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簽收了快遞後,並未進入褚老的別墅,而是暗中觀察了一會,見王大娘果然將褚老照顧的很好,頓時就安心了下來。


    於是在附近秘密租了一間房子,將那幾瓶丹藥藏匿在租房中,再拿出一半的鑽石帶在身上,才走出了租房。


    之所以留了一半的鑽石,非是他突生貪念,而是就在剛才他將鑽石從皮包中倒出時,腦內的羅盤竟然生出一絲強烈的反應,但奇怪的是,羅盤沒有要吸收鑽石的意思。


    傅崢暫時搞不清其中的原因,也就決定留下一半的鑽石,待以後慢慢的研究。反正鑽石的多少,都是他說了算,到時就說對方沒有將鑽石全部放在一起,自己得到的就是這麽多,別人也無從考察。


    下午三點。


    龍山城偏南之地,汪氏集團總部。


    傅崢看著眼前一排排的古風建築,有種來到了古代皇宮的錯覺,那一座座的樓房,皆是古韻十足,令人賞心悅目。


    其間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房簷與房簷間勾心鬥角,其簷壁上的雕花至精致美,無不顯示著鬼斧神工的藝才。


    尤其是中間的一座樓房,看上去猶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四個飛簷掛有銅鈴,微風輕拂,便能聽到“丁丁冬冬”的奏樂聲響。那圍繞房簷而建的雕龍,更是惟妙惟肖,鱗爪張舞,龍須飛動,似有騰飛而去之勢,讓人忍不住的驚歎。


    這時大柄打斷了傅崢的賞美之心,隻見這家夥看著那一座座古色古香的樓房,神往不已的對傅崢道:“榮哥,屬下等沒資格跟你進去,就送你到此了,這會兒想必三長老已經在等候著你。至於如何應對,都隻能看榮哥的臨場發揮。總之,無論受不受罰,隻要能跟著榮哥混,我等都無怨無悔。”


    “嗬嗬!放心吧,沒事,你們先回去,安心的等我消息,在我沒有出現之前,都低調點,萬不可生事。”傅崢說著,便大步而去。


    他看出大柄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心下不由感歎,這人啊!誰都不是生來就是壞人,而是環境造就了不同的人格,殘酷的現實,總會悄悄的腐蝕人心。


    尤其是像大柄這種人,他們不過是在底層掙紮著過日子,想來以前也是有著自己的追求和原則的,但在汪氏集團這種黑勢力中待久了,想不被腐敗都難。


    人就是這樣,越是在黑暗中徘徊,就越是難以堅守本心,意誌不堅定之人,更是一受刺激便會走上極端,扭曲心態,最終踏上了絕路,再想回頭時,已是滄海桑田。


    正感慨間,前麵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卻見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走了過來,看著傅崢很是和善的笑道:“哈哈哈!老三,你總算是回來了,看到你沒事,二哥我終於安心了。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也沒什麽,不都是些小懲小罰嗎?不礙事的,反正你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那也是與武道無緣所以說,左右都沒什麽損失。跟我走吧,爹和其他長老們都等候多時了,不過一會你可別多說話啊,否則小懲也會變成大罰。”


    “靠!這就是宋寶榮那同父異母的二哥,宋寶亮?這家夥不僅不像宋寶榮所說,是對他最好之人,反而更像是巴不得自家兄弟死在外麵。果然是大意了,小看了榮寶榮那畜生啊,居然臨死,都還要給我如此多的假情報。”傅崢暗暗想道,“哼!還有宋寶亮這家夥,真當老子是白癡嗎?我都在醫院呆了一天兩夜了,你丫的居然像是才知道老子剛回來似的,以汪氏集團的情報,這可能嗎?演技真特麽的假,還左右都沒損失,奶奶的,這是赤裸裸的幸災樂禍。”


    嘴上卻道:“二哥有心了,那咱們就趕緊過去吧。”


    宋寶亮看著傅崢,心下不禁略感詫異,隻覺自家這位廢材三弟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還有些疏遠自己這個二哥,暗道:“難道這廢物發現了什麽?當初將金剛果的功效誇大,並讓人故意泄露給他,這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出現過,應該不會被他發現是我主使的才是。不過……哼!就算發現了也無所謂,難道父親還會因為一個廢人,而廢掉我不成?”


    如此想著,他的嘴角不由閃過一絲冷笑,隨即便大步朝前走去。


    這時“宋寶榮”的聲音又響起。


    “這才幾天不見,我發現……唉!都是同一個爹,這又何必呢?”傅崢模棱兩可的說著,臉現淒然之色,似乎暗含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的悲涼之意。


    宋寶亮聞言,心下一緊,以為“廢物宋寶榮”果然已知道了一切,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中的殺意,掩飾不住的暴射而出。他雖肯定父親不會因此而廢掉自己,但坑害兄弟的醜惡事實,卻是不容雄辯的,一旦傳出去,這將會令他授人以柄。


    一個連自家親兄弟都要坑害的人,誰敢與之為伍?


