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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後悔了。


    牙現在知道自己今天的確有點意氣用事了,魔族再一次出現了異常情況,自己又看見這個羅本大搖大擺的樣子,一怒之下就跳了出來,其實現在還不到時候,最起碼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傷修複一部分,以便發揮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現在沒想到本打算速戰速決,卻被拖延了下來,自己傷上加傷,再想恢複的話,恐怕就要huā上個多的時間了,要是再出現意外的話,說不定這次大戰都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了。


    不過,後悔也是沒用的,牙現在隻有迅速的評估目前的狀況。很快牙就得出了一個讓自己苦笑不得的結論。


    見到羅本渾身升起了黑sè火焰似的光芒,牙也沒著急,而是輕笑一聲,說道:“羅本,我現在的確不能夠發揮強大的力量擊敗你了,但是…你難道有什麽辦法擊敗我嗎?我想就算我站在這裏不動,你可能都沒有什麽好的手段來擊傷我,作為一個純粹的生命體,你身上的傷不立刻治療的話隻會情況越來越糟糕,要說拖延時間的話,我倒是拖得起。”“的確,


    我現在的傷很重,脖子差點就斷了一半,還好沒有割到太重要的東西,一條手臂丟失,血液流的足夠多了,再流下去的話可能就要暈倒了……所以!我們來賭一次吧!”


    “哦?賭什麽?”牙抱起肩膀,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羅本“難道你想和我猜拳,誰輸了就自行了斷嘩”


    身上的黑sè光焰開始在半空化為一串串的魔法符文束縛到鎧甲上,羅本笑了一下“那可不行,我猜拳幾乎都是輸的。”


    “哦!沒想到我們還有一個共同點。”羅本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氣息之中似乎都混著濃鬱的暗黑魔法元素,身上的戰鎧一閃,轉眼間已經漂浮在了羅本的身邊,被上麵那細細密密的黑sè符文束縛著。


    牙看了看羅本居然又把戰鎧脫了下來,心中不明其意,但是想到羅本在自己已經準備撤退的時候不會無故的虛張聲勢,說不定真有什麽奇怪的招數等著自己,萬一再失手的話那自己可就麻煩了。


    一想到這些牙就不由腦袋嗡嗡作響,自己一個戰神,居然就這麽的栽到了對方的手裏,回去之後這些事情恐怕要被別人當成笑柄了。


    腳步輕點,牙的身體已經飛退了半空“今天算是你運氣不錯,羅本!我會記住你的,今天的恥辱我早晚會找你來結算!在那之前,好好的活著吧!最好不要被什麽不入流的小角sè殺掉。”


    望著抽身yu走的牙,羅本裂開了嘴,兩排牙齒在渾身繚繞的黑sè光焰之中顯得尤為的明顯,多少有些冷森森的味道。


    “不用了我會好好的記住你的,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送過去很多東西的。”說著,羅本雙目猛的一睜,身體毫無先兆的頻抖起來,全身繚繞的黑sè光焰瘋狂的暴漲起來,一股極其壓抑和沉鬱的氣息彌散開來。


    牙自然不懂得羅本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羅本身上忽然之間出現的強大能量bo動牙卻是讀懂了。


    清楚的感覺到這股能量bo動之後,牙的臉sè不由凜然一變“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再不做任何停留,牙扭頭急速向遠方飛去,這次連說話的時間都省下了。


    羅本嘿嘿的笑了一下,聲音略顯得有些沉悶“牙太晚了!”猛的伸出手去,羅本身上狂漲而起的黑sè光焰化作了一道颶風,旋轉著向著天空上的牙追去。身在半空的牙忽然感覺身體一沉,飛行的速度猛的慢了下來,這速度的巨大反差讓牙覺得自己的身體差點沒被折斷。


    一股極其強大的真力從後方傳來,牙發現自己現在不僅前進不了,身體還在不斷被這股力量拖著向後飛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扭頭一看,牙的眉毛直接扭成了一條,羅本的手上狂風似的黑sè光焰已經在半空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颶風,開口就衝著自己,這道颶風就好像一個黑洞般散發出強大的吸力,周圍剛才因為戰鬥而弄出來的碎石塊已經全部被吸了進去,在羅本的身體周圍有一個被無數魔法符文環繞的黑sè光球,被強行拉扯過去的一切東西隻要是撞在這光球上的,全部都粉身碎骨。


