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說是就是,人命關天的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陳鹿兵瞪了一眼吳桐雨說道。


    可能是因為語言相通的問題,在湯姆麵前,吳桐雨要比陳鹿兵大膽很多。


    吳桐雨用英語和tom交流了一番之後,湯姆轉身離開,而吳桐雨拉著陳鹿兵跟在他的後麵,又小聲的向他解釋了自己剛剛和湯姆談了什麽?


    等到幾個人走到長長的廠房車間中間時,終於看到了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頭上套著黑色的頭套。


    湯姆向吳桐雨擺擺手,吳桐雨拉著陳鹿兵走到了兩人背後。


    吳桐雨和陳鹿兵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要說此時他們不害怕那是扯淡,因為陳鹿兵分明看到,在這周圍至少有四個荷槍實彈穿著黑色工作服的家夥隱藏在車間柱子後麵。


    讓陳鹿兵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帶著頭套的家夥英語說的還不錯,居然能和tom無障礙的交流,坐在他們身後不遠的陳鹿兵卻隻能依靠吳桐雨為他翻譯。


    通過湯姆和這兩人的交流,吳桐雨和陳鹿兵也終於能確定姚長山就是他殺的,而他背後的老板就是國內的束負民。


    在這兩人交代整件事情的過程中,在他們麵前還有一架錄像機,將整個過程全部錄製下來了,雖然他們說的是英語,可是這份證據完全可以將束負民置於死地。


    這兩人不但交代了束負民給他們下達命令的方式,還交代了他們如何從束負民那裏拿到報酬,而且據他們說幫束負民做這種事情的人還不止他們兩人。


    聽到這些的時候,陳鹿兵心裏涼了半截。


    怪不得束負民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根本就不怕吳桐雨的威脅。


    或許殺死姚長山他們需要付的報酬,還可以從公司入賬報銷。


    一想到這些陳鹿兵就感覺到渾身發冷。


    他和吳桐雨的手始終緊緊握在一起,此時他也感到吳桐雨的手心裏全是冷汗。


    他們等於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到了束負民最可怕的一麵。


    隱秘的參與完審訊這兩人之後,湯姆和陳鹿兵他們走出了陰森森的廠房。


    “怎麽處理這兩人,現在是你們下決心的時候了,我幫你們處理,分文不取,但是我們的生意……”


    湯姆話沒說完就被陳鹿兵截住了話頭。


    “我們的生意已經開始了,無人機已經在路上了……”陳鹿兵笑道。


    “希望物流能夠快點兒,再快點兒,我的朋友們都沒有估計到這次的行動這麽艱難,沒有無人機做支援,我們都快不會打仗了,在中東時,我們頭上二十四小時盤旋著無人機,可是現在我們幹的是私活,隻能是依靠自己了”。湯姆雙手一攤,無可奈何的說道。


    在現代戰爭麵前,一切偽裝都無濟於事,隻有科技才是決定戰爭最後勝負的關鍵。


    兩人聊了一會兒,陳鹿兵的目光又投向了廠房車間內部,隱隱約約他還能看到那兩個跪在地上的殺手。


    “現在怎麽辦?”陳鹿兵看向吳桐雨問道。


    吳桐雨沒有吱聲。


    陳鹿兵下了最後的決心。


    “把剛才拍攝的視頻給我們,這兩個人……”陳鹿兵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湯姆放心的笑了,隻有這樣他和陳鹿兵才能達成長期默契的合作,畢竟陳鹿兵這也算是手上沾了血了。


    “陳,有機會我帶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戰場,這可比打遊戲好玩多了”。湯姆笑著說道。


    陳鹿兵和吳桐雨沒有等在現場,看tom是怎麽對這兩人行刑的。


    在回去的路上,吳桐雨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


    一直到酒店房間之後,吳桐雨內心積壓的情緒才終於爆發出來,先是姚長山的死,進而他們確切的知道了姚長山是死於何人之手。


    第二天上午,束負民上班之後,從抽屜裏拿出手機想要打給在波蘭的手下。


    可是他發現,兩名手下的手機都打不通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唯獨沒想過這兩人已經死了。


    他們死在了波蘭郊區一棟廢棄的廠房裏,而且還不是在廠房車間裏。


    他們被拖到了廠房地下室廢棄的水坑邊,後腦勺一人一槍,反綁著倒進了廠房地下室的黑水中。


    這個地方地廣人稀,基本上沒有人會到這裏來。


    他們會在地下室的黑水中慢慢腐爛,最後化成兩具白骨沉到水底。


    所以,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就是這麽簡單。


    束負民顫抖著手,給吳桐雨發了條信息,問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吳桐雨倒是大方,當她得知那兩人已經被出國之後。


    她大哭一場,就在陳鹿兵的懷裏嚎啕大哭。


    哭完之後,所有的情緒也釋放出來了。


    當她看到束負民給她發的信息時,她直接打電話回了過去。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我還活著,我之所以沒給你發信息,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證明我還活著,你派來的人現在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姚長山的事兒,沒那麽簡單,我也知道誰殺死了姚長山,或許他的家人現在還不清楚他們家裏的唯一經濟來源怎麽突然就被人殺了呢……”


    女人一旦看清了事實,每一句話都會變成殺人的利刃。


    當束負民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吳桐雨的聲音時,他不僅伸手拿過了速效救心丸,先倒了一粒在手心裏,以備不時之需,因為吳桐雨的話已經讓他徹體生寒。


    “你還知道什麽?”束負民冷冷的問道。


    “我知道什麽不重要,關鍵是警察知道什麽,關鍵是你派來的那兩人交代的東西會不會落到警察手裏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束,自問這些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和陳鹿兵的事兒早就告訴你了,這也算是提前給你打招呼了吧,況且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做出越界的事,你說,你為什麽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看來你是不想讓自己太方便,老束,這麽說吧,要想同歸於盡的話,你覺得這麽做值嗎?你現在位高權重,不出意外的話還能享受個幾十年,何必和我這樣一個小丫頭計較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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