    隻要是想活在陽光下的人,都需要朋友,哪怕所有的朋友都是酒肉兄弟,可隻要利益當先,許多事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


    前提是,得要讓人相信自己還有原則,還講信用,而一個坑害過自己親兄弟的人,別人都會認為,這是個沒有下限的家夥,內心陰暗,歹毒,隻能敬而遠之。


    毫無疑問,宋寶亮也不想讓別人將自己當成瘟疫,因而此刻他的殺意已是強烈至極,腦子快速的轉動,想著該如何在“宋寶榮”吐秘之前,將之神不知鬼不覺的滅殺。


    然而,傅崢卻在此事又自顧自的道:“都是一個爹遺傳下來的基因,為何幾天不見,二哥就變漂亮了這麽多呢?我懷疑老天爺是在懲罰我,將我的優良基因,都轉移到二哥身上去了,真是沒天理啊,二哥已經如此的傾國傾城,居然還在進化。而我不僅武道上是廢材,容貌上也是豆腐渣,何必呢?咱們好歹也是兄弟,老天爺竟如此無情的對待於我,難道上輩子我真作了什麽天大的罪孽?”


    宋寶亮越聽越覺不對勁,呆愣了片晌後,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戲耍了,心下不由大罵道:“媽的,這廢物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啊,果然廢物就是廢物,就連腦子裏的坑都是奇葩,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還傾國傾城呢!我一個大老爺們,能這樣形容嗎?進化?進化你大爺,我這樣還需要進化嗎?”


    麵上卻如沐春風的笑道:“老三啊,你這家夥小時候就不肯讀書,現在連讚人都不會,以後你老婆不閑你沒情趣才怪。還有,二哥是因為昨日突破到了氣血境中期,這才氣質大變,人也變帥的有些……令人絕望。可這與你那什麽優良基因轉移到我身上無關,那種東西也沒法轉移,老天爺更沒有懲罰你,而是你……可能是基因突變了吧!”


    傅崢愕然,愣愣的道:“不對啊,我平時都是這麽大讚那些夜場美女的,她們一聽我如此大讚,一個個都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了我,隻是我眼光高,拒絕了而已。另外,小弟有些替二哥擔心呐!你看哈,我這什麽都沒幹,就基因突變了,二哥練武進境如此之快,豈不是會讓基因變的更厲害?而且以二哥基因變異的趨勢來看,似乎有向人妖進化的危險啊!”


    宋寶亮一個趔趄,隻覺眼前這廢物的腦坑太過奇葩,根本就與之沒法溝通,當下岔開話題道:“老三,咱們走快點,爹和其他長老都等著你呢!”


    說著,就快步朝前走去,傅崢剛追到他身旁,他就立時像防瘟疫似的,趕緊快步超出一段距離。


    而傅崢則是在身後暗暗怪笑著,對方快,他也快,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座莊嚴的樓房前。


    “決斷院?難道是要……將老子當罪犯一樣的審?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且看看裏麵的老王八蛋們如何對待小爺,無論如何,見機行事便是。”如此想著,他直接走在宋寶亮的前麵,大步進入了其內。


    先是經過一個大廳似的走道,直走十幾米後,就見前麵是一虛掩著的金屬大門,於是便毫不猶豫的將其推開。


    然而,他還沒進入其中,就被數股令人膽寒的氣息驚得退後了幾步,抬頭一看,就見七八雙眼睛瞪著自己。


    “他娘的,嚇死寶寶了!哼!怕個毛,又不是豺狼虎豹?呃……這也許裏麵的人,比野獸還要可怕的多,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麵對了。”心下說著,便壯著膽子向裏麵微微打量,這才發現屋內如同一個審訊堂一般,正中間的首位,正坐著一位四十左右的漢子,不怒而威,氣場十足。


    在那漢子的下首兩邊,還分別做著八九個老者,同樣每個人都是氣勢強大,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俗。


    傅崢不由縮了縮脖子,故作心驚膽戰之樣,似乎對裏麵的人心生懼意,餘光卻看向身後,隻見宋寶亮滿臉的幸災樂禍,顯然是早已猜到他會出醜。


    “嗬嗬!三長老果然教子有方啊,竟然門都不敲一下,就敢直闖決斷院,佩服佩服。”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說道,眼睛則是看向自己上側的老者。


    那老者與他年齡相仿,此刻被他這一諷刺,臉色冷的鐵青,隨即看向傅崢,冷喝一聲道:“逆子,還不趕緊進來?”


    傅崢趕緊裝著慌亂的向裏麵走去,微不可察的掃視著一群老家夥,近距離之下,隻覺身上的威壓更強,內心深處暗自一凜,忖道:“這群老東西絕不簡單,恐怕個個皆是武道高手,眼下麵對如此一群老家夥,萬不可大意,須得小心應對才是。”


    “宋寶榮見過各位大俠,之前因想著即將見到諸位大俠真容,心潮澎湃之下,忘乎所以,這才出現了不禮之舉,還望各位見諒。在下小人物一個,若是在小子身上浪費時間,著實是有辱諸位大人物的心胸,那樣更會令小子寢食難安。”傅崢顯得很是卑微的說著,讓人覺得與他計較,似乎就是心胸狹窄,降低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三長老這孩子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坐在正中央的中年漢子,突然仰頭大笑,笑的喘不過氣來。


    其他老者盡管並不覺得有什麽可笑,但也附和著大笑不止,顯然中年漢子的身份極不尋常,至少在此,他就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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