    “沒想到果然小看你了!”牙的雙眼戰火重新燃起,全身亮起了朦朧的光芒,揮手之間,兩道金光直接刺進了那好像一張大口的颶風洞。


    黑sè的光焰之中忽然一道銀光衝出,閃爍兩下,幹脆利落的把那兩道金光劈成了碎片,金sè的光芒四散迸飛,lu出了原形的兩把武器頓時被卷入了黑sè的颶風口,撞在羅本身外的黑sè光球上化為了粉末。


    清冷森然的銀sè光輝在黑sè的光焰之中顯得特別刺目,那是一片閃著寒光的鋒刃,一把巨大黑sè鐮刀的刀刃……


    “嗡”雪亮的銀sè刀刃輕輕的鳴叫,鏡子似的刀刃上浮現出了一個被朦朧光暈環繞的寶珠畫麵。


    牙還在極力的抵抗著這無窮的吸力,猛然見到鐮刀上的影像,不由臉sè更加難看“又是這個嗎?”


    “走吧!!”羅本一聲大喝,巨大的黑sè鐮刀猛的跳出了黑sè的光球,隱約能看到一隻光焰組成的黑sè手臂抓著它的刀柄。


    隨著巨大的鐮刀狠狠的劈下,一道雪亮的巨大劍痕憑空出現,狠狠的砍在了牙的脖子上,沒有預想之中的屍首分家,牙仿佛後腦狠狠的挨了一悶棍,全身的光芒一陣散亂,人在半空翻滾著向羅本釋放的巨大漩渦裏跌了進來。


    好像掉進了一個絞肉機,牙的全身光芒一陣劈啪亂閃,無數的火huā炸起。牙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直直的就奔著羅本周身那符文閃爍的黑sè光球撞了上去。


    羅本二話不說,巨大的黑sè鐮刀再一次揚起,人一陣黑煙似的迎了上去。


    狀況十分清楚,現在牙的傷比自已嚴重的多,現在不動年除掉她的話,那麽一旦她的傷好了,那麽就是自己死的日子到了。


    “死吧!為了我還能活下去!!”羅本一聲怒吼,手中的巨大鐮刀再次直劈牙的脖頸。


    “華………”


    刀刃準確無誤的砍在了牙的脖子上,但是羅本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麽硬!!?


    刀鋒砍在牙的脖頸上在巨大的力量慣xing下,羅本壓著牙從半空直墜地麵,兩人好像兩發並行導彈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地麵上牙把地麵砸了一個人形的四坑,羅本鐮刀的刀刃還架在她的脖子上,隻不過……牙的腦袋還好好的長在她的身上。


    羅本眼角一抽一抽的看著似乎已經昏死過去的牙這這個家夥的身體也未免太結實了吧?脖子這樣的地方自己傾盡全力都砍不斷嗎?


    “明白了嗎?”


    羅本正為牙這樣的身體感到荒謬趴在地上的牙忽然伸出了手扶到了鐮刀的刀刃上,微微抬起頭,吐了吐嘴裏的泥土。


    大驚之下,羅本急速後退。


    看著牙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周圍的光暈再次聚合,羅本臉sè有些僵硬起來。


    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之後皺著眉活動了一下脖子,牙無奈的說道:“真是讓我吃驚沒想到你居然可以使用兩位魔王的戰鎧!”


    羅本的身上現在赫然是一套黑sè的戰甲,和碧瑞斯女王的戰鎧大大不同的是肩膀,肘部,頭盔等位置都有巨大的長角,鎧甲上鏤刻著不知名的魔獸和無數繁複的魔法huā紋最顯然就是羅本手中那把巨大的黑sè鐮刀。


    這是亞瑟魔王的戰鎧,碧瑞斯女王戰鎧就在羅本的身邊,依舊還被那細密的黑sè魔法符文束縛著,隻不過現在這套戰鎧已經十分不穩定的在震動,顯然是脫離了穿戴者太久,就要能量化消失了。


    羅本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沒想到自己把碧瑞斯女王的戰鎧用魔法束縛在一邊隔斷召喚,再次召喚魔王戰鎧雖然真的召喚來了亞瑟魔王的戰鎧,但是憑借亞瑟魔王這戰鎧的破壞力,居然沒能傷到牙分毫!


