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陳鹿兵在醫院裏呆不下去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而和曹海濤有關係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如果不是齊鴻雁,那就是桑洛寧。


    出了醫院之後陳鹿兵在大街上走著,他在想這件事情該怎麽辦,想來想去他決定鋌而走險直接去麵對齊鴻雁,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如果她真的想鬧大,那自己也豁出去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半,但是如果自己利用現在的媒體把這件事情挑出來,齊鴻雁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他就想問問你把這件事情交給你老公處理,到底居心何在?是不想私下處理了嗎?


    齊鴻雁還在家裏焦急的等待桑洛寧和陳鹿兵商談的結果,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桑洛寧早就把她賣了。


    雖然桑洛寧沒有直接出賣齊鴻雁,可是她把這件事情告訴齊鴻雁的老公曹海濤,就等於把這件事情推向了極端,一個處理不好大家就會同歸於盡,以陳鹿兵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也不會屈服第二次。


    上一次去屈服,因為他在看守所裏,如果不認罪很可能就會被打死,然後官方出一個意外死亡的報告,以他的家庭背景沒有人會為他申冤,所以死了也是白死,那次認罪隻是為了活命。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的背後有秦務農,還有陳唐,當然了,還有三個蹲大獄的商業大佬在他背後支撐,他是他們放出來的一條餓狼,至於這條狼最後會吃誰的肉,那就不一定了。


    “誰呀?”聽到敲門聲,齊鴻雁警惕的問道。


    “送快遞的……”


    一時間齊鴻雁想不起來自己最近買過什麽東西,但她還是打開了門,可是就在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陳鹿兵的腳已經伸到了門裏邊,齊鴻雁再想關上門已然是不可能了。


    “你……怎麽是你啊?”


    “怎麽就不能是我呀,上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出去之後一定會來找你的,這不,我兌現諾言,過來看看你,怎麽樣?這段時間生活的還好吧?”陳鹿兵摘下帽子笑嘻嘻的問道。


    “我是問你怎麽進來的?”齊鴻雁依然震驚不已,因為這個小區可是天州市管理最嚴格的高檔小區,二十四小時有人巡邏,現在還是大白天,陳鹿兵居然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了。


    “那個不重要,待會兒我們慢慢說,怎麽著,我也是大老遠來的,你就讓我這麽站著和你說?”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請……請坐……”齊鴻雁真的有些嚇傻了,因為她明白陳鹿兵這個時候上門來找自己,那就意味著他和桑洛寧之間談崩了。


    “齊姐,你真的不用害怕,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們之間雖然有仇,但是我已經放下了,可是你並沒有放下,我出來也沒有想為難你的意思,你為什麽要為難我呢?”


    陳鹿兵的話讓齊鴻雁有些詫異,但是她隨即就想到桑洛寧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瞬間她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你和桑律師怎麽談的?”


    “上一次沒談成,她說今天約我見麵,真是無巧不成書,她約我見麵的地方你老公也去了,而且帶了不少人手,揚言今天要把我逮住,打死打殘都算在他頭上,這我哪還敢去?你老公怎麽知道這事呢?難道讓我和你老公見個麵,把我和你當初在酒店做的事情當麵向你老公詳細的描述一下嗎?”陳鹿兵皺眉問道。


    “你說什麽?我老公也去了?”


    對於這個消息,齊鴻雁大吃一驚,從她的表情上來看不像是裝的,陳鹿兵此時明白了,這件事情可能和齊鴻雁無關。


    “如果你沒有說的話,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告訴你老公的,你老公還親自帶著人去堵我們……”


    齊鴻雁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可以看得出來,此時她的心情非常矛盾,因為她肯定已經猜到這件事情是誰告訴她老公曹海濤的,不出意外,絕對是桑洛寧了。


    “有可能……我猜……有可能是桑律師吧,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聯係我老公,因為在這之前我和你的事情都是我們兩個再商量,從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齊鴻雁有些緊張的說道。


    “唉,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我們能商量的成就商量,商量不成就拉倒,現在你老公加入進來了,這事就複雜了,而且他一定不會放過我,我要想在天州繼續混下去,那他就一定會對我窮追猛打,那我的日子還怎麽過呀?”陳鹿兵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


