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謂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


    道家謂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


    常人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少一魂則精神失常,會做出詭異絕倫之舉,少一魄則昏迷不醒,無法驅動肉身。


    錢豪的肉身呼吸正常,但是卻麵色發青出現缺氧的征兆,這明顯就是魂魄缺失,導致他的身體機能無法正常運轉,吸入體內的氧氣無法正常融入血液之中。


    要想讓錢豪醒過來,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之所以說不難,是隻要將錢豪丟失的一魄重新放入他的肉身,自然可以恢複如初。說易不易,是因為天下之大,那一魄混沌無智,天知道現在已經飄到了哪裏。


    為今之計恐怕之後喚魂了!


    所謂喚魂,指的就是道士立下招魂幡、喚魂鈴等法器,施展法術將丟失的一魄直接召喚回來,這種做法有很多的民間神婆也會,不過現代社會直接將其斥之為封建迷信,能夠進行喚魂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對於喚魂,劉衍也不大了解,畢竟這是兩個係統的東西,劉衍更擅長的自然還是風水相術這門老本行,道術不過是跟著老道士學了個皮毛,根本沒有進行係統的學習。


    不過,劉衍不行,不代表他找不到能行的人。


    劉衍在錢豪的病房之中打了一個電話,讓郝大通立刻趕過來一趟,郝大通是北邙山幽魂穀的親傳弟子,最擅長的就是擺弄魂魄鬼魂,有他在至少能夠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難題。


    最近張旭被龍虎山派到了河北沙丘宮,郝大通沒有了基友正閑著無聊呢,劉衍在電話裏把錢豪的事情跟他一說,立刻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不到一個小時,郝大通就趕到了錢豪病房之中,錢豪看了看病房之中的情況,偷偷扯了扯劉衍的衣袖,悄悄道:“你想在醫院之中喚魂?且不說對麵這個女人答不答應,光是醫院這個地點我就擺不平啊!”


    “醫院怎麽了?”劉衍有些納悶,醫院之中陰氣濃鬱,對於喚魂有著不小的助力,莫非還有什麽禁忌不成?


    這也是劉衍弄得一個烏龍,他隻想到了在醫院之中陰氣濃鬱,但是他沒有想到為何在醫院之中會有這個濃鬱的陰氣啊,醫院是什麽地方?醫院是絕大數人出生和死亡的終結之地,無數的新生生命在這裏出世,無數的老舊生命在這裏終結,所以在醫院之中的魂魄多的難以想象,這也是為什麽醫院被稱之為撞鬼事件最頻發的地點。


    若是在醫院之中舉行喚魂的儀式,且不說錢豪丟失的一魄能不能夠被喚回來,隻怕醫院裏麵無數剛剛死去之人的魂魄都會蜂擁而至,到時候才是大麻煩!


    經過郝大通這麽已解釋,劉衍有些恍然大悟,不過問題來了,既然不能夠在醫院喚魂,那麽如何才能夠將錢豪弄出醫院呢?看他老婆日夜守候的模樣,想要把錢豪弄出醫院隻怕是個天大的難題。


    不過再難,劉衍也想要去試試,當下他走到了錢豪老婆的身邊,低聲道:“嫂子,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錢豪老婆本來就挺詫異的,為什麽劉衍來了之後又叫過來了一個麵色猙獰的人,下意識地她就覺得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人,此時劉衍想要跟她說話,也被她認為很有可能是陷阱,立馬警惕了起來。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這裏可是公共場所,我叫起來的話立馬就有人衝進來的!”錢豪老婆連忙攥住了自己的手機,一發現不對她就要將110給撥出去了。


    劉衍硬著頭皮想要跟錢豪老婆解釋一番,但是他發現越解釋,錢豪老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費了無數的口水,換來的就是錢豪老婆越來越懷疑的眼神,劉衍最後也沒轍了,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錢豪老婆貌似也看到了當時地下室血水彌漫的場景,如果從這方麵下手是不是會收到奇效呢?