    “這是亞瑟魔王的戰鎧我記得!他是個好對手。”牙上下打量了兩下羅本,最終目光落到了羅本那已經失去的左手上“這手臂是怎麽回事?”


    羅本的左手已經在牙的毀滅之光中消失了,現在一條由黑sè的光焰組成的手臂正在羅本的身上,輕輕的拿著那把巨大的黑sè鐮刀,雖然手臂上黑sè的光焰不住的跳動,但是動作之間看起來這手臂就好像實體一樣。


    “能量化實體嗎,沒想到你還能做到這一點”牙看了看羅本的手似乎就失去了興趣,再一次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無力的說道:“很奇怪對嗎?先前還打傷了我,但是現在拚盡全力卻也難以傷害我哪怕一丁點。”


    羅本默然,這正是現在羅本心裏最奇怪的地方,亞瑟魔王的戰鎧破壞力是現在已知所有力量裏最強大的,無論是在實體還是精神層麵都有著摧枯拉朽般的破壞力,但是仔細看看的話就能發現,牙的脖子上似乎隻有一道淺淺的白sè痕跡,那連傷都算不上。


    “嗬嗬嗬嗬嗬“見羅本不說話,牙忽然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愈發大聲。


    “有什麽好笑的嗎?”羅本冷冷的問。


    牙收住笑聲,無奈的說道:“我是笑我們兩個,還真是尷尬的對手啊…我現在沒有辦法催動強大的力量,也沒有能力破壞被你擋在身前的魔王戰鎧,但是你也沒有辦法傷害我分毫,我們兩個就好像手裏沒有武器也沒有坐騎的重騎兵在戰場上相遇,隻能互相看著,看誰瞪眼瞪的更厲害而已。”


    羅本身上黑sè的戰鎧開始慢慢的化為黑sè的火焰消散,在最後連手中的鐮刀都消失之後,羅本那能量化的手臂也一起隨風飄散碧瑞斯女王的戰鎧上黑sè的符文徹底崩潰,再一次依附在了羅本身上。


    牙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微微點了下頭“看來你也差不多到極限了,使用魔王戰鎧的消耗是很大的,這點我明白,你還沒有能力駕取魔王戰鎧的全部力量,勉強同時召喚兩套戰鎧,這恐怕要讓你回去之後吐血不止了吧?”


    羅本沒有回答除了沒有必要知道還因為牙說的和〖真〗實情況其實也差不多,同時召喚兩套戰鎧的符合比自己相像的要巨大的多,現在隻是站在這裏保持清醒就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


    目光在羅本的身上又來回的瞄了兩眼,牙輕輕的邁出了腳步“羅本!我不妨可以直接告訴你作為一件神具幻化的生命我沒有真正**那種複雜的精神狀態,我發現你的魔法bo動中蘊含著不少靈hun魔法的成分,想必是受那個女魔的影響吧,不過那對我是沒有用的”


    羅本心中一涼,這個女人在向自己靠近這可是再糟糕都沒有的事情!現在自己幾乎已經沒力氣再催動魔王戰鎧了,勉強穿著還是為了不暴lu自己極度虛弱的狀態,現在動一動都是一件困難的任務。


    牙依舊在慢慢的向羅本走過來,口中繼續說著話“而作為一個本體是神具的生命,我的身體自然和生命體也不大一樣,最起碼我比那些**要結實的多,不是特殊的武器,打到我的身體上隻有自毀的份兒而一旦我收斂光輝,全力防守的話,從我的意識開始清醒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誰能在那個時候打傷我。”


    牙的腳步在繼續,羅本已經滿頭冷汗,現在羅本大概也明白牙要做什麽了。


    見羅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牙的目光裏多了幾分殺氣“羅本,也就是說,現在我雖然不能使用強大的力量攻擊你但是隻要我全力的防守,依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上不到我先前你能打傷我。是我不了解你,大意之下被你抓住了漏調而已立於不敗之地的!”


    牙的腳步微微較快的速度“那麽…你呢?一個沒有太過強大的力量,要依靠魔王戰鎧和奇怪的招數才能和我勉強相鬥的**,現在這具**已經滿是傷痕,而且強行的同時使用兩套魔王戰鎧,羅本…”牙的眼中射出了精光“你現在還能動嗎?你之前所說的賭…現在看來是你輸了!”


