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林泉東是這麽說的,他說那個竇宇楠死的時候,睜著眼睛,死不瞑目,這個場景一直都是林泉東的夢魘,那時候林泉東隻是下麵分局的一個副局長,沒多大的權力,上麵怎麽決定的,他也隻能是服從,再說當時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這事就是曹海濤幹的,但是這些年,這個案子一直在他心裏……”


    “別說了,別說了……”唐冰當然知道這一切,所以捂著臉繼續哭泣,這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倒像是又一次折磨。


    所以,陳鹿兵篤定,竇宇楠和唐冰的關係絕不是師生關係那麽簡單,那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呢?這個是困擾了陳鹿兵很久的事情,但是眼下可不是詢問答案的時候。


    與此同時,在天州市富人區的一棟別墅裏,天州本土最火的女演員臧懷蕾臉色煞白地跌坐在地毯上。


    她剛剛得到消息,過了今晚十二點,關於她的消息就會在網絡上大規模發酵,她是天州市的驕傲,是天州市扶持出來的文藝典型,但是她有一個汙點是沒人知道的,那就是她在省電視台的時候,和她的前領導,也是負責宣傳工作的老領導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私情。


    如果說隻是有這一段私情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們還有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現在已經六歲了,臧懷蕾的事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所以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猶如五雷轟頂,於是她立刻聯係了自己的老領導……


    “打完電話了?怎麽說?”看到吳桐雨進來,秦菲兒有些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明天會有更大的新聞爆出來,而且是老百姓最喜歡的那種,至於唐氏集團的那個新公司的事,他們很快就會忘記。”吳桐雨笑笑說道。


    “唐氏集團是天州市的納稅大戶,還是明星企業,又是上市公司,很多人都在關注,怎麽可能有其他新聞比這個更重要?我擔心一旦這個消息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你有把握把這事壓下去嗎?”秦菲兒問道。


    “我不是說了嘛,這事已經在做了,明天,確切來說,是過了今晚十二點,就沒人再關注唐氏集團了,估計唐氏集團再次上熱搜,可能就是因為違約被起訴的時候了,隻要不關新公司的事,我們就不用管,那是唐冰的地盤,我們幫不上忙,我們隻把新公司這塊自留地經營好就行了。”吳桐雨淡定地說道。


    吳桐雨的淡定,讓秦菲兒的心裏有了底,她相信吳桐雨的能量,也相信她說話算話,從自己認識她開始,她還沒做過不靠譜的事。


    曹海濤以前聽李元森說過他們內部審訊的事情,一直當做一個玩笑來聽的,但是現在他親自感受到了這種審訊的威力,雖然沒人打他罵他,但是不讓他睡覺也是真的。


    終於,林泉東坐在了曹海濤的麵前,隻不過他不是來審訊的,而是來看看這家夥怎麽樣了,順便告訴他自己和曹正山見麵的事,讓這家夥死了那份心吧。


    “林叔,這是咋回事?我一直要求見你,你看看他們,不給我水喝,也不讓我睡覺,林叔,這事我爸要是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你在我這裏了,我和他說了你的事,綁架,賭場,殺人,詐騙,當然,這些案子的證據正在匯總,對了,你手下那些兄弟,也都陸續歸案了,你可以不說,到了法庭上,他們會把這些事都扣在你頭上,現在他們有不少人都說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受你的指揮,所以,說白了吧,你就算是一個字不說,零口供,法院一樣會定罪量刑。”林泉東說話的速度不快,爭取一字一句讓曹海濤聽的明白。


    曹海濤原來還寄希望於自己父親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後迅速把自己撈出去,但是現在看來,希望仿佛就像是點燃的線香,越來越短了。


    “你們有什麽證據?”


    “你看你,不要著急,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慢慢來,證據總會找齊的,就像是幾年前那個從七樓墜亡的女大學生,我們也在找證據,找當時的知情人,這些都會匯集起來,找出一條線,就像是春晚一個相聲裏說的,我們隻要順著這條線倒,倒著倒著就能倒出一頭驢來,我們呢,可能最後倒出來的就是凶手。”林泉東淡淡說道。


    曹海濤之前還在叫囂,可是自從林泉東來了之後,把這些事和他掰扯了一通,等到林泉東走了,他就老實了,一言不發,盯著一個地方看很久,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而林泉東在隔壁看著監控畫麵,同樣是一言不發,這是意誌的較量。


    他已經等了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林局,我覺得應該和李元森談談了。”


    “不用,還不到時候,李元森那裏,我親自談。”林泉東說道。


    李元森自從進來之後,吃得香睡得好,好像這些事和他沒什麽關係似的。


    但是林泉東也對局裏所有人都下了命令,除了供給李元森吃喝之外,其他人不許和他有任何交流。


    這一天,曹正山回家很晚,接近晚上十一點了才到家,宋海藍還在等他,但是等他到家了,一句話沒說,隻是默默地準備飯菜,還有準備浴缸裏的洗澡水。


    等到曹正山終於疲憊不堪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宋海藍又送過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


    “海濤被抓了,我今天找了林泉東,但是這個老家夥不給我麵子,我也找了其他的領導,但是他們都以各種理由推了,現在沒人能和林泉東說得上話得了。”曹正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宋海藍說話。


    “這次是啥事?”宋海藍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用近乎無情的聲音問道。


    “還是以前那些爛事,我現在有些後悔把他叫回來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讓他一直留在外麵的好,現在這事麻煩了。”曹正山長歎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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