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洗漱完畢之後,換上寬大的浴袍,圍坐在壁爐前,壁爐前鋪著一張碩大的毛皮地毯,據說是從非洲買回來的珍稀動物皮革。


    兩人之間擺著一張小幾,上麵放著一瓶紅酒和兩隻酒杯,在日料店兩個人並沒有喝多少酒,所以回到別墅之後還要繼續喝,如果沒有酒,或許齊鴻雁還不會把自己經曆的事情說出來,而這也是桑洛寧好奇的。


    “雁子,我們兩個有多少年了?”


    “至少也有15年了吧。”齊鴻雁眼神迷離的說道。


    “15年8個月07天,這麽多年的好姐妹實在是不容易啊, 但是你好像還不相信我……”


    桑洛寧說完,眼神直逼齊鴻雁,那意思就是在逼迫她把她經曆的事情說出來。


    齊鴻雁在桑洛寧眼神的逼迫下沒有退縮,反而是微笑著說道:“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做一個委托,可能過段時間辦委托手續的話就不是在外麵了,你是我的閨蜜,也是我的好姐妹,你最了解我,而且我也相信你的業務能力……”


    開始的時候桑洛寧有些懵逼,她不明白齊鴻雁為什麽無緣無故說這些話,但是她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場景,那就是齊鴻雁很可能把曹海濤給殺了。


    不得不說,作為律師的桑洛寧想象力是夠豐富的,她一把抓住齊鴻雁,猛然問道:“你是不是做什麽傻事了?曹海濤怎麽了?你把他殺了?”


    “哎呀,不是,我才不會為了那種人渣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呢,而是公司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公司能有什麽事情,你不就是一個董秘嗎?啥事能找到你頭上?”


    排除了最惡劣的情況,桑洛寧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齊鴻雁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桑洛寧。


    “也就是說,目前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你和曹海濤勾結竊取唐氏集團的商業機密是這樣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是唐氏集團最近這兩年的損失確實很大,好幾個誌在必得的項目,都莫名其妙的丟了,現在又出了吳一男商業間諜的事,而大部分的竊聽器都安在了我的辦公室內,就像是陳鹿兵說的那樣,如果吳一男想竊取唐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他作為保安部的部長,既然有機會在我的辦公室安裝竊聽器,那麽在唐曉峰和唐文貴的辦公室的安裝豈不是更好嗎?他們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總經理,他們知道的要比我多的多,為什麽非要按在我的辦公室裏呢……”


    “你等一下,這些都是陳鹿兵說的?”


    “是啊,就是他說的,他現在是唐氏集團保安部的部長,而且我剛剛也說了,吳一男就是他挖出來的,所以他現在在唐氏集團是當紅炸子雞,唐曉峰和唐冰都聽他的匯報……”


    “這個混蛋怎麽混到唐氏集團去了?挺有能力啊……”桑洛寧還不知道,接下來就說到她頭上了,所以還在讚歎陳鹿兵有能力。


    “所以陳鹿兵說我的辦公室安裝竊聽器是我和吳一男商量好的,至少也是經過我同意的目的,就是讓我在辦公室打電話談論公司項目的時候,讓竊聽器發揮作用,這樣曹海濤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取唐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了,但是如果事發就隻能查到吳一男的頭上,和我扯不上具體的關係……”


    其實齊鴻雁的這些說辭並不是陳鹿兵想到的,而是她要盡最大的可能把自己栽在這個漩渦中不能自拔,隻有這樣才能讓作為律師的桑洛寧束手無策。


    否則以陳鹿兵說的那些理由,桑洛寧根本就不可能上當,不管怎麽樣陳鹿兵要的是桑洛寧,所以齊鴻雁要想盡辦法讓桑洛寧為了救自己,而不得不屈從於陳鹿兵。


    所以才有了齊鴻雁的添油加醋,而且把自己所處的處境說的更加嚴重,不然桑洛寧怎麽會上當呢?


    “他說的也沒錯,誰讓你和曹海濤是夫妻關係呢,而且吳一男又招認了是曹海濤派他到唐氏集團的,你真的很難脫開關係,雖然你和唐曉峰之間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但是這種關係見不得光,現在曹海濤也不相信你了吧?”桑洛寧問道。


    “別提了,那個混蛋現在連見都不見我,我想解釋都沒有機會”。齊鴻雁說道。


    “那最壞的結果是什麽呢?”


