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也感受到了應誌鷹的待遇,整個盜洞之中仿佛一片虛無,無論他如何用力也感受不到空氣的存在,整個人似乎融化掉了,越來越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缺氧了!


    劉衍一驚,手忙腳亂地將挎肩包中一個氧氣麵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在氧氣麵具之中有著製作成固體的化學物質,這種物質一旦和水接觸,就能夠釋放出大量的氧氣,差不多能夠維持人體機能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劉衍口鼻呼吸的水氣就是這種物質反應的最佳配料。


    再看前麵的應誌鷹,也已經將氧氣麵具扣了起來,劉衍突然感覺這一次進入沙丘宮正殿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誠然自己在離開的時候,大火幾乎都要將整個宮殿淹沒了,但是劉衍卻想差了一個地方,火焰可不是能夠獨立存在的東西,它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氧氣才能夠產生明火!


    沙丘宮被深埋地下,在宮殿之中的氧氣本來就不多,個把人進來,有著盜洞作為內外界的空氣交流還算是能夠勉強湊活,但是一場大火其實這一點點氧氣就能夠燒起來的?


    劉衍現在都懷疑,在正殿之中那顆古樹有沒有完全被燒完!


    滑軌很快就把應誌鷹和劉衍送到了沙丘宮偏殿之中,有了上次的經驗,劉衍在滑出盜洞的時候,立刻攀爬在了保險繩的上麵,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直接從“覆海”直接掉下來。


    應誌鷹身手極為麻利,直接在半空之中一個前滾翻,背部著力,接著前滾翻的力氣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將下降來的衝擊力完全化解了。


    “劉大師,你下來過一次,怎麽走?”應誌鷹帶著氧氣麵具,聲音有些嗡嗡的。


    “我隻進入過正殿之中,從前麵的耳門進入,正殿之中有一顆古樹,你可以去看看!”劉衍靠著戰術手電的光芒看到前麵的耳室門上有著大火灼燒過的痕跡,心中便有些隱憂,有些不願意上前了。


    應誌鷹湊了過去,看著麵前的耳門,用手指在鑲嵌耳門的門框上磨蹭了一下,然後將蹭下來的粉末送到鼻子之前聞了聞,最後甚至用舌尖嚐了嚐。


    這一招叫做“嚐土辯石”,乃是摸金校尉一招十分厲害的手段,通過對於泥石看、嗅、嚐,就能夠簡單判斷出泥土大約是什麽年代的,應誌鷹雖然知道這是戰國時代的沙丘宮,但是職業習慣讓他還是嚐了嚐土。


    “沒錯,這個耳門專門用陰魂封土加固了,趙武靈王死後應該並沒有將屍身搬出去,很有可能直接把沙丘宮當成了墓葬,讓趙武靈王永遠沉睡在這裏。”應誌鷹興奮道。


    封土,既俗稱的墳頭,比較簡單的墓穴上堆土。《禮記檀弓》上說:“土之高者曰墳,葬而無墳謂之墓。”在墓穴的上麵培土壘墳、種樹,大約是從周代的春秋前後開始的,據《史記》、《漢書》、《水經注》等文獻記載,東周以前的墓葬是沒有封土的。


    古人自古就迷信靈魂,認為祖先的靈魂一直沒有消散而是在不斷地保護著子孫後輩,凡事都要先向祖先祈禱,在廟堂禱告總不如直接到墓前禱告好,為了更方便的辨認出祖先墓穴的位置,他們就在墓穴的上麵壘墳或種樹為標誌。《禮記》上有一段孔子尋找父母之墓的故事,說明了壘墳和種樹的作用。孔子是春秋時人,他三歲的時候父親就死了。孔子成人後,想去祭祀父親時,卻找不到墓地,後來經過許多老人的回憶,費盡工夫才找到了。孔子是一個很“重禮”的人,他認為子孫祭祀祖宗是必要的禮節。為了經常方便的前來祭祀、悼念祖先,於是他就在父親的墓上培土壘墳作為標誌。孔子說:“古也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識也。於是封之,崇四尺。”在墓穴的上麵壘墳可能在孔子以前就有了,但引用這段故事作為封土的起源,還是比較合理的。


    在墓穴的表麵壘墳種樹,開始是為了辯識墓穴的位置所在,方便祭祀,但後來就變成了顯示墓主人身份地位的標誌。《周禮》記載:“以爵為封丘之度,與其樹數。”就是說,按照官位的等級來定墳頭的大小高度和種植樹木的種類、數量。《白虎通·崩薨》明白地說明了封土的高度和植樹的種類:“天子墳高三仞(周代一仞為八尺;西漢為七尺;東漢為五尺六寸),樹以鬆;諸侯半之,樹以柏;大夫八尺,樹以欒(一種落葉喬木,又叫燈籠樹);士四尺,樹以槐;庶人無墳,樹以揚柳。”雖然如此,敢於奢侈逾製者也大有人在,如東漢明帝時,桑民樅陽侯


