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牌照?那可是唐文貴費了好大力氣才拿到手的。即便是現在這麽困難,我覺得唐冰也不會輕易放手。”


    “如果她能認清大局,還想讓唐氏集團維持下去,那麽金融牌照必須給我們,否則我們是不可能拿出那麽多錢投資唐氏集團的,現在誰都知道唐氏集團前景不明朗,把錢投入進去,就和扔水裏差不多。”齊少東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找唐冰談談,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這方麵的意願?”


    “可以,你可以找她談,你對唐氏集團比較了解,如果你覺得唐氏集團值得投資,咱家的家底兒你也清楚。如果和唐氏集團綁在一起,能夠讓唐氏集團化險為夷,而我們又能賺得盆滿缽滿,這當然是一筆好生意。可是外麵那麽多人都盯著唐氏集團呢,我們這個時候插一杠子無疑會得罪很多人,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齊少東有些為難地說道。


    有些錢能賺,但是有些錢打死都不能伸手。


    齊少東作為一個在商場叱吒風雲二十幾年老奸巨猾的大佬,豈能不知道這一點?


    現在天州市的圈子裏都在議論唐氏集團倒下之後會帶來什麽後果,尤其是很多人已經準備好了斧鉞刀叉,就等著唐氏集團撐不住,上來撈一把。


    這個時候齊氏製藥伸手進去就等於是擋了別人的財路,從別人的碗裏撈食吃,這種做法無疑會惹禍上身。


    盡管齊少東知道這種風險,但是那兩張金融牌照對齊氏製藥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齊市製藥賬上趴著幾十個億的資金,而這些資金因為沒有金融牌照,根本無法輾轉騰挪。


    如果有了唐氏集團的金融牌照,那麽這幾十億的資金就等於有了出口,既然有了出口,這些錢就能源源不斷地為齊氏製藥帶來豐厚的回報。


    如果運作得好,這兩張金融牌照將來的威力不亞於現在自己的幾家藥廠。


    現在誰都知道,放貸才是來錢最快的生意,砍頭息,保證金,各種金互聯網金融捆綁在一起,直接能讓借款者暈頭轉向,而這幾十億資金有了金融牌照的加持,瞬間就能成為一個聚寶盆,讓齊氏製藥財源滾滾。


    是否和唐氏集團合並,這是將來要考慮的問題,但是一定要趁著唐氏集團有一筆貸款即將到期的檔口迅速讓唐冰就範,拿出這兩張金融牌照,否則齊氏製藥是不可能給唐氏集團任何幫助的。


    齊鴻雁從父親這裏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火速聯係了陳鹿兵。


    因為這件事情是陳鹿兵找她談的,她並不知道唐冰的態度,如果自己貿然去找唐冰談,以唐冰對自己的成見,她們兩個非談崩了不可。


    她們有可能在辦公室裏就嗆嗆起來,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兒,非常有可能辦砸了,那麽陳鹿兵就是最好的中間人,不得不說陳鹿兵和稀泥的地位還是非常重要的。


    “金融牌照?你這個爹夠老奸巨猾的呀,這種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唐氏集團僅有的幾條能夠迅速回血的途徑,就包括金融牌照?居然想把金融牌照拿走,他怎麽想的?是不是你給他出的主意,你們這父女倆沒有一個好東西。”陳鹿兵一下子就火了。


    雖然唐氏集團是否破產倒閉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但是畢竟自己現在是坐在唐氏集團這邊的位置上,所以當陳鹿兵聽齊鴻雁說完這話時張口就罵,把齊鴻雁罵了個狗血噴頭。


    而齊鴻雁打電話的時候齊少東就在旁邊坐著,他當然聽得出來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不過齊少東老奸巨猾,一個是怕自己閨女尷尬,還有一個就是相比金融牌照的誘惑力,這點屈辱算什麽?


    為了製藥廠的事情他曾經找過各種關係,哪一次不比現在難堪?


    所以即便是陳鹿兵在對麵罵了他祖宗八代,齊少東仿佛沒聽見一樣。


    他和齊鴻雁坐得非常近,就連坐在遠處的齊書語都聽到陳鹿兵在電話裏的罵聲了,可是再看父親的臉色,齊少東居然是麵無表情,自顧自的吃自己的飯,一點都沒因為陳鹿兵的咒罵有所改變。


    “你這人是怎麽說話的?再說了,你也沒有問唐冰同不同意,你能做得到唐冰的主嗎?我和你打電話就是想讓你和唐冰打個招呼,你們商量一下這樣行不行……”


    “……如果行的話,我們這邊就可能加入唐氏集團,還有不到兩星期的時間,唐氏集團有一筆貸款到期,一旦違約會形成火燒連營的連鎖反應,你問問唐冰她到底是怎麽想的,還想不想要唐氏集團了?”


    “……我可告訴你,法院銀行還有那些靠法拍起家的公司都在盯著呢。到時候別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事你做不了主,你還是找唐冰吧,如果唐冰不同意,你也給我個話,咱就當這事沒有說過。”


    齊鴻雁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旦恢複了理智,她當然是在站在齊家的一邊為齊家爭取權益了,既然自己父親提出來要金融牌照,那她就要把話傳到。


    陳鹿兵本能地站在唐氏集團的角度上考慮問題,罵完齊鴻雁,尤其是聽了齊鴻雁說的那些話之後,他也漸漸恢複了理智。


    現在確實如齊鴻雁所說,唐氏集團現在可選的路不多。


    如果齊家能夠出手,幫唐氏集團爭取到喘息的時機,那麽唐氏集團還有可能通過處理優質資產歸還貸款緩過來,否則很有可能連兩星期都挺不過去。


    現在還沒有法院銀行參與,所有事情還能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一旦違約,法院銀行摻合進來要疏通的關係就太多了,而且法院和銀行就像是水蛭一樣,一旦叮上,不叮出一管子血來,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行,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向唐冰匯報。不過,齊鴻雁,你們爺們兒還真是老奸巨猾。”陳鹿兵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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