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鹿兵是沒有打算上樓去找秦菲兒的,可是到了樓下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秦菲兒居然邀請他上樓。


    有這麽好的機會,陳鹿兵當然不會放過。


    更讓陳鹿兵想不到的是,秦菲兒為他開門的時候,居然是裹著浴巾的,頭發也用毛巾包裹著,看來是剛剛洗完澡,但是這個裝扮著實讓陳鹿兵有些想入非非。


    但是在看人家秦菲兒,居然大大方方地說道:“你先坐吧,我換件衣服馬上就走。”


    “不著急,你慢慢打扮,好長時間沒見幹爹了,把自己拾掇漂亮點,別讓他擔心你。”陳鹿兵說道。


    “想不到你還挺心細的,怪不得我爸那麽喜歡你。”


    陳鹿兵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很想說你爸喜歡我有啥用,你喜歡我才是真的。


    但是本著君子非禮勿視的原則,陳鹿兵坐在沙發上一直都在低頭看手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考驗他,秦菲兒就這麽裹著個浴巾,在客廳和臥室之間來回穿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就不怕浴巾突然滑落嗎?


    “待會你不和我一起進去見他嗎?”


    “這次我就不去了,下次吧,你們兩個見麵本來時間就短,如果我再進去耽誤時間的話,可能有些事情就來不及說。”陳鹿兵善解人意的說道。


    此時的秦菲兒,和前幾天剛剛把她從唐曉峰的度假別墅中救出來時,完全是兩副神態。


    此時的秦菲兒又恢複了自信和冷豔,隻不過她對陳鹿兵沒有冷豔的表情,尤其是那張桃花眼笑起來更是讓陳鹿兵有些魂不守舍了。


    他倒是很想問問石道林,對於這種女人該如何下手,說句實在話,不管是齊鴻雁還是桑洛寧又或是唐冰,他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但是唯獨對秦菲兒,他開始瞻前顧後。


    說到底還是因為那些女人沒有入他的心,而秦菲兒恰恰入了他的心,可是他和秦菲兒又是這種關係,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沒有以後了。


    秦菲兒除了有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之外,身材也是出奇的出眾,不能說顛倒眾生吧,至少也是前凸後翹。


    而且浴巾的長度也是恰到好處,將所有關鍵部位裹得嚴嚴實實,可是那兩條大長腿在客廳裏搖來晃去,讓陳鹿兵有些眼花。


    “我先去見我爸,等回來時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有些事情我想和你當麵聊聊,雖然我早就把你當我的弟弟了,可是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說清楚”。


    陳鹿兵正在想,到底有哪些事情還沒有說清楚。


    秦菲兒此時恰好經過他的身邊,居然伸手在他頭上抹了一把,這個動作讓陳鹿兵的心沉到了底。


    陳鹿兵這邊還對秦菲兒想入非非呢,心想有空要向石道林請教一下像他和秦菲兒這種關係,該如何開始,如何進攻……


    但是人家秦菲兒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剛才在他頭上抹了一下這個動作,就是把他當小屁孩兒了,或者真把他當弟弟了,這樣下去哪行啊,陳鹿兵的心漸漸沉了底,不知道自己和秦菲兒還有沒有可能。


    但是事到如今,該唱的戲還要唱下去,半途而廢不符合他的脾氣秉性,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行啊,沒問題,我聽你的……”


    陳鹿兵也不是傻瓜,既然秦菲兒刻意在強調她和陳鹿兵之間的姐弟關係,而陳路兵就要盡力將這種關係淡化,所以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再也不叫秦菲兒姐了。


    秦菲兒很快就收拾挺當,出門的時候陳鹿兵在電梯裏特意瞅了她一眼,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化妝,因為她要去監獄見她父親,又不是去做別的,化妝實在沒有必要,而她的素顏足以秒殺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


    甚至有時候陳鹿兵在想,那些化妝品抹在秦菲兒的臉上恰恰是對她的傷害。


    因為並不是所有的房子都需要精裝修,而像秦菲兒這種臉蛋兒,所有的裝修都是對美的破壞。


    “你很緊張嗎?手為什麽抖啊?”陳鹿兵注意到坐在副駕駛上的秦菲兒的手一直在抖動。


    可能秦菲兒一直在忍著,所以當陳鹿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這陳鹿兵嚇了一跳,他趕忙在路邊停車,詢問秦菲兒到底怎麽了。


