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是蘇月娥和張曉梅都沒有睡,而是焦心的等著,天色越晚她們就越發的焦躁。


    張曉梅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坐不住,蘇月娥則是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抓著扶手的手背青筋直冒,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直到劉海來敲門,張曉梅第一個衝了出去,蘇月娥緊隨其後。


    “姐!”鍾藍剛剛辭別佐藤光右就被抱了一個滿懷,心下微鬆。


    “外麵冷,我們進去說。”鍾藍牽著張曉梅往裏走,迎麵撞上蘇月娥,她拉起鍾藍的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雖然滿身酒氣,但是衣服也沒皺,走路也挺穩,再看後麵的劉海一幅淡定的姿態,蘇月娥徹底放下心來。


    鍾藍握住那隻比她還涼的手,做一個又一個的牽進了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後,不負眾望的說道:“日本人說了,明天就把父親的遺體送來。”


    在場人皆鬆了一口氣。


    “那日本人有沒有占姐你的便宜?”張曉梅關心的問。


    鍾藍很冷靜:“所謂的便宜是要看我怎麽想的了,我自問自己是沒有什麽便宜可占的。”


    說完鍾藍又循循教導張曉梅:“小妹,你以後也不要把貞操看得這樣重,有時候越是在乎某樣東西越容易把自己陷進去,更是從心底裏把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隻會讓你顯得卑微罷了。”


    “如果娶你的那個男人想要你用貞操作為嫁妝,那他就得擁有相應的聘禮才行。”


    鍾藍這一番話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封建社會的人聽來可謂是驚世駭俗,起碼蘇月娥就不怎麽讚同,但轉念一想如果女人如果被糟蹋了就沒有了活路,那她兩個女兒日後若是遭遇了不幸之後要如何活下去,就沒有反駁。


    張曉梅則是雙眼冒光的看著鍾藍,此刻的鍾藍在她眼裏不僅充滿了女性的魅力,而且又自信又光彩照人。


    留學過的張曉梅見識也更廣,西方的女人就不怎麽把貞操放在心上,甚至於某些女人流連於許多男人身邊,也依然能得到眾人的追捧。


    這麽一看,自家姐姐很有交際花的潛質啊。


    “姐,你這思想真是先進啊!”


    就連她都沒能放得開呢。


    鍾藍失笑,“好了,很晚了,都回去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


    第二天山本近雄果然遵守承諾將遺體送了回來,出於對敵對統帥的敬重,遺體保存的還算完好,蘇月娥看到死去的丈夫又一次哭得不能自己,張曉梅也紅了眼睛。


    鍾藍冷靜自持的吩咐其他人準備喪事。


    送葬的那天來了很多人,他們這邊的親朋好友,政府的許多高官,張大帥以前的部下,山本近雄也帶著禮物來了。


    一來就向鍾藍問好:“張小姐,節哀。”


    蘇月娥帶著仇恨的視線瞪來,鍾藍向前一步擋住,穿著白色孝布心情沉重的點頭:“多謝山本先生前來為我父親送葬。”


    “張含韻!你這個和日本人勾搭在一起的賤人,真是不配站在這裏!你要是知道廉恥就應該一頭撞死在牆上!”


    本來葬禮很順利,誰想蘇誌遠突然闖進來對著鍾藍大聲指責,蘇寧一看臉都鐵青起來。


    不是已經把他關在家裏了嗎?是誰把他放出來的?


    本來自家侄女忍辱負重的去懇求日本人已經夠讓他心疼了,誰知蘇誌遠竟然毫無同情心,甚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鍾藍,蘇寧是恨不得打死這個混賬東西。


    聽著蘇誌遠的各種謾罵,前來送葬的人看著鍾藍開始議論紛紛,議論著知道鍾藍在張大帥遺體還沒有歸還之前曾經和日本人一同出席宴會的人朝著她投來各種各樣的眼神。


    張曉梅和蘇月娥氣得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張嘴,鍾藍也冷下臉來,然而還不等她做什麽,山本近雄就掏出了槍。


    “砰!”


    蘇誌遠腦袋中彈,重重倒地,在場人一聲驚呼,膽小者四散而逃。


    鍾藍離得近,濺了一臉的血,蘇寧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眼前被日本人擊殺,怔了兩秒後,就要撲上去和山本近雄同歸於盡,被本來打算打暈蘇誌遠的劉海一個手刀直接劈暈了。


    蘇誌遠的母親在槍聲一響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解決了礙眼的蘇誌遠,山本近雄一臉正氣的對鍾藍說道:“張小姐,這個鬧事的人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繼續在這裏主持喪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鍾藍臉色發白,像是強忍憤怒一般,一句話沒說讓開了路。


    等日本人一走,鍾藍就麵無表情的吩咐下人:“愣著做什麽,還不把表少爺的屍體帶走。”


    下人們愣愣的,這才抖著手給蘇誌遠收屍,遵從鍾藍的命令還給他訂了一副棺材。


    一場盛大的喪事以這樣的方式草草收場。


    “不作死就不會死。”閻小魚嗤笑道,蘇誌遠的死還真是讓她心花怒放啊。


    ……


    蘇寧醒來以後萬念俱灰,他老婆更是傷心欲絕,甚至還遷怒到鍾藍頭上。


    “都是你,要不是你不要臉勾引日本人……”


    “啪!”


    蘇寧站起身來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身體搖晃了一下,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


    鍾藍趕緊扶他躺下幫他順氣,拿出銀針來給他紮針,吩咐下人去拿藥。


    見此舅母也不敢再鬧了,隻是捂著臉痛哭。


    “舅舅,你怎麽樣?”鍾藍小聲問道。


    蘇寧頹然的搖了搖頭,喘著粗氣,目光放遠:“這事不怪你,誌遠他張狂又愚蠢,早晚都會闖禍,都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沒有教好他。”


    舅母啜泣起來。


    早在六年前日本人就打算拿他開刀了,偏偏這家夥毫不自覺,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鍾藍和日本人的交易,居然跑到張大帥葬禮上大鬧,自己撞到了日本人的槍口上。


    他也不想想,沒了靠山,日本人那還會把他放在眼裏。


    閉了閉眼,蘇寧堅持站起身,拉著自己的老婆:“走吧,還要給誌遠送行呢。”


    白發人送黑發人,蘇寧仿佛一瞬間就老了二十歲。


    鍾藍帶著兩人去了蘇誌遠停屍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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