    在盜墓界,陰魂封土並不像史書上記載的那樣,隻是作為一種標誌,對於他們來說這更像是墓主人保護墓葬的一種手段。


    真正陰魂封土是很講究的,要取新喪不久的墳頭土,古人迷信,認為這種墳頭土中蘊藏著死去之人的靈魂,有著強大的守護作用,然後將墳頭土碾碎,拌入蛇、兔、蜈蚣等陰物的血液和毒素,再將這些都裝壇藏於地窖之中,三年之後才能夠得到可看一用的陰魂封土。


    按照劉衍所學的陰陽五行知識,墳頭土屬陰,拌入陰物血液和毒素,屬於陰上加陰,藏在地窖之中是為了讓這些陰土融入陰寒地氣,這樣一來,使用陰魂封土加固的墓葬陰氣大盛,對於盜墓賊而言凶險萬分。


    也索性是已經過了千年的時光,在陰魂封土之中的毒素揮發了幹淨,不然的話以應誌鷹的品嚐舉動,現在早已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了。


    應誌鷹推開耳門,一股熱量迎麵衝來,應誌鷹躲避不及,直接就慘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躺在了地上。


    劉衍連忙上前將應誌鷹拉了起來,發現他的身上除了有些發紅外居然沒有一絲的燙傷,倒也算是幸事了。


    其實,在正殿之中大火早已熄滅,殿內的空氣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兩排的東海鮫人萬年燈燃燒了不短的時間,空氣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


    劉衍看到的那次大火噴發,其實也是正殿火焰的最後一一次爆發,後來就慢慢地化為了火星……最終熄滅……


    劉衍輕輕推了推身旁的門框,發現木製的門框上麵雖然被烤的有些發黑,但是卻依然堅挺,大火似乎沒有對其造成什麽影響。


    看到這種情況,劉衍才放心地走入了正殿之中,應誌鷹喘息了兩聲也跟了上去。


    劉衍第一個目標自然是樹冠之上的樹洞,之前因為兩條巨大蜈蚣的原因,他並沒有能夠從中找到什麽秘密,之前他可是親眼看到火焰將兩條巨大蜈蚣給吞噬了,沒有了守護者他自然是肆無忌憚了。


    古樹是火焰的起源地,同時也是受創最大的地方,肚子之中的樹洞已經被火焰燒破了夾層,現在不需要爬到樹冠上就能夠進入到樹洞之中。


    劉衍嚐試著將燒毀的夾層削幹淨,在古樹的表麵出現了一個能夠勉強容納一個人大小的空洞。


    劉衍試了一下,他能夠勉強鑽入洞中,便毫不猶豫地一腳跨了進去。


    樹洞之中並不算寬闊,劉衍站的地方就是那個巨大的石臉,兩個巨大的蜈蚣已經化為了漆黑的焦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在了石臉上麵。


    “這裏有什麽地方能夠藏東西呢?”劉衍掃了一眼樹洞,發現樹洞之中居然十分的光華,連個凹槽都沒有。


    正在劉衍研究藏匿地點的時候,突然樹洞外麵的應誌鷹大喊了一聲:“小心!”


    劉衍渾身一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側身翻滾了出去!


    “嘎……嘎……”


    就在劉衍閃避的同時,腦後腥風大作,一個龐然大物帶著猛烈的空氣亂流從劉衍的腰間滑了出去。


    好大的蜈蚣!


    劉衍一個翻滾之後,清鋼短劍就已經被他拿在了手中,抬頭一看偷襲者時,劉衍頓時就蒙了,剛剛燒死了兩隻蜈蚣,誰知道從石臉雙眼之中又冒出來了一頭巨型蜈蚣,難道在石臉下麵是一個蜈蚣巢嗎?


    不知道是不是長期在沙丘宮之中的緣故,這隻巨型蜈蚣的身上居然長著一對前爪,渾身上下有點類似於紅龍蜈蚣,顏色沒有之前看到的那兩個蜈蚣深邃,有點發黃甚至是透明的黃。


    在這隻巨型蜈蚣的尾部也鎖著一根鐵索,似乎和之前兩隻蜈蚣的待遇是一樣的。


    巨型蜈蚣看到劉衍從自己的爪子下麵逃脫,幾乎是人形而立,巨大的身體形成了強大的壓迫力。


    正在劉衍驚愕不知道巨型蜈蚣要幹什麽的時候,巨型蜈蚣突然從渾身上下的肢節關竅出冒出了淡淡的黃色煙霧。


    煙霧呈現一種淡淡的粘稠狀,劉衍心中一驚,但是隨即就平靜了下來,蜈蚣的毒素並非是神經毒素,而是生物毒素,這種毒素要麽通過口鼻進入體內,要麽通過傷口進入血液之中,這樣才能夠發揮效果,現在他帶著麵具,自然並不是太畏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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