    “最壞的結果就是坐牢,而且不排除吳一男最後會把我也拉進去,現在吳一男在唐家的手裏,他為了自己家人或者是為了自保,說不定就把我給賣了,到時候我真是百口莫辯 ”。齊鴻雁無奈的說道。


    兩個人一下子沉默了,整個房間隻有壁爐裏木材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


    “我覺得不至於,一定還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別灰心我們再想一想想一想該怎麽辦……”桑洛寧說道。


    齊鴻雁靠在小機上,臉色灰暗,雙眼無神,仿佛是世界末日要到了一般,桑洛寧看她這個樣子非常心疼,突然之間她也想到了陳鹿兵。


    “那個陳鹿兵現在不是保安部部長嗎?他現在在唐氏集團有多大的話語權?你剛剛不是說他去唐氏集團是唐家大小姐唐冰介紹的嗎?他和唐冰的關係怎麽樣?”桑洛寧忽然問道。


    齊鴻雁心想,我等了一晚上,你終於問到陳鹿兵了。


    但是她並沒有表現的過於興奮,而是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想提那個混蛋,他根本就不是人,趁火打劫有一套,趁人之危更有一套”。


    說完這話,齊鴻雁緩緩的向後躺去,一直到全身躺在了毛皮地毯上,雙手伸向兩邊,雙腿也伸向桑洛寧一側,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字癱倒在地毯上。


    “這話怎麽說?他要挾你了?他要挾你是好事兒啊,這說明他能幫的上忙,如果他幫不上忙就不會要挾你了”。桑洛寧突然興奮的說道,站起來走到齊鴻雁頭所在的位置,然後坐了下去,雙手抱起齊鴻雁的頭,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桑洛寧這個溫柔的動作,險些讓齊鴻雁打了退堂鼓,因為她回想起來自己和桑洛寧過去這些年的感情,自己現在居然為了脫身把好姐妹拉下水,這麽做,是否真的道德呢?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今天晚上自己的表演都白費了,而明天她回到唐氏集團還是沒法向陳鹿兵交代,而唐冰又步步緊逼,留給她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如果他要挾我,我也豁出去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滿足他,反正我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再爛還能爛到哪裏去?”齊鴻雁歎了口氣說道。


    “那是怎麽回事?”


    “陳鹿兵這個混蛋最會趁火打劫,而且他的背後有唐冰撐腰,所以他在唐氏集團的話語權比我都要高,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他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


    說到最後齊鴻雁咬了咬牙,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當然這可是桑洛寧逼著她說的,從頭到尾她都沒有主動扯到桑洛寧身上,是桑洛寧一步一步的把繩套套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這也怪不得自己吧。


    桑洛寧聞言果然愣了,因為她想不到這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經過齊鴻雁一番解釋,她才明白齊鴻雁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可是從開始到現在齊鴻雁確實沒有把事情往她身上扯,是自己一再追問齊鴻雁才不得已說出來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陳鹿兵居然有這麽大的膽子和胃口,敢打她的主意,他是不想活了嗎?


    “他瘋了吧,敢打我的主意?”桑洛寧非常自信的問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他真的是這麽告訴我的,我說你打桑洛寧的主意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外麵呆膩了想進去?以桑洛寧對法律的掌握,你覺得她會讓你得逞嗎?”齊鴻雁依舊躺在桑洛寧的腿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但是如果桑洛寧此時是清醒的,她就一定能聽出來齊鴻雁這些話已經在開始給她戴高帽子了,這樣的恭維會讓桑洛寧覺得自己不可一世,捏死陳鹿兵這樣的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而且齊鴻雁說的很清楚,以桑洛寧對法律的掌握……


    這話一下子撓到了桑洛寧的癢處,桑洛寧對自己非常自信,尤其是在法律方麵,她不相信憑借自己對法律的掌握,能夠上陳鹿兵的當。


    “沒問題,你回去告訴他我同意,但是你也要告訴他做好繼續回去坐牢的準備,我答應做他的情人屈從他,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給他挖坑,不會給他上套,如果將來栽在我手裏,讓他不要後悔”。桑洛寧冷笑道。


    齊鴻雁絕對想不到桑洛寧這麽容易就答應了,早知道如此在日料店的時候就應該告訴她,自己費勁巴拉演了這麽一出戲,哪知道對方根本沒把陳鹿兵放在眼裏。


    “他瘋了,你也瘋了嗎?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他就是個混子,做事不講規則,隻講結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答應他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不要上他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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