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季夫人的藏品也很快進駐美術館。


    她的收藏明顯比林稚水的要重量級,但林稚水勝在眼光獨到, 藏品給人的印象都是鮮明深刻。


    相互映襯,讓觀賞效果更加好幾分。


    瀅美術館開展的日子終於到來, 出席典禮的名單, 主要擬有相關部門領導、各社會團體領導、知名藝術家、企業家。


    但實際上, 來的人卻比林稚水名單上的人多出不少, 很多圈裏的同輩男女都來捧場。當然, 不少是來看熱鬧, 尤其是女孩們, 還是想看林稚水到底搞出怎樣的動靜。


    典禮籌備是一項重要工作, 林稚水也是實打實的準備了很久, 突然都接待這樣多人數, 也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過程非常成功,沒有出任何亂子。


    也是讓季辰雯對林稚水刮目相看, 越來越喜歡這女孩。


    溫尋蕙今天也在現場, 她本來是說隻回國幾天, 但回來以後,和女兒待幾天, 再到處走走, 和以前的朋友和同學聚會,又回老家去看,竟然拖到現在。索性參加完女兒美術館的開展典禮再走。


    季辰雯和溫尋蕙早已交換了雙方意見,都覺得兒女喜歡最重要, 在典禮現場也是十分親近,引來不少探究目光。


    **


    典禮完美結束這天,林稚水原本心情大好,可一回到家裏,就見肖妍又在吵鬧:“不是說溫尋蕙就回國幾天,她都回來多久了?大半個月不止了吧?還不走?”


    林淵回答:“你管得還真寬。她愛待在哪裏,都是她自己的事。”


    肖妍的聲音諷刺極了:“她自己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就是想轉移財產,都給溫尋蕙用!我還管得寬?”


    林稚水看著這場戲劇化的改變,三天兩頭地,肖妍就要找林淵鬧一次,她發現女人一旦失去理智,都是一個樣。總之,她決不允許自己以後變成這個樣子。


    就咳嗽兩聲,引來林淵的注意後,兩父女單獨去了房間。


    林稚水就說:“爸爸,我想搬出去。離美術館近一些。主要是……你們吵得太厲害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林淵考慮之後,這次終於同意了,林稚水不回家,他也就可以跟著不回家,避免與肖妍見麵。


    林稚水看看林淵,覺得她父親很有點舊情複燃,想要跟她母親複合的意思。


    但是,顯然她母親沒有這樣的想法。


    父母的事對她的影響,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讓她覺得天都塌了,當然也就沒有多管。


    第二天,林淵就讓人幫著林稚水,搬到美術館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藺南期很快就造訪了她的新窩。


    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幫林稚水選購一些諸如水果、飲料之類的易耗食品,推著購物車看著女孩挑挑揀揀,感受戀愛平靜的快樂。


    從超市出來,藺南期和林稚水又在附近一家餐廳吃飯,出來時,夜色已濃。


    藺南期恰好遇到一個熟人,停下來交談。


    林稚水獨自到一旁逗一隻貓咪時,也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濛濛,好久不見。”


    林稚水回頭一看,認出對方來,是她以前的大學校友,叫聞鋒,因為都是來自中國,對方就高她一個年紀,相互認識,但並不熟。


    她就也笑著招呼:“好久不見,學長也回國了?”


    “嗯。”他當然是暫時回來。聞鋒看著林稚水這張姣好的臉蛋,漸漸神色變化,做出要哭不哭,深感懊悔的表情。


    林稚水詫異看著對方,問:“學長,你怎麽了?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聞鋒就朝她走近兩步,說:“濛濛,對不起,當初是我,是我鬼迷心竅,你喝多了誘惑我,我就跟你發生了關係。”


    “你……你在胡說什麽?”林稚水先是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看著對方:“我什麽時候跟你……”


    “濛濛,你不記得了?難道你把我當成了別的男人?還是你覺得我的家世比不上你,不願意承認?以前你不是對我也有好感?”聞鋒一口氣說完,就像真的跟林稚水有過親密一樣。


    林稚水又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倒是立刻變得疾言厲色:“你胡說。無恥!我敢肯定,我從沒有喝多跟人亂來過。你是故意想來敗壞我名譽吧?”