    該死的臭女人,不要過來!羅本心中不由大叫,但是牙的腳步卻逐漸的在加快……


    “羅本,如果你現在還有能力催動魔王戰鎧的話,那麽我們就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吧,誰也打不疼誰的戰鬥沒什麽意思,但如果你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的話“……難道最終還是逃不出這個女人的手掌心?羅本死死的盯著牙,雖然tui都開始發軟了,但羅本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隻要lu出哪怕一丁點破綻,那麽自己立刻就會被麵前這整等著自己lu出破綻的女人殺掉。


    老天爺如果你真的可憐我的話,就給我一個活下去的提示吧!


    眼見牙已經越走越近,羅本心中狂跳。


    四周死一樣的寧靜,隻有牙的腳踩在地麵的碎石上的聲音,羅本和牙的目光在半空中ji烈的交鋒。


    老天爺的提示,似乎並沒有如期而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才在牙罷手的時候各自離開,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起碼贏得了一些時間,或許下次自己會找到力法對付她羅本心裏一歎,知道萬事皆休了,兩套魔王戰鎧的沉重負擔和身體上嚴重的傷勢已經讓自己的眼皮開始發沉了,或許奇跡都救不了自己了。


    但至少自己沒有選擇逃避,就算到了最後,自己依舊是羅本,是大家期盼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歸的羅本……


    羅本用最用一絲力氣,笑了……


    “喀拉”牙踩碎了一個土塊,望著羅本的雙眼瞳孔微微一縮,站住了腳步。


    “看來隻能算了,今天就到這吧。”牙收回了腳步。


    羅本現在沒有力氣路出那種極度驚愕的表情或者長大嘴巴的動作,但是羅本現在卻真的相信,奇跡真的可以扭轉一切!


    “下一次見麵,你再告訴我今天你到底是不是撿了一條命吧。”


    牙歪著頭留給了羅本一句話,直接轉身,毫不猶豫的向院方飛去。


    羅本隻剩下轉動眼球的力氣,望著牙離去的方向,羅本感覺支撐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間全部向被燒得su脆還苦苦支撐大樓的鋼架,轟然崩潰……


    或許這個女人一回頭,自己就還是被宰掉的命運吧世界似乎開始旋轉,羅本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摔倒在地上的最後一刻,羅本隱約的感覺到有什麽人急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來奇跡發生的時間似乎還應該再延長一些,羅本腦子裏冒出了最後一個想法。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混沌神族撤退了。


    碧瑞斯女王是在分開行軍的最三天才得到這個消息的,本來可能會追著一支部隊進行襲擊的神族軍隊沒有選擇繼續追擊或者尾隨,而是十分幹脆利落的後退,消失在了魔族的大地上,這麽長時間困擾著碧瑞斯女王,甚至被逼的不得不分兵逃竄的神族就這麽忽然的消失了。


    “女王大人,神族的軍隊已經撤退了,我們現在還要按照原計劃行事嗎?”歐羅巴小心的看著碧瑞斯女王的臉sè,用十分恭敬的聲音,坐在坐騎上跟隨著戰車問道。


    “怎麽你想改變羅本的注意?”碧瑞斯女王冷冷的瞟了歐羅巴一眼。


    歐羅巴頓時冒出了一頭冷汗“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們後麵的神族現在已經沒有了,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方案稍作調整會更好,不知道女王大人覺得如何?”


    “不用做任何的調整,按照原計劃行動!直到我們打到南方軍團,就這樣!”


    “呃是!”歐羅巴趕緊點了點頭,一拉坐騎回身離去,走出一段距離這才敢擦了擦頭上的汗。


    不遠處的幾位魔將見歐羅巴回來,趕忙迎上去詢問情況。


    歐羅巴一看這幾個魔將就是一肚子的氣,1小聲罵道:“都是你們幾個出的餿主意!什麽都問!現在的情況不是ting好的,非要在這個時候去問女王大人!你們自己的注意下次就自己去問!我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幾位魔將連忙陪出了笑臉“老爺子,您別生氣啊。這個節骨眼兒上,不是女王大人信任重視的魔將,誰敢去和女王大人說話啊,前天我兄弟都被奪了爵位,現在成了我屁股後麵跟著的衛兵了”


    旁邊另外一個魔將接口道:“這就很不錯了,起碼把命保住了,留著有用的身體,慢慢還會恢複職位的吧。


    先前說話的魔將趕緊點頭“對對!老爺子,這個就要您多照顧了!”


