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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廷燕,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今日必須把話說清楚了,我怎麽就不如大哥了,你把話說清楚了,要不然信不信我捏死你!”霍成斌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拿他跟霍成揚作比較,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妻子,縱使他不願意,不承認,顧廷燕都是他霍成斌明媒正娶的妻子。


    顧廷燕嬌聲道:“我說的沒錯,你的確是不如大哥,大哥一生下來就是霍府的嫡長子。他的才情和樣貌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比你厲害。最重要的是,三公主喜歡大哥,而不是你。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三公主如今是你大嫂,你最好收斂你不該有的心思,省的讓霍府所有的人跟你陪葬。”


    話音剛落下,霍成斌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她臉上。顧廷燕毫不猶豫的揚唇繼續道:“你打呀,繼續打我,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就是打女人是嗎?你若是真有本事,你就去找大哥,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對女人動手,你算什麽英雄好漢。對了,你根本就不是英雄好漢,我高估你了。相信大哥的為人,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


    一邊說一邊還咂嘴,連自己的妻子都在替霍成揚說話,怎麽能不加深霍成斌心中對霍成揚的恨意。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瞬間桌子碎了,顧廷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她也是被逼急了,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這番話來,都是霍成斌逼迫她的,怨不得別人。


    要是霍成斌能好言好語的對待她,她也不會像個刺蝟一樣,跟他對著幹。隨後霍成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頭也不會,顧廷燕倏忽鬆口氣,癱坐在地上。“父親、母親,我們回來了。”霍光義和霍夫人耳旁傳來熟悉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霍成揚和三公主兩人回府了。


    霍夫人當下起身,笑道:“這麽晚了,你們怎麽回來了,快坐下,快坐下。有沒有用晚膳?你們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你說回來就回來,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作甚?”當然笑不攏嘴,今晚剛跟霍光義念叨著,就能見到霍成揚和三公主,自然是極好的了。


    周明悅身穿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麵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紮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


    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製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製但也耀眼奪目。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裏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


    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發卡,嬌嫩潔白的小手裏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著點點零星梅花,襯得此絹素雅。


    踏著蓮花碎步緩緩走到霍夫人跟前,親昵的抱著她的手臂,道:“母親,我和夫君商議了,決定從明日開始就住在霍府,這樣能更好的伺候你們二老。”“你說什麽,成揚,公主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要住在霍府,真的?沒騙我?”霍夫人頓時傻眼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這麽快他們就回府了,他們才剛成親沒幾日。


    霍夫人這時還有些殘存的理智,在得到霍成揚重重的點頭後,霍夫人嚴肅道:“不行,公主,你不能聽成揚的話,你們才剛成親沒幾日,不能住在霍府。你們還是按照規矩,住在公主府,若是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我們。”若是住下,多有不便,他們夫妻倆還是得有一些單獨的時間,他們就別跟著瞎攙和。


    與此同時,霍夫人還考慮到太後,太後是三公主的親生母親,必然不希望三公主住在霍府,罷了,罷了。可最終三公主還是跟霍成揚一條心,堅持要住下來,霍夫人猶豫不決的盯著霍光義,就這樣,霍成揚帶著三公主就此住在霍府。


    霍光義攙扶著霍夫人回府,“夫人,你應該高興才是,這下,如你所願了,你能每天見到成揚和三公主,他們在你眼皮下,你就可以多看著他們。行了,別去想了,早些回屋歇著。”大手一攬,搭在霍夫人的肩膀上,夫妻倆相視一笑。


    送走了湛王一行人,顧廷菲總算是能回到定北侯府了,天知道她這五六日是怎麽熬下來的,實在是太煎熬了。處處都覺得不自在,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並非做客。春巧欣喜道:“二姑娘,我們總算能回去了,我都好些日子沒睡安穩覺了。二姑娘,那我們趕緊上馬車,回去吧!”眼看著馬成崗駕著馬車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春巧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顧廷菲上馬車,當然臨走前,顧廷菲去跟惠太妃道別,她臉上的落寞顯而易見,想想也是。湛王是惠太妃唯一的兒子,如今他要離開京城,惠太妃怕是連個念想都沒有。


    程子嵐和顧廷露都跟著離開京城,陪在湛王身邊。顧廷菲昨日似乎隱隱感覺到惠太妃的目光時不時的在程子嵐和顧廷露的肚子上遊走,怕是希望她們其中一人能有身孕,如此她怕是更有活下去的動力了。一回府,顧廷菲就回到臨湘閣,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真是太舒服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和事,顧廷菲見春巧和馬成崗眉來眼去,就催促著他們下去說會話,她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主子。馬成崗恭敬的對著顧廷菲感謝,隨後拉著一臉嬌羞的春巧離開了。顧廷菲連著好幾日沒睡個安穩覺,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


    周素錦輕聲道:“外祖母,二表姐回府了。”一得知顧廷菲回府的消息,她就忙不迭的告訴老太君。誰知老太君隻是略微點點頭,沒繼續說話的**,抬手輕咳了兩聲,周素錦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君跟前,重重的磕頭,這一幕讓老太君略顯遲疑,不悅道:“素錦,你這是做什麽?”


