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客棧裏麵的所有人都逃到了客棧門外,躲在櫃台裏麵的掌櫃的臉上卻是泛起了一抹欲哭無淚的神色。


    要知道這些人逃得可謂是飛快至極,根本就連一個大子的飯錢都沒出,客棧掌櫃的可謂是陪到姥姥家了。


    然而麵對那威懾力十足的重劍武者,客棧掌櫃的又不敢出言阻攔,他最終也隻能麵色如喪考妣的卷縮在櫃台角落裏瑟瑟發抖。


    待到客棧裏麵那些低級武者逃出去以後,整個客棧裏麵除了楚心平和楚心蕊兄妹兩人,以及那些身背重劍的霸劍門弟子以外,也就隻剩下周言獨自一人沒有動彈了。


    但見周言自顧自的坐在木椅子上,時不時喝上一口滾燙的烈酒,夾上一筷子爛糊的牛肉,儼然一副你們打你們的,我吃我自己的模樣。


    “求公子救救小女子和家兄的性命,小女子一定銘記公子的大恩大德,永生永世不敢相忘。”


    突然之間,隻見原本一言不發的楚心蕊,直接拽著他的兄長楚心平,噗通跪倒在了周言的身邊,梨花帶雨的乞求道。


    耳中聽得這道柔弱的聲音,周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楚心蕊和楚心平兄妹兩眼。


    方才楚心平逼迫周言讓座的時候,楚心蕊在楚心平耳畔低語的那幾句話雖然十分微弱,但是周言憑借著身後的武道修為,聽了個真真切切。


    正是因為楚心蕊看出了周言的身份,所以楚心蕊才會阻止她兄長楚心平得罪周言。


    此時此刻,楚心蕊更是打算以她這幅柔弱的模樣,來吸引周言心生憐惜,從而幫助她逃過此劫。


    這楚心蕊表麵看上去楚楚可憐,然而暗地裏麵的心機卻是不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楚心蕊卻是估計錯了周言的性子。


    周言雖然年紀輕輕,不過他卻是經曆了不少的腥風血雨,他自然不會如同那些剛剛闖蕩江湖的公子哥那般,被美人看上一眼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更何況楚心蕊又哪裏明白周言和八景劍宗之間的仇怨,周言不為難他們兄妹兩人已經不錯了,又怎可能會出手幫助他們兄妹兩人。


    “怎麽,你小子這是打算英雄救美嘍?!”


    然而就在周言剛剛準備出聲的時候,那名真氣境界的重劍武者瞥了一眼紋絲不動周言,隻見他驟然間抬起桌麵上的重劍,指著周言獰笑道。


    已經踏足到周天武道境界不少時日的周言,隻要他不想表露出他自己的武道修為來。


    憑借那名重劍武者區區的真氣境界而言,他根本就無法感知出周言的真正實力。


    在那名真氣境界的重劍武者看來,周言也不過就是一個初出茅廬,不識得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哥而已。


    “我這個人啊,向來就不喜歡多管閑事,更別說是英雄救美了!”


    周言緩緩放下手中的竹筷,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以後,聲音淡然的說道。


    “哈哈哈!”


    那名真氣境界的重劍武者先是昂首大笑了一聲,而後聲音低沉的說道:“很好,老子就喜歡你這種不愛管閑事的人!”


    “本座不願意多管閑事不假,但是本座同樣反感有人用兵器指著本座!”


    然而當那名真氣境界重劍武者口中話音落下的瞬間,周言卻是猛然抬起頭來盯著那名重劍武者,語氣擲地有聲的說道。


    “呸!”


    那名真氣境界的重劍武者先是隨口吐了一口吐沫,而後回頭朝著身後那十餘名霸劍門的弟子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是在說反感有人用兵器指著他嗎?!”


    “哈哈哈!”


    立時之間,那十餘名霸劍門的弟子便哄然大笑作一團。


    “那小子確實是這麽說的!”


    與此同時,更有一位霸劍門的弟子嗤笑了一聲回應道。


    “哈哈!他真是這麽說的嗎?”


    那名真氣境界的重劍武者先是故作疑惑的哈哈大笑了一聲,而後隻見他驟然間回過頭來,直接就將手中的重劍朝著周言砸了過去。


    “老子不僅僅指著你了,老子現在還要一劍砸死你,你能把老子怎麽找?!”


    出手動招之際,那名真氣境界重劍武者的口中更是傳出了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那名真氣境界重劍武者的修為到也不錯,他這一記重劍劈將而下,招式當中竟然隱隱蘊含起了一絲大巧不工的意思。


    不過麵對武道修為遠超他不知凡幾的周言,他那真氣的武道境界卻是有些不夠看了。


    憑借周言那堅如磐石般的雄厚武道根基來說,即便是同為周天的武道境界,也唯有那些出身頂尖武道勢力的嫡傳弟子,方才會被周言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真氣境界的武者,甚至根本就無法讓周言認真去對待。


    “不知死活!”


    周言仍舊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木椅子上,眼眸深處泛起了一抹淩厲的寒意,冷哼一聲低語道。


    繼而,隻見周言隨手向前一揮,他手心裏麵所攥著的那盞小酒杯,直接就被他擲了出去。


    “刺啦!”


    在周言那渾厚浩蕩的武道罡氣縈繞之下,酒杯當即便撕裂出了道道刺耳地破空呼嘯,眨眼間砸到了那名真氣境界武者手中的重劍之上。


    按照常理來說,區區一盞陶瓷製作而成的酒杯,又怎麽可能在鋼鐵鑄就的兵刃之下保得周全?


    可惜武道修為越是深厚的強者,其恐怖之處就越是無法按照常理來推測。


    那盞普通酒杯在與寬厚重劍碰撞的瞬間,非但沒有破裂粉碎,反而是以一股極為強橫的力道將重劍倒砸了回去。


    “哢嚓!”


    甚至就連那名真氣境界武者握著重劍的手臂,都直接被酒杯之上那強橫的力道給硬生生地砸的折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不過酒杯之上所附著的力道卻是並沒有就此消散,反而是繼續以恐怖強橫的力道卷著那柄寬厚重劍,重重地倒砸在了那名真氣境界武者的麵門之上。


    “噗嗤!”


    伴隨著一道摧枯拉朽的聲音響起,那名真氣境界的武者當即就被他自己的兵刃砸的腦漿迸裂,當場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麵之上。


    那些紅白之物混合在一起留了個滿地都是,使得整個客棧裏麵都充斥起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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