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春宵閣來信了!”


    一處宅邸中,成排年輕貌美的姑娘跪在地上,被一位身著白袍的公子哥挑選著,期間不乏女孩啜泣的聲響,但出於周圍持鞭侍從的淫威,隻敢顫抖的跪在那裏,把腦袋埋得極低,生怕這位精挑細選的張公子看上自己。


    “把頭抬起來......”


    張公子緩步行至一對顫抖的姐妹麵前,見腦袋仍不肯抬起,伸手便止住了一旁揚鞭的侍從。


    “兩個姑娘而已,何必這麽粗魯,若是傷到臉蛋,本公子的雅興便全被你們給攪了。”


    話落,年紀稍小的女孩抬頭望著麵露微笑的張公子,心知躲過了鞭子,但麵對這個將自己捉來的惡人,她卻無法說出感謝的話。


    因為她知道,躲過了鞭子,今晚興許便難躲過蹂躪致死的結局了......


    “多漂亮的雙眸啊,不像春宵閣那些姑娘利欲熏心,一味諂媚的感覺令人作嘔。”


    “恐慌、無知、迷茫,單純!這便是為什麽本公子喜歡你們這些山野村姑的緣由,因為它時刻都能讓我覺得,你們的命都在我的手掌內,隨便我怎麽把玩,你們都沒辦法反抗。”


    “這便是權利,讓人欲罷不能的權利......”


    說話伸出手掌捏著女孩的下巴,指尖翹起櫻唇像檢查牲口似的瞧著打顫的貝齒,隨即冷笑著朝身旁招了招手,顯然這對姐妹今晚難逃厄運,而其他姑娘則跪在地上,麵色茫然的盯著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已坦然接受了命運的不公。


    “少爺,春宵閣來信了,加急。”


    不合時宜的聲響從張公子身側傳來,其他侍從聞聲紛紛散開,卻見一位背負重劍的獨眼漢子出現,餘光掃過地上成排的姑娘,麵色不改的將信件呈上。


    “呼...春宵閣有人鬧事?”


    似是張少爺被打擾了興致,回過頭朝著來者觀望,卻見對方稍作遲疑的搖了搖頭。


    “似乎是春宵閣...來了位與眾不同的客人。”


    “哦?”張公子心中生疑,用錦帛擦了擦手,隨即接過信件便眯著眼查看起來,待查驗過其中內容後,一雙狐狸似的眼睛彎成月牙狀,似是對信件中的內容頗感興趣,而那兩個即將為自己侍寢的姐妹,似乎早已變得不那麽重要。


    應該說,她們等同於玩物,從一開始便可有可無......


    “從未見過長相這般俊俏的妙齡少女嗎......”


    “少爺,信中說那姑娘身份似乎不一般。”


    “嘻嘻,整個大夏皇朝都怕景王,但此處可不是北庭府內,更何況這麽標致的姑娘與一個男人出現在金桐鎮,倘若是都忽然消失了,你不說我不說,難道老天會告訴景王,這女孩埋在哪裏嗎?”


    “再說,王族郡主的味道...本少還真沒嚐過......”


    獨眼漢子抬頭盯著張公子不可一世的神色,眉梢皺了皺,心知他過於低估了景王府的勢力,但同樣他也明白,張公子想要的東西,不論使用什麽方法他都不會放棄,隻是但願真的如張公子所言,此事不會被外人得知吧。


    “少爺,那現在做些什麽?”


    “跟本公子去春宵閣,瞧瞧貨色如何......”


    ------------


    “女俠,我隻是個要飯的,你們抓我作甚?”


    “那牌子是我偷來的,我真的隻是個要飯的,您要信我啊!”


    自從寒城醒來,便發現自己被套在麻袋裏,感受到腹部的顛簸頻率,想必應該是被人放在了馬背上,而且這馬的速度不慢。


    其實從女子敲暈自己的那一刻起,寒城便明白自己做了別人的替死鬼,所以接連一個時辰寒城透過麻袋不斷的在闡明自己的身份,直至背部忽然受到一記重擊,寒城才終於不再言語,因為他清楚方才女子是想敲暈自己。


    “霜兒,這次咱們捉住了金桐鎮的張公子,可算是揚眉吐氣一次了!”


    距離寒城一丈左右的距離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響,若是寒城所猜不錯,這兩人應當屬於師兄妹關係,而且在組織中二人地位並不算高,既然是為了抓這位張公子邀功,不是謀財便是為了救人。


    若問為何不是害命,寒城心裏清楚,在方才過去的時間裏,自己不論有多少條命都不夠丟,既然留著自己便意味著有用。


    既然留自己有用處,那事情便有所轉機了......


    這邊被人叫做霜兒的女子並未回答年輕男子的話語,似是專心在駕駛馬匹,也可能這對師兄妹的感情並不好。


    果不其然,五六個呼吸過後,才傳來女子冷淡的語氣。


    “師兄,捉這敗類是為了救人,不是向長老邀功的。”


    “霜兒說得對,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說話才一盞茶的功夫,寒城終於感覺腹下顛簸的頻率緩了,心知總算是到了地方,明顯感覺被人抗在肩上後,又過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感覺自己被放下,隨即一道光亮從麻袋口映入,寒城方才有機會喘了幾口新鮮空氣,環視一周發現周圍都是身著黑色麻衣的壯漢,每人手執火把靜靜的觀望著場地中央,而方才綁架自己的女子正恭敬的跪在地上,麵朝前方一座石台,上麵正盤膝端坐著一位麵色慈祥的老者。


    “長老,金桐鎮的張公子已經帶到!”


    “這位前輩,您可千萬別聽他們瞎說,我可不是什麽張公子!”


    “呔!誰都知道張公子的勢力,在青樓裏麵能夠拿出令牌將老鴇嚇成那副模樣,除了你還能有誰!”


    寒城剛張口解釋,不料旁邊陪同的青年男子竟怒眉朝著自己大聲嚷道。


    “那牌子其實是...是張公子借我用的,我其實是張公子的朋友!”


    寒城本來想闡明那是景王府的令牌,可忽然想到這些人身份不明,若是與景王府再有什麽瓜葛,則勢必會再次引火上身,便急忙轉變思路解釋道。


    可正是他這一句話,引得那名叫做霜兒的女子皺了皺眉。


    “長老莫要信他,方才他還在路上說自己是個乞丐,怎的轉眼便成了張公子的狐朋狗友!”


    “姑娘,剛才我是生怕你們要我命,才不得已編了個謊話,不過知道你們是為了救人,那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你們了!”


    當乞丐三年讓寒城練就了說謊不心虛的本事,再回頭瞧見半跪在地上的霜兒,隨即又補充道:“再者說,在青樓這位姑娘要服侍我的時候問我是否為張公子,我可沒有直接答應。”


    “你...無恥敗類!”霜兒聽見寒城此言心知是有意諷刺自己,但長老在場不敢造次,隻得咬緊牙關擠出這一段話,而旁邊師兄的雙目中則透出非常明顯的怒意,那感覺像是恨不得將寒城撕碎,以便為師妹報仇。


    不過寒城並不在意,反倒是盯著名叫霜兒的姑娘,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道:“聽明白了?捉我得不到你們想放的人。”


    “但是你們若肯悔改,我倒是不介意為你們引路,幫你們找到另一位‘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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