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鹿兵聞言嘿嘿一笑。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功夫對付我?你以為唐氏集團的事這就算完了?我告訴你,警察已經深入調查了,他們覺得我說得對,唐文貴的死沒那麽簡單,畢竟他也是天都省首富,堂堂一個首富,前一天還活蹦亂跳,第二天就沒了,讓誰不得想想這裏麵到底有啥事呀。”


    陳鹿兵說這話的時候死死盯著李元森,剛才他就覺得李元森有些不對勁,這會兒沒有第三者幹擾,他可算是有機會仔細觀察觀察曹海濤的第一打手了,他想知道李元森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對於唐文貴的死,曹正山和陳鹿兵的看法倒是一致,他們都覺得無論唐文貴是怎麽死的,這事都不會輕而易舉過去,肯定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果不其然,當曹海濤把那份材料放在曹正山桌子上的時候,曹正山的眼皮再次劇烈地跳起來。


    他抬手在自己的眼皮上慢慢按摩,漸漸地,眼皮不跳了,但是心跳更快了,他從抽屜裏拿出藥,吃了一粒,然後閉目養神,在寬大的老板椅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而曹海濤就站在辦公桌前不遠的地方等著。


    曹正山確定自己辦公室是安全的,有些話可以在這裏說,於是當自己的心神穩定之後,他睜開眼看向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宋海藍沒說錯,自從自己前妻去世之後,曹海濤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惹麻煩,說白了這就是報複。


    曹海濤心裏想的是,反正我是你兒子,我惹出來麻煩,你不能不替我擦屁股,但是宋海藍說如果再怎麽下去,曹正山早晚會被自己兒子拉下水,到時候恐怕是自身難保。


    在過去這些年有不少坑爹的紈絝二代,因為一己之私囂張跋扈,把自己老爹拉下水,把整個家族拖向絕境,現在曹海濤做的就是這些事兒,如果他還不能住手,那麽曹正山的下場就可以預見了。


    “唐文貴的事兒是你做的吧?還是李華濤做的?你現在告訴我,將來如果有機會,我或許還能幫你們擦擦屁股,如果不告訴我,那我就當不知道,等將來出了任何問題也和我扯不上關係,你就不要怪我大義滅親了。”曹正山臉色陰冷地說道。


    “這事和我沒關係,是李華濤做的,他找的人,他付的錢,隻不過將來這筆錢要從我拜托他的那筆錢中扣出來……”


    “……我也是沒辦法,他不能按時把錢打回到我賬上,唐文貴逼得太緊,如果這份材料真的遞交到相關部門,爸,您現在可能就已經麵臨調查了,反正這件事情都已經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您看著辦吧,將來我保證不會牽連任何人,更不會牽連到你,誰讓我是你的兒子呢。”


    曹海濤的混賬話讓曹正山憤怒異常,但這是在辦公室裏,他又不能發作,於是強忍著自己的怒氣,慢慢坐直了身體,又從抽屜裏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吃下。


    他告訴自己即便發再大的火,也不可能挽回目前的局勢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穩定唐氏集團,穩住唐家,不要讓他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再者還要讓曹海濤出麵穩住李華濤,讓賭場要債的人緩一緩,千萬不能把唐家逼到絕路上,如若不然,到時候大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大家通過這種相互交織的關係到了同一條船上,一個人落水全船的人都會沒命。


    “你現在馬上聯係一下李華濤,讓他把賭場要債的人撤回去,唐家的事不能逼得太緊,這事得慢慢來,唐文貴死了,我不知道警方能不能查出什麽東西來,如果一旦查出來是他殺,那這事就徹底鬧大了……”


    “……到時候唐曉峰也好,唐冰也罷,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你一定要讓李華濤穩住,不要逼著唐家魚死網破,過一段時間,等唐文貴的死沒有這麽引人注目了,再慢慢消磨唐家兄妹……”


    “……這樣才能把你們的事兒抹平,隻要現在鬧不起來,將來就鬧不起來,這份文件你是從哪拿到的?誰送給你的?”


    曹海濤把自己和陳鹿兵的事情說了一遍,曹正山搖頭苦笑。


    唐家的人還真是精明得很,用一個陳鹿兵出手,就把我們攪和成這個樣子,如果將來他們兄妹真拿出什麽證據來,或者是唐曉峰跳出來當證人,那你我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此刻陳鹿兵和李元森還在別墅裏喝茶,雖然這茶已經沒有茶味兒了,和白開水差不多,但是李元森都舍不得再續上一壺茶,當然也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給陳鹿兵喝而已,就這麽靠著他。


    “你去把陳鹿兵給我帶來,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要見見這個人,以前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呀……”


    “……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談談,如果能談得成,或許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為唐家出頭了,陳鹿兵這個人是目前最不穩定的因素,如果把這個最不穩定的因素按住,那唐氏集團的事兒就大局已定了……”


    “……不管你還不還錢,他們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來,畢竟他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從小就長在優越的家庭環境中,隻要唐氏集團半死不活維持著,唐冰和唐曉峰就不會魚死網破,但是陳鹿兵不一樣,這個人就是個屌絲……”


    “……我們沒有什麽和他計較的必要,把這個人維護好,把這個關係理順了,讓他不要在唐文貴死這件事上做文章了,剛剛你說的那些話人家都已經猜到個差不多了,再不和人家說個軟話,將來我們就沒有轉還的餘地了。”曹正山歎口氣說道。


    要不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呢,以曹正山的智商和手段,對付一個陳鹿兵應該不在話下,所以當曹海濤回來說自己父親要見他的時候,陳鹿兵的第一反應是不見。


    “我和他有什麽好談的?我和他不是一個級別,我和你才是一個級別,越級會見這不合適……”陳鹿兵狡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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