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雨姐,我到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沒好意思打擾你休息”。陳鹿兵剛剛坐下,立刻解釋道。


    “我知道,從天州飛北京的飛機有幾個班次,我又不是不知道”。吳桐雨笑了笑說道。


    關於吃什麽,吳桐雨根本沒有征求陳鹿兵的意見。


    用她的話說到了北京也就到了她的地盤了,她要陳鹿兵一切都聽她的就可以了。


    兩人悠閑的吃的早餐,吳桐雨沒有先說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陳鹿兵也就沒有問,他等著吳桐雨先開口。


    等到早餐吃得差不多了,吳桐雨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用紙巾優雅的擦了一下櫻桃小口,這才看向陳鹿兵,陳鹿兵急忙放下手中的刀叉,他知道,重點來了。


    “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來嗎?”


    陳鹿兵搖了搖頭,心想,我哪知道。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也不知道你和你身後的那尊大神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老子從天州跑到這裏來,一路上戰戰兢兢,想了無數種可能,你不說我哪猜得著啊?


    吳桐雨看陳鹿兵搖了搖頭,於是看向窗外,此時陽光明媚,街道上人流車流川流不息,隻有他們這個位置是靜止的,仿佛時間就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吳桐雨的臉上,陳鹿兵這才發現吳桐雨的眼角已經出現了一絲魚尾紋,雖然很微小,如果不是在陽光下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這已經是女人年齡的象征。


    “我和他已經講清楚了,他也理解我的選擇,其實我也明白已經有人取代我的地位了,女人哪有不老的,況且這些年我對他的事情插手不多,所以他也沒有什麽可顧忌的,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吳桐雨說完這話才回頭認真的看向陳鹿兵。


    陳鹿兵聽完這話一頭霧水,一臉懵逼,心想你和那個男人解除了關係,把我叫到這裏來是什麽意思呢?


    難道要帶著我去和那個男人見麵嗎?


    “所以呢?”到此時陳鹿兵才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算是詢問。


    “他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麽是給我一筆錢,但是這筆錢現在在國外,國外還有一套別墅在希臘……”


    陳鹿兵聽著吳桐雨和那位大佬之間的情感糾葛,以及給她的財產分配。


    “……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可以給我一些資源,讓我自己去做生意,是賠是賺就看我的運氣,他隻負責給我提供機會兒,但是我想如果我要選擇要錢和房子,將來如果他出事,你說這些東西是不是還要收回去?”吳桐雨問道。


    “收回去那是肯定的,而且不但是要把錢和房子收回去,還有可能連你一塊兒也收回去,隻不過是收到監獄去,至於能判幾年,就看你在他的案子中起到多大的作用了”。陳鹿兵說道。


    “所以,我也想到這一點,就選擇了要點機會和資源,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這些年一直專心寫作,雖然也沒寫出什麽有名的作品來,但那是我的真愛”。吳桐雨又喝了口咖啡說道。


    陳鹿兵最欣賞吳桐雨的就是這一點,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任何時刻都能保持一種優雅,現在談論的事情事關吳桐雨將來的命運和下半輩子生活的質量,但是好像這些話題還不及她麵前的那杯咖啡值得回味。


    一般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時,可能早已方寸大亂,畢竟在過去這些年一直都是那位大佬給她安排好一切,包括生活,包括金錢,吃穿用度從來沒有操心過。


    現在這種狀況和掃地出門沒有什麽差別,而且這些年吳桐雨從來沒有利用過那位大佬的權勢為自己謀利益,可以說現在離開人家等於是淨身出戶。


    如果現在再不為自己撈點好處,就等於是跟著人家被白玩這麽多年,然後一腳踢開。


    如果是一般女人,肯定想如果現在自己離開這位大佬自己將來的生活該怎麽辦?


    自己的生活水準是不是會直線下降,還有,自己現在已經不年輕了,會不會還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吳桐雨也想過,隻不過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是她獨自一人。


    她沒有和任何人商量,如果秦菲兒知道這事肯定會飛來北京陪她,但是現在秦菲兒並沒有在吳桐雨身邊,那就意味著吳桐雨可能沒有告訴任何人,而陳鹿兵是她的第一個聽眾。


    “所以你把我叫來北京,是想讓我幫你……”


    “不是讓你幫我,你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如果讓你幫我不給你什麽好處,估計你也不幹,所以我想,我們算是合夥關係,至於股權分配,一人一半,這樣總可以了吧”。吳桐雨問道。


    陳鹿兵點點頭,和關注現實的女人談現實,和關注情感的女人談情感,這是最簡單的交流方式。


    “我不要那麽多,給我兩成就行了,你是我老板,算我給你打工”。陳鹿兵說道。


    “這怎麽行?這樣不行,必須一人一半,否則的合作就不用談了”。吳桐雨很篤定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陳鹿兵也很固執,堅持隻拿兩成,給吳桐雨留八成。


    這並不是陳鹿兵的品德有多麽高尚,或者是對吳桐雨心懷不軌故意出讓利益。


    而是因為這些利益的來處不在陳鹿兵這邊,而在吳桐雨背後。


    陳鹿兵之所以堅持要這麽少的分成,就是因為這是他對吳桐雨的態度,更是對吳桐雨身後那位大佬的態度。


    陳鹿兵自己是什麽身份他當然心裏清楚,而這些利益的來源是人家的資源,如果沒有吳桐雨,他屁都撈不到一個,如果和吳桐雨對半分賬,那麽勢必會引起吳桐雨背後那位大佬的不滿。


    人家給資源給人脈,那是看在吳桐雨的麵子上,和陳鹿兵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陳鹿兵才不能把自己上升到合夥人的地位,而隻能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打工的。


    隻有這樣,吳桐雨身後的資源才能源源不斷,否則人家才沒有義務拿出資源和利益讓陳鹿兵分走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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