    “我覺得應該不會,這樣吧,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商量一下,你到底想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我,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之前齊鴻雁一直沒有膽量單獨麵對陳鹿兵,但是現在陳鹿兵找上門來了,不麵對也沒有辦法,所以她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陳鹿兵此時也很想給她個一口價,如果是在今天之前,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但是現在呢,自己有命拿這個錢卻不一定有命花了,曹海濤在天州還是很有勢力的。


    “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現在是你老公摻和進來了,他帶著小弟到處找我,打死打殘都算在他頭上,你聽聽這口氣我還能活得了嗎?”陳鹿兵為難的說道。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吧,他已經知道了,不可能裝作不知道,以他的脾氣秉性,他肯定會找你算賬,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想要多少錢,我馬上給你,你拿了錢之後遠走高飛離開這裏,這不就得了嗎?”


    陳鹿兵聞言搖了搖頭,他也很想遠走高飛,但是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不可能離開天州,所以他必須先解決掉曹海濤這個麻煩,否則的話下一步他在天州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曹海濤窮追猛打。


    “現在我還沒法走,你幫我想想辦法,怎麽才能製服曹海濤,才能讓他不再找我的麻煩,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行,你是他老婆,你對他的了解肯定比我深,知道的他的事情也比我多,怎麽樣?”


    齊鴻雁聞言簡直要瘋了,陳鹿兵的這個辦法倒是可行,但她是曹海濤的老婆,幫著一個外麵的男人對付自己的丈夫,雖然她和曹海濤之間早就沒有了夫妻之實,可是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就是不守婦道啊。


    “雖然我被你害得很慘,坐了兩年牢,還是以那種罪名,估計我這輩子連老婆都不能找到了,但是這兩年在牢裏我認識了一個信佛的人一直跟著他修習佛法,該原諒的不該原諒的都要原諒,齊姐,我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但是現在是你們為難我呀……”


    坐在齊鴻雁家的真皮沙發上,陳鹿兵不急不躁,沒有任何剛從監獄裏出來後那種窮凶極惡的表情,反倒是像一個鄰家弟弟,彬彬有禮,擺事實,講道理,逐步喚醒齊鴻雁內心深處的愧疚,讓她心甘情願的站在自己這邊。


    “我也不知道我將來會混成什麽樣,如果沒有當天發生的事情,我可能現在已經是酒店的大堂經理了,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怪我自己為什麽那麽貪,為什麽沒有經受住誘惑,為什麽……”


    “好了,你別說了…… ”


    慢慢的齊鴻雁不再緊張,因為這畢竟是在她的家裏,而且又看到陳鹿兵不像是來報複她的,她的心情漸漸緩和下來。


    但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比如說她老公對陳鹿兵的報複。


    “他爸是市裏的領導,這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在天州市他基本上沒有忌憚的人,要說能讓他有所忌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關於他的狗了”。齊鴻雁的話讓陳鹿兵覺得她是在敷衍自己。


    “你不是在騙我吧,他的狗難道比你還重要嗎?”


    “這話你還真說對了,他的狗就是比我重要,他專門為那條狗買了套房子,平時雇傭了一男一女在那個房子裏照顧他的狗,他每天早晨都要去看看狗,晚上無論多晚回來都要去狗的家裏看望一下,親熱一番才回去睡覺”。


    “臥槽,這狗成了他爹了?”


    “這你就說錯了,他對待狗比對他爹還親,所以我們分居之後,他就能專心的照顧他的狗了,你說我把你害了,確實如此,但是自從發生了酒店的事情之後,我們就再也沒在一起過,現在的婚姻有名無實,這事兒都知道”。齊鴻雁有些傷感的說道。


    陳鹿兵有些為難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碩果僅存的幾根毛須,一使勁又薅斷了一根兒。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從他的狗下手?”


    “我可沒有說,你願意幹啥,那是你的事,這是那條狗住的地方,如果有興趣的話,你可以去看看,但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我和你根本就沒見過麵,我也不會把你來我家的事情告訴桑洛寧和曹海濤,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齊鴻雁說到這裏站了起來,這是要送客了。


    但是陳鹿兵可沒有這麽好打發,他依舊坐在沙發上動都不動,從頭到腳打量著齊鴻雁,把齊鴻雁看得心裏有些發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罪人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釣人的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釣人的魚並收藏罪人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