    歐羅巴鼻子裏冒出了兩道青煙,怒道:“什麽事情都推給我老頭子,你們倒是清閑!!”


    六小聲點,女王大人似乎看過來了!”一直沒開口的一個魔將忽然出了聲,所有人頓時都是麵sè一變,趕緊有多快走多快“老爺子這種情況要多久才結束啊?這樣感覺比和神族開戰還危險哪?”一麵走,最開始說話的魔將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怎麽知道?”歐羅巴瞪了他一眼“我隻知道下次要是有什麽事情要見女王,我死活是不去了。”


    “不過真是沒想到女王大人會這麽重視羅本先生,前些時候……”歐羅巴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想活了!?”


    這個魔將頓覺失言,趕緊閉嘴,一臉緊張之sè。


    幾個人悶頭走出了好遠,歐羅巴這才回頭看了看,歎氣說道:“羅本先生不回來人話。我想女王可能要保持這個樣子很久很久了,我跟了女王一輩子,


    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王這樣的表情。”


    “老頭兒!你在嘀咕什麽?”


    歐羅巴猛的一驚,回過頭來發現一對透著寒氣兒的眼睛就在自己麵前不足一米的地方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不由嚇的差點沒跳起來,


    “你……你在這裏做什麽?”歐羅巴麵前的正是納蘭,手裏還端著一個食盤。


    納蘭就蹲在歐羅巴坐騎的腦袋上,正一臉不滿的瞪著他“你可是軍隊的統帥,說話不要這麽不小心!被士兵們聽到了怎麽辦?”


    歐羅巴氣的直翻白眼,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統帥,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的教育。


    納蘭哼了一聲“還有,不要再說主人怎麽樣怎麽樣主人會平安無事的,這一點是絕對的,絕對的懂嗎?”


    半空中留下了一聲輕哼,納蘭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老爺子,這個魔女未免太囂張子!”“是啊,區區一個魔女居然”納蘭三走,其餘的魔將立刻不滿的叫嚷起來。


    “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納蘭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叫囂的魔將們頓時都閉上了嘴巴。


    歐羅巴看著幾個魔將的樣子,隻有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遠處,歐羅巴才沉聲說道:“都不要抱怨了,我們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說話,也是拖了羅本先生的福,現在女王大人那個樣子,你們最好都不要去惹那些魔女們,她們現在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嗯……說的直接點,她們效忠的不是女王,而是羅本先生,她們不會考慮軍隊裏的許多顧忌的,到時候你們誰被魔女不知不覺的抹了脖子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老爺子,最近女王大人似乎也開始縱容魔女們了”


    “廢話!這個誰都看的出來!”歐羅巴一招手“好了,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別在這裏議論了,說了也是白說。”


    抓了抓自己的胡子,歐羅巴不由苦笑“真是沒想到,現在我們全軍上下,都被一個毛頭小子牽製著。”


    “老爺子,您是不是去問問尼婭小姐,羅本先生他到底怎麽樣了?”歐羅巴一吹胡子“混賬!要問你去問!”


    納蘭拖著手裏的食盤,一路輕盈的踏過士兵們的坐騎頭頂和後背,士兵們有的還和納蘭打個招呼,雖然這不和軍隊的規矩,不過納蘭這種行為本來就不和規矩,大家也都差不多習慣了。


    幾個起落來到了碧瑞斯女王的戰車上,納蘭根本不看坐在那裏的碧瑞斯女王,而是走到了戰車邊上延伸出來的車板處,這裏利用這些空間搭建了一個精致的小帳篷。


    “母親,我拿吃的過來了。


    ”納蘭說了一聲,但是等了一下,裏麵卻沒動靜。


    “尼婭剛才睡了,她太累了。”碧瑞斯女王輕輕開口。


    納蘭翻翻眼睛“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完直接鑽進了帳篷。碧瑞斯女王目光依舊望著遠方,沒再說話。


