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三個人正在車廂之中百無聊賴地打坐修煉著,兩天一夜的旅程著實讓有有些憋悶的感覺。


    一聽到了柳老頭的敲門聲,劉衍瞟了一眼露出震驚之色的張旭,好像在說:小樣,看到了吧,我說是引蛇出洞吧。


    “請進吧!”劉衍清了清嗓子,拉開車廂門對著門口的柳老頭笑道。


    柳老頭此刻全然沒有前兩天回絕劉衍的尷尬神情,反倒是氣定神閑地站在了車廂門口,看到劉衍之後一張老臉更是笑得像朵菊花兒似的。


    “劉小友,今天就要西安了,我想來想去你的事情也並不是不能辦,不過這件事情需要我們一幫老兄弟一起商量,不如下車之後給我個薄麵去西安的廣嶽樓坐坐?”


    柳老頭的來意很清楚,想要邀請劉衍三個人去和他們盜墓賊團夥的老大見上一麵,說到底盜墓賊團夥之中的靈魂人物是風水先生而不是他們兩個二夥計。


    劉衍回答也相當的爽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對他來說這是難得的一個機會,也算是為汪玲母親做的一手後備工作吧。


    “行啊,不過到現之後我們還有要事,這樣吧,我們把時間約在三天之後,三天之後我們再到廣嶽樓聚聚!”


    柳老頭遲疑了一下,盜墓賊團夥常年不會聚集一個固定的地方,這既不利於隱藏也不利於銷贓,所以三天的時間有些久了,但是他一想到那個唐墓,現在可是一點沒動手呢,少說也要忙活個十天半個月的,區區三天時間也就沒有必要去計較了,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又客氣了一番,但是柳老頭站在門口既不進去也不走,就這麽幹站著,劉衍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意思,當下笑了笑:“虎老大的穴道不需要我特地去解開,穴道上麵的內息再過兩三個小時就會自動散開,別的倒也沒有什麽,隻是虎老大這兩天滴水未進,恐怕要餓壞了,隻需要給他準備點吃的就好!”


    柳老頭哈哈一笑,又吹捧了兩句這才拱手告辭。


    劉衍關上車廂大門之後眉頭緊皺,說實話他雖然對於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並沒有過多的歧視,但是盜墓賊這種挖人家祖墳的職業也著實讓他不喜,要不是這一次的西安山村之行能夠用的上他們,劉衍還真不大願意與這個柳老頭虛與委蛇。


    “劉哥,之前你的要求不是被柳老頭給拒了嗎?怎麽今天他還好意思跑上門來?”張旭撓撓頭,他總覺得要是自己拒絕了別人的要求,短時間內無論如何都是不好意思讓人家幫忙的,實在是想不通柳老頭的心理。


    劉衍有些失笑:“對於這些人來說,為了錢連別人的祖墳都敢挖還有什麽是他們幹不出來的?區區麵子在實質的好處麵前都是虛妄!”


    “那他之前幹嘛不答應下來,硬是要弄得雙方都尷尬了,到了最後才厚著臉皮過來再搗鼓!”張旭嘟囔了一句。


    劉衍搖搖頭,張旭果然是身嬌體貴的龍虎山小天師,實在是不懂得江湖上的一些詭詐手段,柳老頭是真的幫不上忙嗎?不是,就算是他現在還在唐墓的盜墓活動之中,但是在盜墓圈子裏混了這麽久,手下連個得力的骨幹都抽不出?隻要有兩三個有經驗的人給劉衍使喚幾天就完事的活兒!


    柳老頭之所以一口回絕了,一是為了自抬身價,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哪怕你幹的是同樣一件事情,一件你辦的輕描淡寫,這件事情就是再難,求你辦事的人感激之情也不會多一分,但是反過來,一件簡單的事情,你一開始就把幾乎不可能的態度拿出來,哪怕你辦不成事情,求你辦事的人也會感激涕零,覺得你對他的事情確確實實是上心了。二來,他也確實是考慮到了團隊的問題,要是他不管不顧直接自己接了這活兒,那團隊裏的風水先生和另外一個夥計怎麽看自己?


    “搞得這麽麻煩,不就是想要這個姓柳的老頭幫忙嗎?貼上一張失魂符然後找個冤魂上身不就完了嗎?”郝大通對於這些東西實在是感到頭疼,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劉衍用法術就能夠很輕易解決的事情還要這麽麻煩地去進行呢?


    張旭聞言也是連連點頭,雖然操縱冤魂上身這個舉動不大道德,但是對象卻是一個不知道挖了多少墳的老盜墓賊,對於這樣的人下手,張旭是一點都負擔都沒有。


    劉衍不禁失笑,指了指隔壁:“你們啊還是江湖經驗太少了,要是向你們這麽硬來的話,早就真的打草驚蛇了!我承認,你們的這個鬼上身辦法粗暴簡單,但是這也就能夠在野路子出身的盜墓賊身上用用,這個柳老頭可是正統的摸金校尉出身,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摸金校尉嗎?”