    聞鋒愣了愣,倒不大把林稚水的反應放在心上,反正,他不是說給林稚水聽的,而是說給藺南期聽的。而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然而,聞鋒看著走過來的男人,心裏卻充滿了壓力感。


    林稚水看看緩緩走近的藺南期,心跳有些難以控製地慌亂,她說:“期哥……你都聽到了?但是,是他說謊,我有沒騙你。”她的第一次確實是跟他發生的,不是她用來博取他更多的假話。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沒有騙你。”但除了這樣一句,她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證明。


    藺南期眸色極為陰沉,他收回落在聞鋒身上的視線,看向林稚水時變得溫柔,說:“濛濛,先回家等我。”叫人先把林稚水帶回去。


    聞鋒見藺南期要留下來跟他單獨談,有些緊張,就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藺南期卻轉頭看著他,孟頎與一名保鏢攔住聞鋒的去路,藺南期看著這個叫聞鋒的男人,語調沒有一絲起伏,說:“誰讓你來的?給你多少錢。能把你從美國叫過來,想必出手非常闊綽。”


    聞鋒錯愕片刻,他知道藺南期不是好招惹的,但請他回國的人,的確出手非常闊綽,否則他何必專門請假也要跑這一趟。


    他就說:“藺總說笑吧?我有什麽值得別人請我回來。我就是跟濛濛說幾句真心話。”


    聞鋒露出他習慣掛在臉上的皮笑肉不笑,想靠自己的演技糊弄過去。


    藺南期扯扯嘴角,往前走兩步,“砰”的一聲,一拳已砸在聞鋒的頸側,聞鋒雖然看到藺南期動手了,但兩人的體力和速度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線。


    脖子原本就脆弱,藺南期的一拳下去,在猝不及防的巨大衝擊力之下,聞鋒已經捂著脖子倒在地上,覺得自己喉結的骨頭都要陷進去,不住驚聲哀嚎。


    聞鋒再看藺南期那張俊秀得總是讓女孩臉紅心跳的臉,這時卻覺得,尤其修羅惡煞。


    藺南期站在聞鋒麵前,垂眼看著他快要痛哭流涕的表情,似乎是欣賞夠了他的痛苦。


    他蹲下來,戾氣逼人的眼睛直視對方,語調緩慢而譏諷:“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讓她引誘你。”


    聞鋒這時哪裏還硬氣得起來,藺南期這一下子,幾乎讓他半條命都拿過去。隻含含糊糊地說:“你不能……這樣對我。”


    藺南期發出若有若無的冷笑聲:“聞鋒,是吧?我要是你,就說出來,誰讓你來找的。否則,我會讓你後悔回了國。”


    怎麽個後悔法。聞鋒的確害怕了,他不知道藺南期居然這樣狠辣,有些遲疑。周圍有人在觀望,但也沒有人敢靠近,聞鋒更不敢求助,他已經完全被藺南期可怕的氣場給駭住。


    “一無所有的滋味,你應該不會想要試。”藺南期已重新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袖扣,似乎已耗盡耐心,隻給他最後三秒:“一,二……”


    三字還未出口,聞鋒已哭道:“我說,我說——”


    藺南期便沉默聽著,聽聞鋒說出來,果然是他猜測的對象。


    就說:“再讓我聽到,濛濛的名字從你嘴裏出來,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


    聞鋒發現藺南期有這樣一種本事,就是能讓人不敢違背他的話,也不敢跟他對著幹,不敢質疑他話裏的內容,他這時終於後悔了,不該為了那筆美金,就惹上藺南期。對方騙了他,看來藺南期和林稚水根本不隻是打算商業聯姻,而實打實地維護。


    他趕緊又回答:“是,是。”


