騰,他竭力壓製著,一時說不出話,也聽到了四處的吼叫聲,很費力地用右手把唐若山一推,示意他趕快上台去。


    唐若山知道機不可失,把魏寒安朝守護賽台的工作人員一交,低聲交代幾句,讓工作人員把受傷的魏寒安送出去療傷,他隨後跳了上台。


    裁判易千回舉手示意一下,喝道:“荊楚武大寧遠,可還要繼續比賽?”


    寧遠身上的白氣收斂,睜開眼睛,吐出一口白氣,臉上的青白之色恢複正常,笑道:“繼續吧,正好領教唐兄的高招。”


    又看向手持銀亮長槍的唐若山,道:“咱們之間有過一年之約,正好做一個了結,隻是唐兄手拿武器,有失公允啊,莫不把武器放下,咱們堂堂正正一戰?”


    唐若山搖搖頭,拱手道:“寧兄,這樣的低級激將法對我無用,此戰,關乎學校榮譽,我必須全力以赴,寧兄就不要拖延時間了。”目光盯著寧遠緊握的雙手。


    寧遠哈哈一笑,雙手握拳,做了一個微微拱手的禮節,道:“唐兄小心了,我的拳頭可能收不住力,等下重傷了你還請勿怪!”


    唐若山知道對手狡詐,還兼牙尖嘴利,便不再與寧遠搭話,不受對方的言語影響,隻是心中提了一份小心,剛才寧遠那一拳,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厲害。


    易千回揮手喝道:“開始!”


    唐若山揮動長槍,施展浮身步,朝寧遠逼近刺去,魏寒安費盡心力幫他爭取到了如此有利他的局麵,他還不主動搶攻,那真是沒臉見人了。


    寧遠腳下步法展開,左閃右躲,偶爾揮拳砸開對手的長槍攻擊,他在上一場消耗巨大,此時雙手各握著一顆200克的靈氣石,正在盡力吸收轉化靈氣。


    那一崩山拳爆發消耗了他三成元力,加上與魏寒安周旋,以及剛才驅逐入體寒氣消耗的兩成元力,他此時隻剩五成元力。


    武器失去了,也讓寧遠失去了大部分的手段。


    此戰,就有得磨了,他必須邊周旋邊吸收補充體內的元力,也磨一磨唐若山的脾氣,最好是磨得唐若山暴躁失去冷靜,他再趁機一拳解決唐若山,至少也要把唐若山的武器給打落下台。


    仗著身法輕靈詭異,唐若山舉槍連刺追擊,還真奈何不了寧遠。


    賽台上,兩道身影來去縱橫,寒光閃爍,可是很少聽到有交擊的聲響發出。


    二樓的閣樓內,嚴老看了一陣,笑道:“一招鮮,吃遍天啊,也不知寧遠是從哪裏學來的身法?還有,他剛才那一拳,我怎麽看著有點勁力外放的味道呢?”


    哭竹大師眉頭微皺,似乎也沒想到,唐若山在如此占優的情況下還奈何不了寧遠,隨口問道:“汪老師,他剛才那拳是誰教的?很不錯的拳技,像是某種古秘技。”


    見得老校長問起,汪修遠不敢怠慢,看了一眼鍾天行。


    寧遠領悟學會了崩山拳的事情,隻他們五位負責的老師心知肚明,連校長都沒有告訴,也不是特意隱瞞,是鍾天行說了讓他們全權負責,也沒具體過問選手們的情況。


    鍾天行笑道:“在這裏的都是自己人,難道……他還真學了什麽古秘技?”


    汪修遠低聲笑道:“他運氣好,花了一些武勳值,在圖書館購到了一份崩山拳殘篇,是武修聯合會流動放出來的,沒成想,他自己琢磨出了崩山拳……”


    已經到了最後的決賽,沒什麽不能說的,再則,也不敢瞞老校長。


    “崩山拳!”


    幾個老頭同時驚叫,特別是嚴老跳了起來,叫道:“不可能,放出來的崩山拳殘篇,隻剩一個起手式,他如何能領悟得了?那玩意,可邪門得緊,稍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


    哭竹大師臉上的驚色收斂,露出一絲興奮,止住了嚴老的發問,道:“有意思,崩山拳殘篇,當年竺老頭花了偌大的力氣都沒有研究成功,倒叫一個小家夥弄成了,好,等下賽事結束,我得好生請教他一番,了卻老師當年的心願!”


    “還有我。哈哈,了不起的小家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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