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殺蛇,寧遠沒有讓唐纖雲和熊飛動手,他一個人包圓了。


    蛇這種生物,長得確實有些磕磣人,特別是那涼涼的手感,斑斕的花紋,挪動盤轉的身軀,是女生的最怕。


    寧遠用一個長臂鐵鉗子,從打開的口袋裏麵,夾住杯口粗的菜花蛇脖子。


    就這樣扯了出來,一米多長的蛇,纏在鐵鉗子上使勁掙紮。


    嚇得圍觀的兩個女生趕緊後退,隨時準備拔腿逃跑。


    花毛和苟得全三個男生倒是麵不改色,沒有倒退半步,表現得很有男兒氣概。


    寧遠閃電般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蛇的尾巴,鐵鉗稍稍一抖,右手扯著鬆開纏繞的蛇,在空中甩了個圓圈,那昂起的蛇頭,差點吻上了花毛的鼻尖。


    “哇……”


    花毛再也繃不住,發出比女生還尖細的變調叫聲,朝後麵猛跳,差點嚇尿了。


    其他人個個臉上變色朝四處跑開,要是被蛇纏脖子上,還不給嚇死,都在心中痛罵,寧遠這壞蛋一天不害人就手癢,等下吃完飯打他個半死。


    為什麽吃完飯再打?沒人會做飯啊!笨!


    “瞧瞧你們,就這點膽量,嘖嘖,以後去野外了,遇到毒蛇怎麽辦?這還是沒毒的菜花蛇,真替你們捉急,膽小如鼠!”


    寧遠手中甩蛇,口中開啟群嘲模式,大肆打擊著其他五人。


    “呸,給我把長刀,我一刀下去,什麽毒蛇菜花蛇統統都得完蛋,誰像你一樣有病才拿手上玩?”花毛捂著快跳出來的心口,臉上驚魂未定,破口罵道。


    寧遠右手一抖,那蛇像是活了,在空中撲向花毛的脖子。


    幾人又是一陣亂躥,寧遠卻沒有放開長蛇的尾巴,隻嚇唬了一下。


    見蛇的骨頭甩脫節,把蛇朝案台上的木板一扔,拿著菜刀,一刀就剁掉了軟踏踏的蛇頭,控幹淨蛇血,在蛇頸處劃了兩刀,摸索著捏住蛇皮朝下一撕。


    “嗤嗤”,很快,一條完整粉紅的蛇軀出現。


    一群好奇寶寶又圍了上來,一堆去皮的蛇肉,他們倒是不怕。


    “就這麽簡單!”


    “你以為有多難?”


    寧遠對於花毛的疑問嗤之以鼻,手起刀落,剖蛇,刮淨,切段,清洗。


    剩下的打掃清洗案台讓熊飛來做,寧遠忙活著要把蛇肉下鍋。


    晚上吃蛇肉的時候,沒有一個因為害怕、惡心,或心理不適放棄那大盤子蛇肉,個個吃得滿嘴的油,誰也不讓誰。


    用花毛恬不知恥的話說:它嚇到了銀家,隻有徹底消滅它,才能消除銀家受到驚嚇留下的心理陰影!


    練完功,臨睡覺之前,寧遠打開手機,接到了洪承波打來的電話。


    “寧遠,這幾天你沒看華信嗎?手機也一直是關機。”


    “還真沒看,有點忙暈頭了。老班找我有何貴幹?這麽晚還打電話給我。”


    “昨天我們班的入品同學,約著去西山公園玩了一天,就你沒到,秦雲意說給你打了電話,你沒空。鄒密他們幾個,開玩笑說你現在是小人得意,不理我們了……怎麽暑假還在忙呢?”


    “老班別聽他們胡說,這些天是真忙,家都沒回,一直在合道館參加培訓,麻煩你和同學們解釋下。成績還沒出來呢?我得意個什麽啊。”


    “高考都考完了,暑假你也不休息?我算是服你了……你們武修館在哪?我明天去參觀下可以嗎?”


    “參觀?行啊,沒問題,我等下發地址給你,你到了給我電話,我明天培訓的時候,把電話帶教室去,免得你進不來。”


    “行,那就這樣說定了,還真想見識下你們那個合道館。”


    通完電話,寧遠也懶得再上網去看華信群了,讓老班去和他們說吧,老班的話,他們都相信,寧遠突然想到,怎麽他說真話,那些家夥就一個都不信呢?


    這還真是個值得探討的高深問題,寧遠帶著疑問,找周公解惑去了。


    一直到12日下午,老班的電話才姍姍來遲,寧遠還以為老班不來了呢。


    “……你到門口了,好的,稍等,我下來開門。”


    寧遠特意去邵老大辦公室晃悠了一下,發現邵老大又不在,算了,過來同學參觀也不是什麽大事,他身為班長,這點小破事不請示也沒啥問題。


    下樓打開鐵門,不止是洪承波一個,秦雲意、尹正煒還有祁穎也來了。


    “歡迎歡迎,四位裏麵請!”