    摸金校尉,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據野史記載應該是在三國時期,那時候據說國家**,魏蜀吳三國戰亂頻繁,可謂是民不聊生。魏蜀吳為了爭霸天下幾乎把所有的家底都給打空了,不要說老百姓了,就連軍隊的軍糧都保證不了,在這種困境之中,魏國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曹操把主意打到了死人身上!


    一支白天是軍人,晚上就化為盜墓賊四處挖掘墓葬的軍隊產生了,這支軍隊之中的軍人據說最低品階也是校尉一階,正所謂學的文武藝,買與帝王家,被收編詔安的盜墓賊一躍成為了光宗耀祖的軍隊校尉,這不由得讓那些個沒有被收編的盜墓賊羨慕不已,所以摸金校尉一詞從此之後也就成為了盜墓賊之間的恭維話,後來慢慢流傳之下,所有的百姓都將盜墓賊叫做了摸金校尉。


    到了現代社會,別看摸金校尉什麽的叫起來還挺威風,實際上真正有著摸金校尉傳承的盜墓賊並不多,因為後來曹操為了自己的聲譽,為了不讓摸金校尉成為自己的汙點,出動大軍直接將摸金校尉全部絞殺幹淨,隻有當時恰巧外出采買的兄弟四人逃過了曹操狡兔死走狗烹的屠刀。


    這幸存的摸金校尉兄弟四人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四大門派的祖師爺——摸金、發丘、搬山、卸嶺!


    “正統的摸金校尉在這麽多年摸爬滾打之下,下過的古墓不計其數,對於古墓之中最有可能出現的僵屍邪物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手段,雖然很多都是土方法野路子,並不像茅山道士那麽有鮮明的克製作用,但是我敢肯定,要是你想要簡單的用鬼上身來對付柳老頭,絕對是不可能的!”劉衍對著郝大通挑了挑眉毛。


    郝大通冷哼了一聲,劉衍對於他能力的質疑讓他很是不爽,傲然道:“區區一個盜墓賊罷了,還能反上天去?我就不信堂堂的北邙山幽魂穀親傳弟子還能拿他們沒有辦法!”


    “那我們不如打個賭,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是憑你的修為控製一個冤魂鬼上身還是沒有問題的,你現在就讓手下冤魂來一次鬼上身,目標就是柳老頭,要是你贏了我再免費給你煉製一件法器!”劉衍笑嘻嘻地誘惑著郝大通。


    郝大通眼前一亮,之前他讓劉衍幫忙煉製的護身玉佩真是讓他愛不釋手,對於劉衍的法器煉製能力早已垂涎三尺,隻是雖然幾個人關係都不錯,他還是沒有好意思開這個口讓劉衍再幫一次忙,現在劉衍主動送上門來實在是讓他不由得不心動。


    “那我要是輸了,要給你什麽?”郝大通還是比較謹慎的,十分保守地問了一句。


    劉衍想了想,他還真的沒有什麽必要的東西,無所謂道:“這樣吧,要是你輸了,按就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什麽時候用這個人情我想好了再跟你說。”


    郝大通一想,要是劉衍真的給他煉製法器,那麽人情自然是欠下了,這可不是用打賭就能夠搪塞過去的事情,即便是輸了,也不過就是多欠一個人情,從認識劉衍到現在,郝大通自覺已經欠了劉衍很多人情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哪怕是再多欠上一份人情又有什麽!


    因此,郝大通果斷答應下來了這個賭約。他開始念動北邙山幽魂穀的秘傳咒語,操控著幽魂幡中的冤魂緩緩飄向了柳老頭所在的車廂。


    當冤魂進入柳老頭車廂的時候,發現在車廂之中柳老頭正躺在臥鋪上閉目養神呢,郝大通見狀不禁大喜,這種放鬆的狀態是最適合他鬼上身的,不會遭遇到太激烈的意識掙紮。


    一邊欣喜,一邊操縱著冤魂緩緩飄向了柳老頭的身體,郝大通看到冤魂成功沒入柳老頭的身軀之後,頓時大喜,差點沒有叫出聲來,但是隨即發生的事情卻把他從成功的雲端打落到失敗的地獄。


    隻見一道紅色之中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芒從柳老頭的胸前亮起,剛剛侵入柳老頭身體一半的冤魂居然無聲地哀嚎了起來,在這種光芒的照耀下,冤魂本身融化成了淡淡的魂魄碎片,在車廂之中刮起一股沒有方向的邪風,這些淡淡的魂魄碎片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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