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種事情即便齊鴻雁去質問唐曉峰,唐曉峰也不會承認,總而言之陳鹿兵在這中間扮演了一根攪屎棍的角色。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由不得齊鴻雁不幫忙了。


    齊鴻雁咬著牙說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麽?你現在在唐氏集團比我的權力都大,唐曉峰,唐冰都聽你的,你還用得著我幫忙嗎?”


    “我又不是笨蛋,他們聽我的是因為我還有用,等我沒用了他們就會把我一腳踢開,我是什麽角色我還不知道嗎?人也是大資本家,富豪,像我這種人就是個打手而已。”


    陳鹿兵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對自己在唐氏集團的地位和角色並不在意。


    齊鴻雁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看到陳鹿兵年紀輕輕就對事情看得這麽透頗感意外。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還能幫你什麽呢?”


    “我得到確切消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就在唐家,而且唐曉峰一定知道她在哪兒,你隻要幫我從唐曉峰那裏套出來那個女人關在什麽地方,我保證從此以後我就站在你這邊,誰和你為敵就是和我為敵”。陳鹿兵信誓旦旦的說道。


    “是嗎?我怎麽覺得這個世界上就你和我為敵呢,你如果不在這裏,我會過得很好……”


    “我不是也說了嘛,隻要找到那個女人,我馬上離開天州,從此以後不在你麵前出現。”


    事到如今齊鴻雁手裏能打的牌確實很少,而眼前這家夥對自己步步緊逼,不但把自己閨蜜拉進了坑裏,而他還不滿足,還要逼著自己去幫他找什麽女人。


    可是即便她想把眼前這個人拉過來生吞活剝了,那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啊,而她現在缺少的就是這種能力,自己老公靠不上,而情人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最要命的是就連自己的公司也會站在她的對立麵。


    齊鴻雁現在所麵臨的處境就如同陳鹿兵說的那樣差點就四麵楚歌了,好在她還有陳鹿兵這一麵可以依靠,但是他真的靠得住嗎?


    “我隻能是盡力而為,你說的那個女人我從來都沒聽說過,更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唐曉峰把她關在哪裏,不過隻要我得到消息一定會通知你”。齊鴻雁說道。


    創業者和守業者最大的區別不在於能力大小,而在於膽子大小,和唐文貴比起來,唐曉峰的膽子顯然要小得多,因為他已經擁有足夠的財富了,隻要守住這些財富,就能夠讓他世代衣食無憂,但是唐文貴不這麽想,在唐文貴的意識裏時刻存在著一種危機意識,要不然他也不會突然下手將秦務農的女兒抓了起來。


    在他聽說秦務農得了肝癌的時候,曾經以為這個最大的威脅馬上就要消失了。


    但是沒想到,卻有人為秦務農找到了肝髒移植的供體,並且手術很成功,讓秦務農起死回生,這讓唐文貴非常惱火。


    但是惱火歸惱火,他隻是一個生意人,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到監獄裏把秦務農除掉,更何況像秦務農這種級別的犯罪官員都會得到很好的保護,因為這也是當初交代問題的交換。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直到現在秦務農還沒有交代出涉及唐氏集團的任何問題,但是他怕秦務農終有一天會頂不住,唐氏集團作為天都省的首富太惹人眼了,在很多人眼裏這就是一塊肥肉,隻要找到突破口就能讓唐氏集團吐出更多的東西來。


    一個人的嘴再硬也沒有死人的嘴硬,這是唐文貴最後的結論。


    唐文貴跟著領導去歐洲考察,一路舟車勞頓。


    唐文貴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就回家了,而唐曉峰自然要趕回家裏,當麵向自己老爹匯報這段時間集團公司發生的事情。


    雖然唐文貴出國之前向董事會宣布,由唐曉峰代理他的職務,將全麵負責唐氏集團日常運轉。


    但是自己兒子有多大本事,唐文貴心裏是有數的,所以他在暗中已經向多位董事會成員表示了自己的擔心,並且讓他們時刻注意公司內發生的事情,每天向他匯報。


    所以即便唐文貴不在國內,但是對公司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吳一男的事情你得給我個解釋,我把公司總經理的位置讓給你,已經有一年多了吧,這種日常工作都歸你負責,公司存在這麽大一隻鼴鼠,你居然沒有任何察覺,讓我怎麽放心把公司全部交給你?”