    寧遠愣了下,老班也跟著鄒密他們學壞了,不提前和他打聲招呼,搞突然襲擊。


    祁穎小聲問道:“館長在不在?都哪些人培訓,怎麽沒聽說?”


    寧遠笑道:“這會不在。上去聊,就我們幾個四層五層的,其他人沒讓參加,是館長的意思,他也沒收錢,免費吃喝還有住宿安排。”


    洪承波和尹正煒對視一眼,還有這等好事,真是館比館……不能比啊。


    祁穎吐了吐舌頭,這待遇她不可能享受到,估計她交錢都不行。


    上到樓上,在寧遠的帶領下走進教室,裏麵正在實戰對抗訓練,是宋曉雯對唐纖雲,打得那是相當激烈,唐纖雲昨天挨了批,今天是放開了使勁打。


    拳打腳踢,沒給宋曉雯留一點情麵,花毛在邊上做裁判,看得都肉痛。


    祁穎驚訝地捂住嘴巴,小聲驚叫:“天呐,好高的個,她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宋師姐五層的修為,都打她不過,喔小心……”


    還沒堅持三分鍾,宋曉雯一個閃躲不及,給唐纖雲一腳橫掃,給掃出了場外。


    “啪”,宋曉雯撞到牆上才掉下來。


    寧遠忙上前去查看,唐纖雲的這腳力道很猛。


    宋曉雯也是摔打慣了的,基本上化解了撞到牆上的力道,趴在地上,苦笑道。


    “她今天是吃藥了,把氣全撒我身上。不行,我後麵幾天不參加實戰對抗了,我要閉關感悟意空明境,我有感覺,差不多摸到邊了。明天你打她,幫我出氣。”


    寧遠見宋曉雯沒事,切了一聲,回道:“我可打她不過,最多能陰她一下,你還是自己報仇吧。”


    洪承波四人是集體石化,仰視著形象偉岸的唐纖雲,太猛了!


    下一場是苟得全和熊飛實戰,寧遠把裁判的位置讓給花毛,走到洪承波身邊,低聲解釋道:“她是新來的,嗯,七層修為,我們每天都要輪流實戰兩場。”


    秦雲意吃驚不已,用手指,悄悄指了指唐纖雲,很細聲問道:“你也要和她打啊?她好厲害,你打得過她?沒受傷吧?”


    祁穎跑去宋曉雯那邊,去問宋師姐有沒受傷,在那邊陪著說話。


    寧遠正準備回道,唐纖雲走了過來。


    她對苟得全和熊飛的比試沒什麽興趣,對於寧遠帶進來的幾人,有些興趣,問道:“你們都是寧遠的高中同班同學?”


    洪承波忙代表幾人點頭,這麽高個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仰頭說話,真是好有壓迫感!


    “等下我們打一場,怎麽樣?寧遠太厲害了,我昨天還敗他手上了。”


    唐纖雲很高興地向洪承波發出邀請,在她想來,寧遠的同班同學,也有四層修為,比寧遠可能差點,或許剛好能和她交手。


    她試過花毛和宋曉雯的水平,打不過她,對她的提高沒什麽幫助。


    合道館要不是有一個寧遠,能給她一些壓力,以及廚房裏還比較好玩,再加上想從寧遠這裏淘些關於意空明境的切身體悟,她都想回去了。


    洪承波後退了好幾步,臉色很不自然,這女人……是故意要扁他嗎?


    他就長得這麽招人恨?


    還是寧遠把她得罪狠了,想從他身上報複回來?


    瞬間洪承波轉了很多念頭,對於寧遠能打敗這個女子,他才不信。


    怎麽可能嗎?找這麽個爛借口。


    寧遠忙打岔道:“他們是來做客的,唐纖雲,你要是不過癮,等下我和花毛打完,陪你再打一場?”


    唐纖雲考慮了一下,道:“好吧,等下我們再打一場,允許你用意空明。”


    昨天與寧遠打了一場,雖然最後摔了一跤,卻也讓唐纖雲從她堂哥失敗,給她造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唐纖雲見識了幾場寧遠和其他人的實戰,與寧遠相處了幾天。


    她發現寧遠並不像唐若山形容的那麽卑鄙無恥,反而是很好玩的一個人,包括拿蛇恐嚇他們,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寧遠如果不用意空明境,她打著也沒意思。


    允許寧遠使用意空明,她還能提前有個防範,不會再上昨天那樣的當。


    或許,對她感悟意空明,更能增加幾分心得,那些老一輩高手給她講解的關於各種意空明境的體悟,對她沒什麽作用。


    寧遠點點頭,他已經明白了館長的用心。


    在實戰中,意空明境用與不用,在於他自己把握,不拘泥於條條框框,該用則用,但是又必須讓自己感受到應有的壓力!


    等得唐纖雲走了,洪承波三人看寧遠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陌生。


    還真敢與七層的高手打實戰對抗啊。


    剛剛那女人表現出來的凶悍和實力,他們都看在眼裏,膽戰心驚,洪承波自認他上去,一個回合都撐不住,就會給吧唧在牆上。


    寧遠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厲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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