    藺南期這才留下像野狗一樣在地上的聞鋒,轉身而去。


    **


    回到樓上,林稚水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等著藺南期,見他走進來,愣愣看過去。


    “期哥,我……”她看他的眼睛,想知道他的想法。


    “傻濛濛。”他從後摟住她的腰,隻說了這三個字,就轉過她的臉龐,狠狠吻住這張水潤的粉唇。


    他誰都不會相信,隻相信她。


    深吻過後,他摩挲她的手指片刻,說:“濛濛,你下周有沒有重要安排。如果沒有,陪我去趟英國吧。我帶你去見一直給我做心理治療的希爾教授,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幫我把那段忘掉的時間想起來。”


    林稚水點點頭,說:“好。”她當然希望他能想起來。


    第二天,林稚水就和藺南期一起去了趟英國。


    希爾教授稱讚了林稚水的美麗,祝福這一對戀人,並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共進晚餐。


    教授家的菜很好吃,尤其是糖漿布丁,更是林稚水喜愛的。


    晚餐後,與教授單獨交談的時候,藺南期就陳述了自己缺失了一段記憶,希望教授試試幫忙恢複。


    希爾教授聽完倒沒有顯得太驚訝,因為幾年前正是藺南期發病幾率最高的時候。


    等林稚水回來後,教授給她看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心因性失憶症案例,有患者固定三天失憶一次,或者各種妄想性失憶,更嚴重的,還會人格分裂,解離性遊離什麽的。誘發的因素也各有不同。


    看過一些國外案例後,林稚水就覺得,藺南期這點症狀,還真的算輕了。


    教授還告訴她,還有一種sexsomnia(睡眠性.交症),有些患者在入睡之後,就與熟人或者陌生人做.愛,蘇醒後卻失憶。


    總之,精神障礙具體表現形式很多都不一樣,藺南期這個毛病和以前的案例都不一樣,症狀應該也有獨一性。


    但是好在,他是受到了刺激,而且有特定因素才會激發得明顯。


    催眠的方法,教授以前就對藺南期用過,起的效果極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此,希爾教授問藺南期願不願接收tdcs(經顱直流刺激裝置)治療,但也可能有一定後遺症。


    藺南期對希爾教授很信任,知道他親自操作,基本是無礙的。就同意了,不過今天已經有些晚,就約定第二天來做。


    **


    回到酒店後,教授先前說的sexsomnia,讓林稚水產生了一些不妙的擔憂,她看藺南期一眼,又看一眼。


    “濛濛看什麽?”他注意到她的視線。


    林稚水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來:“期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在你不清醒的時候……我隻是說假如啊,假如,你會不會跟別的女人也發生過?”


    發生過什麽,當然是發生過身體關係。


    “……”藺南期很肯定地回答:“沒有。”


    “你為什麽這樣肯定?”她有些不信,心裏仍舊焦慮。她見藺南期看過來,總覺得被他看得毛毛的。


    “啊——”林稚水突然低呼出聲,隨即已被他翻身壓在身下。她問:“你做什麽?”又發病了?但是周圍並沒有火焰什麽的。


    “感覺到我了嗎,濛濛?”藺南期緩緩問。


    他怎麽這樣。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林稚水的臉早已緋紅灼燙,她點頭,當然感覺到了。蓄勢待發,充滿攻擊性,能讓她的腰酸腿軟的那種攻擊性。


    他就說:“因為我對別人沒有這種難以克製的感覺,除了學校那次,也沒有其他誘發因素。”隻有對她,是稍微被撩撥一下,或者純粹想象一下她的曲線動人,就有用不完的精力。


    藺南期說:“還有,我覺得其他女人應該不會像你這樣傻。”


    就算不告他,至少也會找他負責,或是要賠償吧。雖然基本是不會定罪,因為他那時是精神發生問題的情況下。


    她便看到他拿出一盒銀色紙盒。嗯,意思是,今天有套套。


    藺南期朝她示意,說:“濛濛,幫我解領帶?”


    林稚水就走過去,纖長的手指,幫他解開領結。


    他又低頭看著她,說:“一起洗?”


    林稚水知道,她就算拒絕,也沒有用。果然,他已經直接將她抱起,往浴室裏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不及了,12點前快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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