    唐家的別墅裏,唐曉峰低著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聽著老爹對他自己的數落,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因為吳一男的事情確實是他的失職。


    “把吳一男挖出來的那個年輕人叫陳鹿兵對吧?”


    “是,她是唐冰介紹進來的,開始的時候我對這個人並不熟悉,後來才知道他和齊鴻雁有些瓜葛……”


    唐曉峰本來不想說陳鹿兵和齊鴻雁的事情,但是自己剛剛被老爹罵的一文不值,狗血噴頭,如果這個時候再不拋出點猛料來,今天怕是不好過關。


    他以為自己說出陳鹿兵和齊鴻雁的陳年舊事,已經夠狗血和勁爆的了,但是沒想到接下來唐文貴說的是直接讓唐曉峰目瞪口呆。


    “明天你讓陳鹿兵到我辦公室去,你以為這個人就簡單嗎?讓他當公司的保安部部長,有沒有對他的背景做過調查?唐冰沒有參與過公司的管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嗎,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你要對公司的運作負全責,出了事情推到你妹妹身上,你也好意思?”


    唐曉峰被罵得一頭霧水,他覺得自己今天說什麽都不對,無論自己做出任何解釋,老爹都會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因為吳一楠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了,而且唐文貴聽說吳一男是內奸之後,瞬間就把過去這幾年唐氏集團失利的事情都歸到了吳一男頭上,當然還有齊鴻雁。


    “冰冰是我妹妹,我一直都很寵愛她,她說什麽我能不做嗎?”


    “荒唐,她從來不參與公司的運作,難免會被人騙,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你也會被人騙嗎?陳鹿兵坐過牢,坐牢的時候和秦務農攪和在一起,而且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秦務農做手術,肝髒供體就是陳鹿兵,最要命的是秦務農是他的幹爹,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查不出來,你怎麽幹事的?”唐文貴看著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怒道。


    唐曉峰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個消息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隻知道陳鹿兵坐過牢,但是在牢裏的事情他一無所知,更沒有找關係找人去調查。


    他是按照自己妹妹說的把陳鹿兵提拔到了唐氏集團保安部部長的位置上,想想真是後怕,如果陳鹿兵想搞出點什麽事情,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秦務農的女兒現在就在自己手上,陳鹿兵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妹妹,然後混到了公司保安部部長的位置,他到底想幹什麽就非常明顯了。


    “那他是不是奔著秦菲兒來的?”


    唐文貴聞言白了自己兒子一眼問道:“那你覺得呢?如果不是,他為什麽非要進唐氏集團呢?他是什麽時候用什麽辦法接近你妹妹的,你都沒有查過嗎?”


    “我覺得冰冰是個成年人了,沒有必要什麽事情都問我吧,而且她也很煩我管她的事兒……”


    “混賬,這是一個當哥哥該說的話嗎?你多關心關心她,我知道她脾氣比較古怪,但你是她的哥哥,你要為她的安危還有唐氏集團未來的發展負責,你擔不起這個擔子,我怎麽能放心把唐氏集團交給你?”唐文貴生氣地拍著茶幾怒道。


    唐曉峰不敢再吱聲了,他知道老爺子要是發起火來,非得把這通火發完不可,否則誰勸都沒用。


    “我這次出國,路上和領導聊了很多,對我們省的政治形勢也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過幾天我就會宣布,卸任唐氏集團的一切職務,全部交給你,你一定要把唐氏集團看護好經營好,將來無論我出了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管,唐氏集團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來背,你隻需要把唐氏集團好好的經營下去,看護好你妹妹就行了”。唐文貴說完這話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


    唐曉峰聞言震驚的無以複加,在這之前,唐文貴從來都沒有提出過退休的設想。


    現在說這番話明顯是撂挑子不幹了。


    “爸,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兒,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牽連到唐氏集團,但是有些人不甘心,不會放棄對唐氏集團的追查,過去的幾十年,唐氏集團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經手的,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唐氏集團是我們唐家的,也沒有必要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所以有什麽罪有什麽責,我唐文貴自己擔,但是你一定要把唐氏集團好好經營下去,不能讓我們這麽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更不能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唐文貴這些話簡直像是在交代後事,這讓每天混日子的唐曉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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