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麽說?”


    “劉省長找我有事,在電話裏他提到了唐氏集團,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電話裏說,約我見個麵。這樣,你給唐冰打個電話,就說我突然有急事,再約時間吧,等我和劉省長見完麵之後再說。”


    雖然齊鴻雁感到很不滿,又要自己出頭當這個惡人,既然是領導找自己老爸,她也無法找到更好的理由。


    唐冰接到電話之後隻說了三個字,“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這讓齊鴻雁非常尷尬,好容易和唐冰建立了聯係,沒想到是這種結局。


    “唐冰怎麽說?”齊少東問道。


    “她說她知道了,聽她的語氣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會不會她真的約了其他的公司共同競標這兩張金融牌照?爸,如果你真想要這兩張金融牌照,這事你真得上上心,我們不能三心二意的,如果被別的公司截胡了,那我們就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機會。”齊鴻雁有些緊張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劉省長去突然找我,我不能不去吧?而且他在電話裏也提到了是關於唐氏集團的事,我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過去幾年,在我們公司在上市這件事上,劉省長也沒少幫忙,雖然最後沒有成功,可是我們也不能過河拆橋吧?劉省長在天都省還要再幹幾年呢,而且下一步會不會再進一步也未可知,總而言之,這些關係我們都得罪不起啊。”齊少東歎道。


    做生意難就難在如何處理與政府之間的關係,尤其是政府官員的關係,一個處理不好,對方很可能就會在背地裏使絆子,幾個章蓋不上,很可能就會喪失大筆的生意。


    尤其像齊氏製藥這種企業,如果能夠得到政府的大力扶持,就可能代表天都省在全國競爭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如果連本地政府的支持都拿不到,那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外地的藥企殺進自己的本土市場,更不要說出去和別人競爭了。


    齊少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和唐文貴一樣,這些年一直在苦心經營各種人脈關係,但是唐文貴起家比較早。


    他和唐文貴沒法比,他更不想走唐文貴的老路,所以這些年雖然齊氏製藥賬上趴著大筆的現金,可是他一直沒敢野性擴張,小心翼翼地在製藥行業尋求最大的發展。


    但是這個行業也是有天花板的。到目前為止,齊氏製藥已經觸及了天花板,無非就是擴大產能,再多擴建幾個廠房而已,多元化發展勢在必行。


    自從與齊鴻雁和好之後,齊少東想將大女兒培養成未來齊氏製藥的經營管理人員,所以這次去見劉省長,他索性帶著齊鴻雁一起去,這樣也能把自己的人脈關係漸漸傳遞給自己女兒。


    不能像唐文貴那樣,一直到自己快死了,手中的人脈關係也沒有能傳遞給唐冰,以至於現在唐冰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盡管想利用父親留下的人脈關係為唐氏集團續命,可是要想和這些人從陌生建立起信任關係,談何容易呀?


    汽車拐進省府大院。


    齊鴻雁跟在父親身邊等待劉省長的接見,而當齊少東扭頭看向自己女兒想鼓勵她幾句的時候,發現齊鴻雁根本就不需要他鼓勵,鎮定自若,一點都沒有見大領導時的局促和不安,這讓齊少東頗為欣慰。


    唐氏集團是上市公司,而齊鴻雁當了好多年唐氏集團的董秘,平時就是配合唐文貴迎來送往,處理各種人脈關係,她豈能怯這種場合?


    此時齊少東心裏也在想,唐文貴死了,為什麽唐冰就不能充分利用其自己女兒的能力呢?反而是以將齊鴻雁開除出公司為代價才肯接手唐氏集團,她就不知道唐文貴的那些人脈關係對自己女兒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嗎?


    作為唐氏集團的董秘,她接觸到的人脈關係,如果能夠為唐冰牽線搭橋,那唐冰豈不是可以和唐文貴的苦心經營的關係網再次連接起來嗎?


    所以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也關係到每個人的命運,唐冰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如果和唐氏集團合並的話,他要爭取讓自己女兒出任合並後的集團總經理,自己擔任董事長,至於唐家的人,給她一個董事的職位就行了,沒有能力掌控這麽大的集團公司就把位置讓出來,等著分紅數錢就行了。


    如果唐冰知道齊氏父女是這麽想的,可能打死也不會同意和齊氏製藥合作了,所以齊氏製藥和唐氏集團的合作還沒有開始,可能就結束了。


    劉省長終於騰出了手接見齊氏製藥的齊少東父女了。


    劉省長親自將他的客人送到了電梯口,雖然齊少東和齊鴻雁就在走廊裏站著,但是劉省長也隻是朝他們點了點頭,和自己的客人握手告別之後,才將齊少東父女帶進了辦公室。


    而剛剛離開這裏的客人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比齊鴻雁還要年輕,但絕不是劉省長的什麽秘密朋友,連劉省長都對這個女人恭敬有加,可見這個女人的背景深厚。


    所以當走進劉省長的辦公室時,齊鴻雁一直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能讓劉省長用如此的態度和她打交道,保不齊又是一個隱藏極深的白手套。


    “齊總,謝謝你接了電話就這麽快就過來了,聽說你們和唐氏集團在接觸,是為了金融牌照的事吧?”


    劉省長的話讓齊少東大吃一驚,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也就兩三天的時間,他和唐氏集團還沒有接觸呢,怎麽就傳到劉省長耳朵裏來了?


    而且齊少東也在想,剛剛出去的那個年輕女人和劉省長到底是什麽關係,而自己今天被匆匆叫過來,是不是和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有關呢?


    “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省長,確實是這樣,我們在和唐氏集團接觸,至於金融牌照的事,也在談,不過那兩張金融牌照可是唐氏集團的命根子,他們怎麽舍得一下子讓出來呢?我們也在想辦法……”


    齊少東說話期期艾艾,但是大致意思表達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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