    “嫂子,你之前也跟我說過了,你在地下室裏看到了血水彌漫,醫院裏麵的醫生都認為你是看到了幻覺,但這究竟是不是幻覺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錢豪老婆臉色一變,之前的事情確實是她一直忘不了的夢魘,盡管醫生和警察一再強調這些都是她精神壓力過大所產生的幻覺,但是她自己心裏清楚,當時自己有鬼的精神壓力啊,不過是正常叫她老公吃飯罷了,要是這都能夠看到幻覺,那麽她怎麽沒有天天看到幻覺呢?


    “雖然是這樣……但是喚魂……跳大神什麽的,不都是封建迷信嗎?”錢豪老婆有些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額頭。


    劉衍一看錢豪老婆心動了,立馬加大了火力:“嫂子,如果醫生能夠讓錢哥醒過來,那我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肯定知道醫生是怎麽說的,他告訴你錢哥啥時候醒過來沒有?”


    錢豪老婆皺著眉頭:“醫生就是說驚嚇過度,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但是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確實不好說。”


    “那你還猶豫什麽?在醫院裏麵,也是給錢哥掛著生理鹽水吊命,到家了自然也能夠掛,倒不如讓我們試試,如果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我保證完完整整地將錢哥送回醫院來!”劉衍拍著胸脯給錢豪老婆吃了個定心丸。


    本來錢豪老婆沒有了錢豪就有點心神不寧,丟了主心骨,被劉衍這麽一忽悠,頓時像是找到了依靠,縱然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不靠譜,但還是忍不住點頭答應了。


    直到辦完了離院手續,錢豪被救護車送回了家中,錢豪老婆這才有些慌了,各種靠譜的不靠譜的想法開始湧出來,偷偷摸摸給她兄弟打了個電話,讓對方趕緊過來一趟,畢竟她一個弱質女流,如果劉衍和郝大通冒了什麽壞點子的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實際上,劉衍和郝大通真的沒有什麽壞心思,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了錢豪家的大廳之中等著夜幕降臨。


    最近一段時間,張旭一開始被召回了龍虎山,劉衍又被弄去了沙丘宮,就剩郝大通一個人在南洋市,著實沒有意思,現在劉衍一回來,兩個人頓時聊開了。


    劉衍這將近兩個月時間的冒險經曆,讓郝大通聽得大呼過癮,恨不得當場就和泰澳國的降頭師比劃比劃,看看是降頭師的降頭陰毒還是他的冤魂厲鬼更加犀利!


    沒過多久,錢豪的屋外就有人敲門,劉衍走過去開門一看,是個西裝革履,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滿身散發著成功人士氣質的男人,他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劉衍,衝裏麵叫道:“二姐,你在不在?”


    錢豪老婆這才出來了,說這是她的弟弟,現在錢豪生死不明,她實在是害怕,所以將她弟弟叫了過來。


    劉衍和郝大通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兩個人又沒有打算幹什麽壞事,隻要錢豪一醒過來,整件事情就算是真相大白了。


    錢豪老婆拉著他弟弟,姐弟兩個人進了房間不知道嘀嘀咕咕在商量著什麽事情。


    天色逐漸逐漸的黑了下來,劉衍和郝大通索性也不出去了,直接叫了一份外賣,本來也買了錢豪老婆和她弟弟的份子,可惜這兩個家夥貌似有被害妄想症,死活也不肯吃劉衍個郝大通遞過去的食物。


    劉衍和郝大通對此也隻能聳聳肩,兩個人都是吃的肚子溜圓,實在吃不下為止。


    錢豪房間裏麵已經被郝大通布置好了,實際上也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準備,郝大通傳承的北邙山一脈與民間跳大神喚魂的並不是一個路數,他們利用的是手上的招魂幡法器,強行將魂魄招來聽命,現在用來召喚錢豪的一魄已經算是大材小用了。


