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務農正和石文昌幾人喝茶聊天,他們每天都能接到陳鹿兵在外麵的信息,隻不過在信息是陳唐派人送來的。


    這也是他們每天的歡樂時光,因為就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一個人從零開始慢慢成長,或許是按照他們設計的道路,但也許會跑偏,這都沒關係,因為他們在意的是這個過程而不是結果。


    但是今天來送消息的是陳唐自己,這讓秦務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為了避嫌,陳塘很少到他們這裏來,即便是到他們這裏來商量事情,也會很快離開。


    石文昌等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今天陳唐來又想幹什麽,他們還沒意識到,有可能是陳鹿兵出事了。


    “外麵那事情有可能會失控。”陳唐坐下後,第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四個人震驚了。


    “失控怎麽會呢?你不是派了兩個人跟著他嗎,有那兩個人跟著他,他還能反了天去。”石文昌的第一反應是陳鹿兵不受他們控製了。


    於是陳唐把昨天晚上發生車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而且根據初步調查結果,昨天晚上的交通事故是有人蓄意為之,根本就不是交通意外。


    所以陳唐的意思很簡單,以陳鹿兵現在的實力連活命都很難,更不可能像他們原來設想的那樣,在社會上有一番作為了。


    幾個人聽了陳唐的話之後目瞪口呆,因為在他們看來外麵的事情還不至於那麽棘手,可是陳唐分析了現在陳鹿兵所處的環境之後,幾個人也覺得陳鹿兵現在確實是太弱了。


    “那你的意思呢,這事就到此為止嗎?”秦務農問道。


    “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可以動用關係把陳鹿兵弄到別的地方去,至少不能在天州出現了,曹海濤那個人我很清楚,也打過交道,不好惹,而且他正在調查陳鹿兵減刑的事,早晚會查到我們頭上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麻煩了,所以現在把陳鹿兵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不在他麵前晃悠了,可能過一段時間也就平息了,畢竟先保住我們才是最重要的吧”。陳唐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唐這話說完之後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因為確實是這樣,陳鹿兵減刑的事情是陳塘一手操作的,但是這事秦務農也脫不了幹係,如果曹海濤和他老子把陳鹿兵減刑的事情一查到底,到時候會牽扯到很多人,而這些人當初也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才參與操作陳鹿兵減刑的,一旦查出來就把這些人害苦了。


    幾個人不說話,陳唐就當他們默認了,所以待了幾分鍾之後匆匆離開了,其實他來這裏之前已經做好了打算,之所以還跑一趟就是要通知他們,而不是征求他們的意見。


    陳塘走後他們邊喝茶邊歎氣,但是他們開始了紙上交流,因為秦務農早就告訴過他們,一般的事情可以在這裏談論,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書寫交流,而且書寫完之後在這個房間內燒掉,不準帶出去。


    “陳塘這是害怕了,想退出這個遊戲,不過這樣也好,以後陳鹿兵再有什麽事情和他就沒有關係了,包括公司都可以甩開他,這對陳鹿兵和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石文昌寫完之後將紙條放在了桌子上,幾個人相互傳閱。


    “但是如果沒有人幫助陳鹿兵的話,他很難在外麵活下去,很有可能找個由頭又被送進來,又或者是非死即殘,我們在裏麵也是幹瞪眼,根本就幫不上他,你們說說該怎麽辦吧,實在不行我們就給家裏傳遞個消息,誰有什麽關係要盡快用上了,至少要保證陳鹿兵這段時間能夠平安度過”。單月成寫道。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向外傳遞消息的事情,陳塘肯定知道,等我們再找到合適的關係合適的人趕到天州來,可能黃花菜都涼了,這段時間也隻能靠陳鹿兵自己了”。魯景山寫道。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幾個人還是決定要把遊戲進行下去,其實現在說是在玩遊戲,讓自己在牢裏麵有個念想,倒不如說經過兩年多的相處,他們對陳鹿兵確實有感情了。


    尤其是秦務農,陳鹿兵還是他的幹兒子,而且自己女兒的下落還要寄托在陳鹿兵身上,所以他現在比誰都著急,可是他在官場上浸淫這麽多年,早已做到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所以盡管幾人著急忙慌,在紙上不停的寫寫畫畫,秦務農拿過來也隻是看上幾眼,並沒有往心裏去。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次很可能是對陳鹿兵最嚴重的考驗,如果他過了這一關,後麵就沒什麽問題了,即便有再大的困難,陳鹿兵也一定能夠克服,如果眼前這一關過不去,即便他們幫了陳鹿兵,後麵他也一樣會折戟沉沙,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翻船。


    陳鹿兵一夜沒睡,一閉上眼就是自己剛剛被從車裏拉出來,滿身是血的景象,去洗手間衝了幾次澡之後,依然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安穩下來,知道唐冰來敲門。


    “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麽樣?”