    不大的帳篷內,卻合理的利用了有限的空間,擺著不少的東西,大多都是療傷用具,尼婭趴在那裏,已經沉沉睡去了。尼婭看起來頗為憔悴,似乎十分的疲憊,手裏還拿著毛巾,似乎隻是想稍微休息一下,卻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帳篷裏〖中〗央厚實的被子裏躺著一個人,是羅本。羅本臉sè蒼白,雙目緊閉,好像死人一樣。


    納蘭湊到尼婭身邊,輕輕的吧尼婭手裏的冒進拿走,把她的身體放下,讓她躺在羅本身邊。用毛巾給羅本擦了擦臉,納蘭不由對著食盤開始發呆。


    轉頭看看羅本,卻發現尼婭已經輕輕靠在了羅本的身側,頭挨著羅本肩膀,睡意正濃弄。撓了撓腦袋,納蘭頗為苦惱的自語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和母親一樣漂亮呢,又溫柔又體貼”


    瞪了瞪眼睛,自覺沒趣的納蘭反身鑽出了帳篷,準備出去轉轉的納蘭一眼看到坐在那裏出神的碧瑞斯女王不覺又站住了。


    碧瑞斯女王眉頭輕輕動了一下,轉過目光問道:“怎麽有事嗎?”納蘭把頭扭到一邊去“沒事!”


    碧瑞斯女王也不多說,又把目光投向了遠方,怔怔的出神納蘭皺皺眉,索xing一屁股坐在了戰車的地板上,一樣看著遠方不說話。


    “納蘭,這裏不是你的坐的地方,你要做什麽隻管去,不出亂子就可以,但……不要坐在這裏。”


    ……哼!臭女人還敢命令我!”納蘭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


    碧瑞斯女王微微歎了口氣“納蘭shi衛長,不要以為你是羅本最喜歡的魔女就可以這樣放肆,我之前已經很縱容你了,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我一樣有辦法收拾你,到時候羅本也說不出來半個不字。”納蘭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瞪著碧瑞斯女王說道:“很好!那我現在也告訴你!我之所以會聽你的命令,忍受你這張臭臉,完全是因為主人的原因!我不痛恨任何人…除了你,要不是因為你當初恬不知恥的勾引主人!主人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碧瑞斯女王看了看納蘭,微微吐了口氣“原來是為了這個不錯,當初是我勾引他的,你有什麽意見嗎?”碧瑞斯女王的臉上lu出了一絲挑釁的笑意。


    “你該死的下流女人!”納蘭臉上升起了火氣。


    笑著笑著碧瑞斯女王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又是輕輕一歎,碧瑞斯女王的目光從納蘭身上移開,望向了遠方……


    “看著我!!”


    碧瑞斯女王輕輕說道:“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正如我的心情一樣,所以,我不想你和你爭吵什麽了,看著你像小貓兒似齜牙咧嘴,我也一點都不覺得有趣兒。”目光迅速的瞟了納蘭一下,碧瑞斯女王繼續說道:“你不會真的想動手吧ps納蘭已經抬起的腳跟一一一,一一緩緩的又落了下來。


    碧瑞斯女王忽然苦笑了一下“為什麽這麽仇視我呢?你喜歡羅本,你的母親也喜歡羅本,你身邊的所有魔女幾乎都喜歡羅本,為什麽對於我就這樣仇視呢?我和你們的心情其實是一樣的,但是我現在必須坐在這裏,就算我已經把他放到了離我最近的地方,我也隻是能在這裏坐著而已,而你們可以去照顧她,甚至就躺在她的身邊睡著但是我隻能坐在這裏……納蘭,你為什麽還這麽仇視我呢?”


    納蘭緊緊的皺眉“這就是區別!如果你現在也能脫去這身華貴的王服,也能在所有人的目光裏去照顧主人我說不定會對你的印象有些改變,但是就像你說的你隻是坐在這,不對嗎?”