    掐著時辰,郝大通進了錢豪房間,現在與他平日裏隨便招魂不同,需要喚回特定的魂魄,所以他手上多了一道程序,那就是在錢豪的身上用朱砂畫滿了符咒。


    這一來,是為了防止錢豪缺少魂魄的肉身被其他生魂入侵,二來也是為了讓錢豪體內的三魂六魄不再飄散。


    錢豪老婆和她的弟弟強烈要求圍觀,郝大通也不以為意,他又不是需要玩兒神秘主義的江湖術士,隻是叮囑不管看到了什麽都絕對不能夠大喊大叫,因為這很有可能會驚到招來的魂魄,從而前功盡棄。


    招魂開始了。


    隻見郝大通手中握著他的招魂幡法器,口中念念有詞,法器上麵散發出一種幽幽的冷光,光是看到這股冷光,錢豪老婆和她的弟弟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她們不知道隻要郝大通想,招魂幡一招就能夠將他們兩個人的魂魄都驅離體外,她們無疑是從鬼門關口繞了一圈還不自知。


    周圍飄散的魂魄還是不斷地往這個房間聚集,郝大通對此分外熟練,但凡確定不是錢豪一魄的都被他施法驅離,這裏畢竟是市中心,近期死亡的人數並不算多,很快通過排除法,郝大通就找到了錢豪的一魄。


    但是錢豪的這一魄上卻纏繞著別的東西!


    郝大通一見,頓時臉色一變,錢豪一魄上麵纏繞著相當濃鬱的怨念,恐怕這份怨念才是導致錢豪一魄離體的主要原因!


    “劉衍,這一魄現在究竟要不要入體?”郝大通將事情跟劉衍這麽一說,劉衍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起來,他之前一直覺得有可能是錢豪受到了驚嚇過度,所以才會導致一魄離體,現在看來似乎原因並沒有那麽簡單。


    現在如果將帶有怨念的這一魄塞入錢豪的身體,那麽毫無疑問錢豪會暫時清醒過來,但是怨念入體,下一次爆發的時候說不定就不是丟失一魄這麽簡單的事情了,很有可能全部的三魂七魄都會出現問題!


    劉衍沉吟片刻,一咬牙:“入體吧,大不了我給他弄個淨化法器帶上,怨念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郝大通羨慕地看了一眼錢豪,舔著臉湊到了劉衍旁邊:“我說老劉啊,我出這麽大的力你也不再弄一件法器給我?這老小子跟你什麽關係,居然躺著就能夠得到一件法器……”


    劉衍翻了翻白眼:“老老實實幹活兒去,我也就是借他戴戴,早晚會還回來給我的,上次給你和張旭的法器還不夠嗎?差點沒讓龍虎山那幫道士殺到我門上來。”


    郝大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張旭這小子畢竟年輕,回到了龍虎山忍不住將劉衍給他的法器拿出來炫耀,最後被龍虎山的長輩追查來源,直接就查到了劉衍的頭上,好險劉衍機智搪塞了過去,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亂子。


    當下,郝大通訕訕笑了笑,張旭這小子漏了餡兒,他也未必就嘴巴嚴實,被劉衍這麽一說頓時也不好意思起來,乖乖去進行魂魄入體了。


    等到這一魄緩緩進入了錢豪的身體,劉衍麵色凝重地將手上的五帝蛟珠錢串給摘了下來,輕輕套在了錢豪的手腕上麵。


    五帝蛟珠錢串綻放出一閃而逝的光芒,剛剛被怨念入體而麵露痛苦之色的錢豪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劉衍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錢豪問道。


    “你想讓他什麽時候醒,他就能什麽時候醒!”郝大通往錢豪的額頭上一拍,厲聲敕令道:“還不醒來!”


    錢豪渾身一顫,整個人渾身都出了一身的虛汗,眼皮不斷顫抖著,足足五分鍾過後,錢豪如夢初醒,陡然睜開了眼睛!


    “劉……劉老弟?我這是……怎麽了?”錢豪剛醒顯得有些木納,特別是看到自己身上被朱砂畫滿了鮮紅的符咒更是驚慌起來,不斷地用雙手擦拭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將身體上麵的符咒給擦拭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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