    周素錦再抬起頭,滿眼淚水。當下把老太君嚇得趕緊把她摟在懷裏,不斷撫拍她的後背,安慰:“好孩子,好孩子,哭什麽,誰欺負你了,告訴外祖母,外祖母替你教訓她。你可是外祖母的心肝寶貝,誰都不能欺負你。快些別哭了,你這一哭,外祖母心裏也不好受,別哭了,聽話,好孩子,好孩子。”


    周素錦被老太君摟在懷裏,見她掏出絲帕給她擦拭眼淚,周素錦低聲道:“外祖母,素錦不願意嫁給二表哥。”總算是說出來了,她不願意嫁給顧廷楓。


    老太君麵色一僵,隨後推開她,問道:“素錦,你這是為何?之前你不是很高興,如今怎麽不願意?莫非是你三舅母找你說了什麽,你放心,外祖母還沒死,這府上的事還輪不到她們做主。你且安心,有外祖母替你撐腰,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快些到外祖母身邊,告訴我,你三舅母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她唯一懷疑的就隻有小竇氏,除了她,沒有其他人,誰讓她是顧廷楓的親生母親,必定想著顧廷楓要高中了,看不上周素錦這個沒有爹娘撐腰的孩子。周素錦一句話也不說,最後還被老太君嚇得昏過去,老太君被氣的沒法子,唯有讓春慧去將小竇氏給請來。


    小竇氏因著顧明瑞說的話,對老太君擅自做主讓周素錦嫁給顧廷楓一事頗為不滿,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就頗為冷淡。老太君輕看了她一眼,高舉起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茶盞彈跳起來,落在底托裏,發出砰啷的一聲脆響,讓小竇氏的心跟著砰砰直跳,老太君到底想怎麽樣。


    緊接著老太君厲聲道:“你給老身跪下!”


    碰的一聲,小竇氏跪下來。老太君斜視了她一眼,此刻她倒是乖乖聽話了。“你可知錯?”老太君徑直的逼問她。小竇氏心下一緊,該來的總會來的,於是鎮定的答道:“老太君,妾身沒錯。”隨後理直氣壯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老太君。


    老太君真想衝過去狠狠的打小竇氏一頓,最好能把她給打清醒過來,莫不是在她眼裏,現如今這個長輩都形同虛設了。但她又考慮到,周素錦將來的處境,她不可能一直陪伴著周素錦,等她百年之後,周素錦能依靠的不是父親周牧梁,而是定北侯府,她唯有忍下心中的怨氣。


    深呼吸一口氣,撫平情緒,老太君緩聲道:“我知道你不樂意讓素錦嫁給廷楓,是,廷楓想要混跡官場,娶一個高門貴女對他來說,仕途上更有益處。可你也別忘了,素錦可是廷楓嫡親的表妹,他們倆成親,對廷楓未必就沒有益處。廷楓是個聰明,有真才實學的好孩子,老身相信,他就算沒有強有力的外援,同樣能在仕途上走遠,你身為他的母親,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定北侯府的子孫可不能依靠女人的勢力,那算什麽英雄好漢。你且起來,坐下來,聽老身慢慢跟你說。”她現在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小竇氏,答應讓周素錦嫁給顧廷楓,但願小竇氏不要讓她失望。低著頭的小竇氏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老太君如今說這些好聽的話,無非是想讓她點頭答應這門親事,她斷然是不會答應的。


    就算老太君說破天,她也不會首肯。半晌,老太君開口道:“你考慮的如何了?”這門親事她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總得給老太君一個準話,她好心裏有數,去跟周素錦開口。小竇氏眯著眼:“老太君,這門親事您問我,真是問錯人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老太君狐疑的皺著眉頭,聽小竇氏繼續往下說。小竇氏繼續道:“老太君,素錦並不喜歡廷楓,何苦要把兩個孩子捆綁在一起,成為一對怨偶。我看的出來,素錦喜歡的另有其人,當然老太君若是執意用孝道逼迫我,那我就以死明誌。”話說的夠清楚明白了。老太君氣的想把小竇氏拽到地上狠狠的踹上幾腳,解解氣。


    “你給老身滾出去,滾出去!”老太君被小竇氏氣的心肝疼,心肺快要炸開了,整張臉鐵青,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有怒頭噴出。小竇氏見狀,恭敬的俯身退下。


    “站住,老身今日把話撂下,廷楓必須得娶素錦,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這門親事都這樣定下了。你想以死明誌,可以,沒人逼著你,趕緊滾吧!”老太君從鼻端發出沉重一聲,隨後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話了,她就是顧慮太多,才會被小竇氏牽著鼻子。


    她還沒死呢,小竇氏就忤逆不孝不聽她的話,假以時日,就算她不在了,她也不能容忍這樣的兒媳婦。虧得她這些年還對小竇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她,如今好了,把她寵慣的沒樣子,連她都敢忤逆了。小竇氏轉過身來,狠厲的瞪著老太君,道:“老太君,這可是你逼妾身的,那就別怪妾身不客氣了。我這就去衙門登門告狀,顧明瑞寵妾滅妻,這麽多年,我也受夠了。”


    既然破罐子破摔,那就豁出去,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老太君氣的渾身發抖,顫抖的伸手嗬斥道:“你給我閉嘴,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還為不為你兒子的前程考慮了,你不要臉麵,定北侯府還要臉麵。阿豔,快把三夫人給我待會屋裏,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見她,就算二姑娘也不行!”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望族閑妻》,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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