    “一晚上沒睡著,醫院那邊情況怎麽樣?我的兩個兄弟沒事吧?”


    “早就沒事了,已經做完手術,剩下就是養著了,他們胳膊腿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接下來就沒人當你的保鏢了,要不然我給你找幾個保鏢怎麽樣?”唐冰笑著問道。


    “還是算了吧,他們也是我的保鏢,還不是一樣差點被撞死,所以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是被曹海濤這麽惦記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在想要不要釜底抽薪,從最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的話這樣磨嘰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陳鹿兵非常惱火的說道。


    這個時候,唐冰很想鼓動陳鹿兵想辦法做掉曹海濤,但是那樣自己會不會讓陳鹿兵覺得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剛剛發生了這種事情就讓他去送死,毫無疑問,此時曹海濤警惕性應該非常高,一定會想方設法防備陳鹿兵的報複,這個時候去找曹海濤算賬,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陳鹿兵很想曹海濤死,但是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曹海濤聽到陳鹿兵沒有被撞死,居然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的目標是唐家,是唐曉峰,而不是一個小小的陳鹿兵,現在他要想把陳鹿兵弄死,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雖然他也知道陳鹿兵後邊有這樣那樣的關係和後台,但是隻要人一死,他們即便是想找自己報仇又能怎麽樣呢?自己又不會親自去殺人。


    可是他現在還需要陳鹿兵穩定住陳鹿兵和唐曉峰的關係,而不是做掉陳鹿兵將唐曉峰驚走,如果那樣自己就很難再找到機會把齊鴻雁和他捏到一起去了。


    讓雙方都感到很意外的是,交通事故發生之後,曹海濤並沒有乘勝追擊,陳鹿兵也沒有馬上複仇,這件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無聲無息的就這麽過去了。


    雖然陳鹿兵沒有馬上複仇,但是他並沒有消停她現在是唐氏集團保安部的部長,有權力在唐氏集團總部大樓各個地方轉悠,而陳鹿兵去的最多的就是齊鴻雁的辦公室。


    他去齊鴻雁辦公室,當然不是去匯報工作的,而是從言語到肢體,全方位騷擾齊鴻雁,讓齊鴻雁,不勝其煩,可是齊鴻雁既不敢把辦公室內發生的事情告訴唐曉峰,也不能將陳鹿兵拒之門外,畢竟他的手上還掌握著自己不少東西呢。


    陳鹿兵就是采取這種方式刺激曹海濤再次出手,不過這一次他學得精明了。


    自從上次交通事故之後他再也沒有出過唐氏集團的大樓,並且把保安部辦公室都搬進了大樓裏,一個閑置的房間。


    即便李元森想動他也無從下手,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打到唐氏集團大樓來吧。


    曹海濤的人不能進來,但是齊鴻雁每天都要來上班,而每天他都能收到齊鴻雁辦公室的竊聽器記錄的聲音,雷打不動送到他的案頭。


    讓曹海濤感到無比憤怒的是,開始的時候齊鴻雁還會嚴詞拒絕陳鹿兵的各種騷擾,甚至是大發雷霆,雖然發火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可是從她聲音裏能夠判斷出齊鴻雁是很憤怒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齊鴻雁和陳鹿兵之間的對話,逐漸變成了打情罵俏,這讓曹海濤難以接受。


    這真是驗證了那句話的正確性,無論什麽樣的女人都怕男人沒完沒了的糾纏。


    開始的時候有些事情可能叫做糾纏,但是到了後來隨著兩人交流的深入,有些事情就不是叫做糾纏了,而是你情我願,陳鹿兵這個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說話還是很有深度的,當然這都得益於他在監獄那兩年半的時間被秦務農和石文昌他們每天不停的培訓。


    不單單是日常的情感交流,即便是唐氏集團遇到了一些事情,陳鹿兵也能夠提上三言兩語比較靠譜的建議,這讓齊鴻雁有些驚奇。


    “你每天泡在我這裏,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嗎?”齊鴻雁優雅的接過陳鹿兵為他衝泡的咖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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