    “嗬果然這個shi衛長不是白做的,雖然平時都是不懂事的樣子,不過說起話來……真是能刺疼人呢!”“你不該和主人在一起的,我和母親都一直在等待,還有所有的姐妹們,我們一直都在等待,但是你卻隻是為了你肮髒的yu望破壞了我們所有人的期待,二百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是這樣,我絕對恨你!!”碧瑞斯女王自嘲的一笑“是啊肮髒下流,恬不知恥,這大概就是在形容我了吧。不錯,當初勾引羅本的初衷很簡單,因為我覺得這個男人能帶給我歡愉,僅此而已。現在想來還真是個下流女人的想法,不過我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是個高尚的家夥,如果再讓我選擇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去勾引羅本的。怎麽樣,聽到這些是不是想殺我?”納蘭緩緩說道:“這些年我已經不知道設想過多少個殺死你的計劃,雖然我的力量遠遠及不上強大,但是勝負不一定隻看力量的強弱,使用我是主人最親近的魔女,使用主人得到的許多特權,使用你主人十分mi戀,使用所有的條件的話,我有七成的把握殺死你!”碧瑞斯女王眼角微微一跳“七成?你覺得你有七成的把握殺死一位魔王嗎?魔女?”


    納蘭冷笑一聲“我的確是個魔女,但我說過了,殺你並不一定要我和你正麵戰鬥,舉個例子!”納蘭說著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布袋來“這裏麵裝著我們魔女自己研製的毒藥,一共有十七種,還有我自己調配,除了我意外沒人知道的三種〖藥〗品,一種是二十種,這些毒藥的特點並不是毒xing猛烈,而是互相不同的搭配可以出現不容的效果,藥力也根據分量,溫度,服用時間長點,搭配複雜程度有無數種變化,你知道從我知道你和主人有關係到現在,你一共吃過這裏麵的多少種毒藥嗎?”碧瑞斯女王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微微皺眉道:“你想毒死我?”


    “準確的告訴你,這二十種毒藥你都吃過!精細的算起來,你一共吃過一千一百零八次,我可以保證,所有的藥效都沉澱在你的身體裏,沒有發作當然也沒有失效!隻是我還沒有繼續動手催動而已!”碧瑞斯女王的臉sè微微yin沉,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麽自己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些毒藥的存在。


    “我知道,你想說魔王的身體不會在乎這些小小的毒藥,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在遠古時代,魔女戰爭期間,一位魔王就是因為誤服魔女的毒藥,差一點被毒死。”


    碧瑞斯女王臉sè一變“魔女戰爭?”納蘭把小布袋揣進腰包,笑著說道:“不用奇怕,關於魔女所有的事情,我比你清楚的多。”碧瑞斯女王冷哼一聲“果然不愧是羅本的第一魔女!不過你要是有殺我的本事,為什麽卻從來沒動過手?”“那是因為主人不會喜歡你死的”納蘭臉上lu出無奈之sè“主人就是這樣,雖然主人也不喜歡你,但是畢竟你做了他的女人,主人一定會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你,我不能,也不允許自己那樣做,雖然你強行的搶奪了我寶貴的二百多年時間,或許今後已經不會有二百年,但是我依舊不能動手,你應該感謝主人,否則的話就算我死了,你也絕對不會好過的!”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視線似乎能在半空擦出電火huā來。


    輕輕的,碧瑞斯女王笑了一下,避開了目光,再次看向了遠方“果然還是沒什麽心情算了,反正就是你不會對我做什麽對吧?這樣就可以了,哦對了”碧瑞斯女王說著轉過了頭來“可不可以把我身體裏那些毒藥的解藥給我,雖然你說沒問題,但是知道自己是個毒罐子還是感覺很不舒服。”“反正你已經算計我二百年了,肯定不隻是毒藥這一種東西吧,就算把我的毒解了,似乎對你也沒什麽影響。”


    納蘭冷笑:“你這是在求我?”碧瑞斯女王一挑眉毛“你不給的話,我就去求羅本。”


    “你……”納蘭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呼呼喘了兩口氣,納蘭咬著牙說道:“你還敢再吃我的東西?不怕我再多加兩種嗎?”


    “不會的。”碧瑞斯女王很有信心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對羅本說的,我說納蘭為我解了毒,怎麽樣?不知道你是暗中再毒我一下,還是準備按照羅本的意思把我全身的毒素解掉呢,羅本的乖魔女?”“你……”納蘭滿眼直冒寒光。


    “我會感謝你的。”


    “用不著!”納蘭怒哼一聲,轉身就走“明天給你解藥,要是……………,你有膽子吃,那就吃好了!”望著納蘭離開,碧瑞斯女王閉上眼睛緩緩的歎了口氣,手掌自然的落到腹部喃喃說道:“納蘭,給我解藥吧,我們真的會感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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