    “你有過在路邊走著走著,被人突然拉上車帶上頭套看不見任何東西,然後隻能聽天由命嗎?”秦菲兒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陳鹿兵聞言剛想告訴她,自己也經曆過,但是此時明顯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他把手伸到秦菲兒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經過陳鹿兵的好一番安慰,秦菲兒逐漸安定下來。


    “當我被唐曉峰綁架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或者是遭受很多非人的折磨,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可能我這輩子也見不到我爸了……”


    “……我真的沒想過,我還能去見我爸才能有自由,這都是因為你,所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我爸說,該怎麽報答你,自從我爸出事之後,不能說家破人亡吧,至少我現在沒有一個親人了,我媽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把我帶大的,除了我媽,他這輩子沒有過其他女人,所以我現在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這一路上,秦菲兒一直在哭哭啼啼的講述她的過去,陳鹿兵沒想到像秦務農這種位高權重的人,他的女兒居然生活在這種環境中。


    “你不是還有我嗎?別哭了,你現在要去見幹爹了,如果讓他看到你眼睛哭成這樣,不知道該多傷心呢”。陳鹿兵說道。


    秦菲兒剛剛的哭訴並不是作戲,而是有感而發。


    在被唐曉峰囚禁的這段時間裏。她想過很多死法,隻是沒有實施,因為她的心裏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夠在有生之年獲得自由,隻是沒有想到自由來得這麽快而已。


    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她最後是被陳鹿兵救出來的。


    其實她還有一個擔心,就是自己父親的身體不好,如果自己一直被囚禁在這裏,不知道哪天唐曉峰就會給她帶來一個消息,她爸死在監獄裏了。


    在這之前她隻和陳鹿兵見過一麵,對陳鹿兵並不了解,所有關於陳鹿兵的好都是自己父親說的,但是這個人到底怎麽樣,在監獄這種地方真的很難探查到真實的人性。


    在監獄這種地方,每個人為了生存,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都會壓抑自己的人性,取悅那些能夠施給他們施舍的人。


    秦菲兒第一次見陳鹿兵的時候,也隻是寄希望於他能夠在自己父親施舍他的時候,能夠對自己父親好點兒,把自己的父親照顧好,這比什麽都強。


    至於陳鹿兵出去之後會怎麽樣,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所以現在陳鹿兵的表現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當初的希望。


    陳鹿兵開車到了監獄門口,秦菲兒在車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穩定自己的情緒,她生怕自己見到父親之後又是嚎啕大哭,這樣會讓父親更加擔心,所以在自己的情緒穩定之前她沒有勇氣走進去。


    陳鹿兵一直將秦菲兒送到監獄門口才停下,秦菲兒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鎮定自若的走了進去。


    秦務農今天洗了澡,刮了胡子,穿上幹淨利索的衣服,一直在自己的小院中等著,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鍾,秦菲兒還沒有到,他開始有些擔心了。


    終於,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秦務農的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他站在小院的中央,雙手背在身後。


    小院的門打開,秦務農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女兒。


    “爸……”


    在進門之前,秦菲兒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許哭,不許激動,因為如果她哭得很厲害或者情緒過於激動,很可能會帶動自己父親的情緒,但是父親有高血壓,而且肝髒還做過手術,這些都不能讓秦務農有太激動的情緒。


    但是秦菲兒的情緒早已經達到了燃點,即便她刻意壓製,可是當她見到秦務農的時候,她的情緒馬上就超過了燃點,瞬間就爆發了。


    果然如陳鹿兵預料的那樣,兩個人抱頭痛哭,你勸勸我,我勸勸你,十五分鍾過去了兩人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不過好在秦務農是理智的。


    “別哭了,本來時間就不多,趕緊說事兒吧……”


    於是秦菲兒擦幹了眼淚,將自己如何被綁架,如何被囚禁,到最後又是如何被陳鹿兵救出來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秦務農。


    雖然這些事情早已在秦務農的意料之中,可是當自己女兒親口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告訴他時,秦務農依然難免憤怒。


    “唐文貴這個混蛋,我當初幫了他那麽多,他居然恩將仇報,本來我以為他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敢動手,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秦務農的手握在藤椅的扶手上,青筋畢露。


    秦菲兒當然知道這裏時刻都被監聽著,所以當秦務農發出這番感慨的時候,她並沒有阻止,而是在紙上寫下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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